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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奴知道了。”游姑姑听了萧锦娘的嘱咐,长长吁了口气。她不由的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来,瘦高的身量,看起来不禁风雨的样子,可眉宇间的英气让人眼前为之一震,见到她就像见到希望一般,而且,她的五官很精致,像是每一处都经过精雕细琢般恰到好处。
这样的女子,好像她曾经在哪里见到过,似乎,这个人就是宫里的人,时而经常会出现在她的眼前,可一时间就是想不起来。游姑姑刚要再问问萧锦娘太后的病情,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叫声。
“父皇,祖母他怎么样了?”六公主边走边问,看起来脚下生风的样子,不料就在她要进大殿的时候,被挡在门外的侍卫拦住了去路,“我们要见祖母,你也敢拦,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六公主,七公主,皇上有令,太后有恙在身,闲杂人等不许进去探望!所以,请公主恕罪!”
“瞎了眼的狗奴才,那样的灾星都能进组母的寝宫,我堂堂的六公主,太后的亲孙女,竟然被一个八品带刀护卫拦阻,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吗?”
“这,小的,实在也是皇命在身。”侍卫脸上挂着笑,劝她的语气有些软和起来。
六公主丝毫不为她的语言所动,继续要闯殿,那个侍卫转而向七公主求放过。。
七公主听到刘公公说的话,也是急了,她哪里还有故作矜持的心情,早就等的也是不耐烦了。
“闪开,不然被怪我不客气?”
皇上在屋里听着,有侍卫来报,说是六公主和七公主,要求探望生病的太后,皇上点点头,示意请她们过来,领命的侍卫拿着鸡毛当令箭般跑到六公主七公主面前,附身探头,向六公主汕笑:“六公主,快请进,皇上已经答应您进殿看太后了。”
那侍卫头朝着六公主七公主温和地一笑,“皇上请两位进去说话,两位,跟我走吧?”
“哼,”六公主狠狠瞪了那个侍卫一眼“一副记住你了的表情,”拉着七公主朝殿里走去。
侍卫待七公主走后,又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绪,生怕那六公主真有一天会找自己麻烦,暗想着席邵戎正在边关招兵,要不要找个机会向皇上请命去闽南,总好过在这里被六公主天天惦记着,不知那天犯到六公主的手上,她趁机要了自己的命。想想还是走为上策。
大殿里,萧锦娘正在跟游嬷嬷讲太后的饮食。皇上和皇后也静静地在听着,李幕方站在萧锦娘的身边,看着她说出了仔细的病症所在,而且有的连他这个自诩读过万卷书的人也不知道,他心里顿时轻松不少。
“父皇,你真的要让这个女子为祖母治病?”
“是啊,怎么了?”皇上挑眉,冷问,显然他不满意这个时候突然进来的两个女儿,再堂而皇之地告诉他一遍,他真的要启用一个废材女为他一向最敬重的太后治病。
亲生的和不亲生的,隔了一层肚皮,却好像隔了一丈纱,就像他真心以待生母的心待仁慈太后,可还是会有人拿他和别人作比较,比如,太后的另一驻守边关的子侄刘示本,他每次回来进宫探望太后,和太后在一起时说话的语气,表情,还有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暖意,让半路遇上的他总是感觉到自己与那刘世本的落差。旁人眼里就更会拿来相比较,他不愿意承认,这种差距却从来没有因为他的仁孝再进一步改观过。
给仁慈太后动刀,本来就是会冒着大不敬的噱头让萧锦娘医治,他下定决心,就不想别人在质疑他的决定,两个女儿这样一闹,不是要坐实他趁着太后病危不想办法寻医问药,反而要以病弑母吗?所以他恶狠狠地瞪了六公主一眼,让她止住她的嘴。
“这么多太医,您怎么会听信这个黄毛小丫头的话。”六公主指着萧锦娘问看起来毫不理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么荒唐多么不可思议事情的皇上,“你,你这样这不是置皇祖母的安危于不顾吗,她一个乳臭味干的小丫头,定州有名的病秧子,普云大师观星象亲自看出的祸世害人的灾星,您您竟然同意她给皇祖母治病,父皇,难道您不记得当年崔皇祖母是死鱼何人之手吗?”
众人都被六公主这一声声的提醒给吓出了冷汗,七公主在她的身旁,几次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此时的六公主急血攻心,哪里还听得见她的规劝和暗示。
几位太医就像是重新打了鸡血一般,也昂起了脖子,看着一直垂直头不语的娄大人。似乎想要他也站出来劝皇上放弃这有违人道的治病手法。
皇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她早在萧锦娘又一次进大殿门之前,就让人传话给九皇子,今日之事不许他过问一句,所以九皇子才没有出来横加阻拦。太子和三皇子在西北御敌,就算接到消息,怕也是给皇太后开完刀之后了,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事情会有突变,今日两个公主前来闹腾,正是合了她的心意。
七公主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李幕方一眼,又望向他身边的萧锦娘,萧锦娘眼神平静,似乎没有听到六姐为她的事说了那么多的话一般,七公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挑动李幕方举荐一个病了十几载的人为太后治病,而且就这样在皇宫里无视宫规,和李幕方两个人同出同进,父皇为何还不把她处置了,难道这些都因为她会治病的传言?这,这满殿的太医难道都不会治病,学过几年医术的李幕方不会治病,难道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名声却臭不可闻的小女孩会治病。
“啪!”
一声响亮充斥着大殿内外。
六公主捂着胀痛的脸,眼睛里泛着晶莹的泪光,“父皇您打我,长这么大您从来就没有打过我,如今,您为了这样一个抢走七妹意中人的女子打我?”
“欣儿,你今日定是累的不知道何轻何重了,你父皇为了你皇祖母的病早已断食好几天,他心里有多紧张你皇祖母的病,你看不到,怎么偏偏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出来阻碍他治病用人,你不是脑子累坏了是什么?”皇后上前扶着六公主,用手托住了她的手肘,阻住了还想进一步到皇上跟前理论的六公主,她示意七公主过来扶她下去。七公主想着事已成定局,恐怕她再说什么,下场也跟六公主一样,何必再因为那个女子,伤了自己和皇上的脸。
孰轻孰重,她还是拎的清的。
而挨了皇上一巴掌的六公主被七公主硬拉着,捂着半边红的脸,看着镇定自若的萧锦娘,明显当着护花使者的李幕方,扫过皇上因为愤怒扭曲的脸,满是慈祥背后却巴不得她闹出更大事来的皇后,还有一干毫无建树在皇上面前惯会见风使舵的太医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宦官们,她心潮澎湃地出去了。
萧锦娘和李幕方随后也出了宫。
皇上本来要萧锦娘就在宫里住下以方便随时照顾太后,可萧锦娘以回家取给太后做手术用的东西和交代一下家里的事为由出宫。李幕方坐了自己的轿子,萧锦娘本来要去面皇后来时的轿子里,被李幕方强拉进了他的轿子。
“今日你我的关系已经很惹人嫉妒了,你确定你要冒着天下大不为,而亲近我一个吗?”
两个人推拽之间,萧锦娘附耳对他说道。
“正因为已经冒着天下大不为,所以要继续走下去,难道好容易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再让我抛下你不管,以后下了地狱十八层地狱都没有人敢收我这黑心黑肺,之徒?”
“你现在知道你黑心黑肺了?我以为只有席邵戎他才是呢。”萧锦娘说到这里毫不忸怩地跳上了车。
李幕方待安抚她坐好,自己也紧挨着她坐了,反而一句话也不说了。
车子穿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朱漆大门,在干净平整的石板路上行驶着,得得的马蹄声在轿子里响彻,萧锦娘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李幕方反而盯着她眉头的锁痕看了一路。
到了通心宅,萧锦娘在李幕方的提醒下,睁开眼,下了马车,李幕方本来也想下车到她的院子里坐坐,可萧锦娘一副不容置疑的眼神告诉他,不到半年,他确是是进不得她宅子的,所以,悻悻然的等着萧锦娘进了自己的宅子后好一会,他才让自家车夫赶车。
好在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今日之事,她没有怪他突然就把她推荐给皇上,一来是因为她也想给归去的娄老爷子留下的高超手艺的传承,二来,也是不想眼睁睁看着昏迷之中的太后就此撒手人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