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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在头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浔可然回过神来的时候,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手脚冰冷地站在原地,僵硬的身体一动弹就发出骨头咔哒的细微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听来异常清晰。
我在干什么?我在哪里?啊对了,侯广岩的诊所、办公室,我来找他,问他是不是杀了…
可可缓过神来,她明白自己刚才蒙住了,夸张一讲,就像通常所“觉得脑袋里轰地一下、”那样毫无知觉地就怔住了,被那句毫不掩饰的、充满恨意的话给吓蒙了。
原来所人在受到巨大刺激时会愣神,会一瞬间醒着、失去意识,是真的。
“姐姐死了,我却活着…”
为什么不是你去死,为什么是她,也曾经问过自己很多遍。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为什么。连师父常丰也只是,你要想的不是这个,而是你活着,该做些什么。
侯广岩已经离开,可可甚至都没有留意他是什么时候、如何离开的。
可可甩甩脑袋,我能做些什么……她打量了一圈,从口袋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橡胶手套,从书架到书桌,一翻找着。随着成长,人会有很多变化,但往往不会偏离跟性。侯广岩从就是个好强、粗心的男孩,她不信他现在会变成一个精明细算到不留蛛丝马迹的人。
即使他学了医科,学会了杀人。
周大缯一脚踹开半掩的门闯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浔可然正在翻文件柜里的病人资料,警觉地回头瞪着他。两人对视几秒,可可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会……在这儿?”
周大缯没有回应,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办公室,“那家伙呢?”
可可没有回答,手里继续翻动成排成排的病历卡,脑子却不停在转。
“你怎么想到是他的?”大缯的问题让可可手头动作一滞,她放开手里的病例资料,抬头反问大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不知道,我问你怎么会怀疑到这家伙的?”大缯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不耐烦,因为尴尬才用不耐烦掩饰。
“张力鸣犯得那桩抢劫杀人案,死掉的是他养女。你知道我在这里,你刚才进来一惊讶都没有,而且直接问我为什么怀疑侯广岩。”
大缯不做声,眼神游离。
可可慢慢放下手中的资料,直盯着大缯。
“你跟踪我……不对,如果跟踪早就应该到了而不是现在…应该是定位我所在,用什么……”可可从大缯略带尴尬的反应中,惊疑地发觉了真相,她慢慢抬手,摸到脖子上的新项链,“你……送我这个是为了定位、我?”
大缯回头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混……”浔可然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去,“混蛋……你居然、拿这种对付嫌疑犯的方法、对我?”
“我没有把你当嫌疑……”
“队长!”白翎突然闯入,“已经呼叫了后援组,正在赶、来……”白翎扫视了两人一下,显然发现了气氛不对劲。“我、我去接应…”舌头打结的白翎迅速逃离是非之地。
大缯脑海里百转千回,也曾经想过万一被发现要怎么解释,但此时却开不了口。要他这个大男人怎么的出,在地下室事情之后,自己接连几夜都伴着恶梦惊醒,然后在清晨太阳都没升起前赶到可可家楼下,坐在车里等着天亮,等着看她的身影出现在窗边,拉开窗帘。然后平静地掐灭烟头去上班,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可可也咬紧了牙关,努力与快要脱口而出的一大堆粗话做斗争,她隐约能猜到周大缯跟踪定位她的原因,但却不能因此就释怀。以为是生日礼物的项链,其实是个常用来监视犯人用的定位工具,以为是带着心意难得一见的浪漫,原来跟深藏着这种见不得人的…意义。
“你……没和他提到案子吧?”大缯试图换个话题。
可可硬是咽下满腔愤怒,“提了又怎样,你没有任何证据。”
大缯一愣,“没有证据可以查,你如果打草惊蛇……”周大缯迟疑了一下,才道,“浔可然,你不是故意来‘打草惊蛇’的吧?”
可可像刀子一般的视线直瞪过去,大缯知道错话了,却覆水难收。刚才还想辩解不是因为怀疑她,转口就这种话,浔可然紧握拳头,简直快把自己掌心都捏出血来,才能忍住自己不扑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虽然横竖肯定打不过。
周大缯也看出了眼前人有多愤怒,为了避免越描越黑,他只好再度转开话题,“物证……现场勘查的很快就到了,你一会…”
可可不理睬他的絮絮叨叨,回过头自顾自继续翻找着各种资料,如果要自由自在地翻东西只有趁现在了。从保存纸质资料上来看,侯广岩是这家诊所的唯一医生,经营范围类似社区里的便民医院,开些打闹的药品,病人的范围也基本上都住在附近几条街区,还有些记录上写明了病情并建议转向其他大型医院。从这些资料上看一切都再正常不过,除了一:桌旁的粉碎机里有一些已经碎片了的纸条,可可幸运地找到了前后几条拼起来,看到了维库溴铵这个名字,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一种应用于手术的麻醉辅助用剂,可以保持在手术中病人的肌肉松弛。像这样成天只看感冒病人的诊所,为什么需要手术上用的麻醉药呢?
可可还打算继续翻找,大缯的身影挡在了她面前,“别翻了,回头勘查的来了又要念叨弄乱了现场。”
“放心、我不会在你眼皮底下毁灭证据。”
“我没那意思。”
“让路。”可可放开手里的资料,剥下手套,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