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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对于梅姨娘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
“仙儿,仙儿是你吗?”梅姨娘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干娘,是仙儿。”冷凤仙道,说着,就松开了梅姨娘,过来点了一盏微弱的灯。
虽然微弱,但却足够叫梅姨娘看清了冷凤仙的脸,梅姨娘再也忍不住,冲过来抱住冷凤仙,哽咽道:“仙儿,仙儿你终于来看干娘了,这些天干娘好想你。”
冷凤仙也红了眼眶:“干娘,对不起,是仙儿的错,是仙儿到今天才打听到你被安排到这偏僻厢房来。”说到这里,冷凤仙又忍不住看了看这厢房,道:“干娘,照理你应该不是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的,怎么会被安排到这里的?”
梅姨娘身子一颤。
原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经过昨天晚上那尼姑对自己的骚扰,又经历今天那尼姑当面的蛊惑,她还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被安排到这里来吗?
那尼姑就是想趁着没人,对自己下手!
“干娘,你怎么啦?”冷凤仙察觉出了她的异样,不由得道。
这种难以启齿的事叫梅姨娘哪有脸说,支吾道:“没,没什么。”
看她这幅样子,冷凤仙眸子微微一眯,难道梅姨娘这就后悔了?
梅姨娘没察觉到异样,继续道:“干娘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安排到这边。进了这里,就是她们说了算了。”
说到这里,梅姨娘就想起这几日来过的那生不如死的日子,眼眶瞬间就又红了。
“干娘你别哭,别哭,仙儿一看到你哭,仙儿就忍不住也想哭了。”冷凤仙抹着眼泪道。
梅姨娘稍稍冷静下来了,对冷凤仙急道:“仙儿,刚刚是干娘糊涂了,你怎么可以跑过来看干娘,这要是被发现,那你肯定会被老爷严惩的,你快回去,干娘过得很好,干娘不用你来看我。”
冷凤仙本来已经止住了哭的,被她这么一说,眼泪就立刻就又掉下来了。
“干娘,难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冷凤仙哭泣道:“干娘你看身上穿的,你看你脸色憔悴,这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到这个时候,干娘你还要瞒着仙儿,不叫仙儿担心吗?”
冷凤仙说着,就握上梅姨娘的手,梅姨娘吃痛地‘嘶’了声。冷凤仙一惊,然后翻开她的手一看,整只手满满的都是血淋淋的血泡。
冷凤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干娘,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你的手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的,是不是她们虐待你,干娘你说,是不是她们虐待你了?”
“仙儿,干娘没事,干娘娇贵久了,现在再来做这些粗活,总得适应一段日子,等结了茧子,就不会再这么痛了。”梅姨娘淡笑着说道。
冷凤仙默默地了流着眼泪,半响后才响起来似的道:“对了,干娘,你带过来的那些衣服呢,我记得丫鬟给你收拾了不少衣服的,还有我给你的那个包袱,我可是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放在里面,怎么所有的东西都不在你房里?里面我还特地放了好几盒药膏还有金疮药,就是担心有个万一干娘你能先用着的!”
“那些东西刚一带来,就被她们搜走了。”梅姨娘摇摇头,叹息道。
“她们怎么敢!”冷凤仙气得脸色铁青:“庵主呢,我要去找庵主理论,你是干娘,她们怎么敢这么对你!”
“仙儿,你冷静一点,不要鲁莽行事。”梅姨娘赶紧拉住她道。
冷凤仙悲痛地望着梅姨娘:“干娘,你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叫我怎么冷静,要知道,干娘你这可是在替我受罪啊!”
说着,就跪了下来,抱着梅姨娘的腿,哭道:“干娘,是仙儿对不起你,是仙儿对不起你啊,要不是仙儿,你现在还在府上当你的姨娘,哪用得着来这里受苦,可是干娘你为了我,就放弃了那些荣华富贵,只能来这里过苦日子,干娘,我亲娘都没你待我这么好啊,可是你待我这么好,我却无法报答你,反而叫你落得现在的境地。”
梅姨娘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但是却发现自己的手地毫无完肤,只得放弃了这举动,撑起她道:“仙儿,你不要自责,这是干娘心甘情愿为你这么做的,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你就在府上当好你的五小姐就行。”
冷凤仙忍着梅姨娘身上的那股子酸臭,抱住梅姨娘又哭了出来。
梅姨娘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不止没吃东西,她还干了一整天的活,今早挑水,中午劈柴,因为不从那尼姑,她被罚一直劈到现在,就在回房前,她只灌了两口冷水,哪里再支撑得住冷凤仙的重量?
冷凤仙这一扑过来,直接叫梅姨娘一个踉跄差点连她一起摔了。
“干娘,你怎么了?”冷凤仙手疾眼快扶住她。
梅姨娘晃了晃,好半响方才回神过来:“仙儿别……别担心,干娘没事。”
就在这时候,她的肚子发出了一连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