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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北魏连年风调雨顺不同的是,柔然境内在两年水草肥美、牛羊膘肥体壮、马群壮大之后,迎来了多年不遇的连续暴雪,一夕之间数尺厚的大雪覆盖了几乎大半个柔然,数万头牛羊一夜之间背被冻死。大多区域的柔然子民,也都在御寒取暖之物短缺之中艰难度日。
与柔然相邻的吐谷浑、契丹、疏勒、乌孙等国也受灾严重,原本就收支勉强维持平衡的属国,在暴雪之后几乎到了忍冻挨饿的边缘。而纷纷上表请求北魏朝廷,拨付款项予以赈灾。
几番商议之后,北魏朝廷决定拨付十万银两用于购买御寒取暖之物,而后由郎中令李敷和乙浑押送前往。不想途径柔然交界之时,被柔然大军截获,若不是驻守在和龙的拓跋云及时解救,押送将士人员怕是也要葬送。
消息传到平城,举朝震惊。随之而来的,除了对丢失物资的可惜之外,更多的是对柔然的举动的探究。
未出十日,北境传来战火京报,柔然太子予成亲率十万大军南下与镇守边境的拓跋新城对峙,措手不及之下占领了北魏北境数座城池。
与此同时未接受到赈灾物资的吐谷浑、契丹、疏勒三国也一道挥师犯境,一时之间北魏边境军力相互掣肘,几番紧急调动之后,除了应对柔然不足之外,其余各方均算应对有方。
北境战事紧急,后宫自然也听到了风声。几乎半个月没有到后宫的拓跋浚几乎日夜都在天安殿处理政事。
“柔然不过是莫顿之徒竟如此狂妄,朕若不御驾亲征,又怎能彰显我大魏之威。”拓跋浚脸色铁青,猛拍了一下龙书案。站了起来。
“陛下!万万不可!”拓跋丕赶紧下跪请命,“国之君者,乃是一国民心、军心所在,若是陛下执意亲征,朝中臣心不齐,至于国家并非益事。”
“骠骑大将军所言甚是,陛下!此次柔然犯境无外乎是解决国内灾害之患。穷黩之辈必然残暴凶悍。此次应战绝非寻常战事,陛下务必三思而行!”尚书令陆丽也出声附议。
拓跋浚紧握着拳头,看着眼前的一应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神色沉静的慕容白曜身上,“慕容爱卿,你怎么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慕容白曜的身上,慕容白曜云淡风轻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如今太子治国监政之能大有长进。合该历练历练!”
“此话何意?”
慕容白曜看一眼群臣,“如今柔然受暴雪肆虐,境内堪称哀鸿遍野,太子予成亲率大军挥师南下。势必以饱腹之言许诺军中将士。温饱乃民生之根本,柔然将士必然殊死一搏,军力大增。我军守将必然有所忌惮。如今,连战失守。柔然将士取之于我朝,饱腹国内,必然士气大增。而我军将士接连受挫,必然士气不振。为今之计,我军急需振奋士气,而陛下亲征便是鼓舞士气绝佳之举。”
“慕容白曜!你怎可……”
“将军息怒!”慕容白曜冲要发火的拓跋丕一笑,缓缓解释道:“将军所虑不过是京中诸事。然而,倘若京中有太子主持国事,老将军和尚书令监国辅佐,京中必定安保无虞。陛下虽亲自出征,有国舅冯熙、二王爷、五王爷保驾,再加上刘尼鞍前马后,岂有不周全之理?!”
拓跋丕和陆丽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同时点了点头,“南部尚书言之有理,只是陛下御驾亲征乃是国之大事,以老臣之见,还应带上一人方可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