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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欢牵着外婆的手,两人慢悠悠的朝家里走去。
清风徐徐从山顶吹来,带来了一阵稻穗香。许心惬意的闭眼,感受着久违的人生和自由。
上辈子的事情她已经回想的差不多了,她现在才十三岁。她现在还没有被无良的父母在十八岁的时候强迫嫁给40岁的单身汉,也没有在逃跑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成小姐。也没有受尽苦楚,落得一生凄凉。她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她必须要乘着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将那些不堪绝望的往事改变。
她记得父母是在中秋节那一天,从江苏无锡连夜赶回老家的。那时候她还幸福的以为,她终于和其他留守儿童不一样,爸爸妈妈终于终于陪在自己身边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极致的可笑和讽刺。
常欢看了外婆一眼,她记得当初隆元昌以种植大棚蘑菇的名义,向外婆借了一万块钱。那一万块钱,是外婆省吃俭用一辈子才积攒下来的棺材本。
外婆自小和哥哥感情好,所以隆元昌这个外甥她也非常喜欢。当他找外婆借钱的时候,外婆虽然有些不情愿,可在他再三请求之下,也把钱拿出来借给了他。
可是隆元昌却骗了外婆,拿着钱去夜总会海花。沾染了一身坏毛病,不过一个月就把钱败光,然后仓惶跑到外地去躲债。就是因为这件事让外婆受了打击,导致病情加重,却因为没钱治疗没过多久就去世。
常欢算了算时间,距离隆元昌来借钱的时候,大概还有四五个月。这段期间,她一定要让外婆看清楚他的为人。要让外婆知道,她疼爱了一辈子的外甥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还有就是她需要钱,有了钱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钱才可以带着外婆过上好日子,而不是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父母的颜色,卑微的乞讨日子。
“小小年纪,咋老皱着个眉头!”外婆低头看了眼常欢,发现她眉头都快夹死苍蝇了。
常欢这才回神,对外婆乖巧一笑:“我见大人们老是这样皱眉头,我觉得好玩儿呢。”
外婆溺爱一笑,饱经沧桑的脸上带着慈爱的神情。她伸手摸了摸常欢的脸,口里哄道:“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学大人,你们的好日子也没有几年咯!”最后一句话带着无限唏嘘。
常欢沉默,可不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年头农村的娃,十三四岁就已经成熟懂事了。想到这里,她抱着外婆的手摇啊摇,语气天真的说:“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为什么我们的好日子没几年了呀?外婆你又骗欢欢了。”这话一说完,常欢自己先抖了两下,这种白痴天真的说话方式真是让人汗颜。
外婆在她耳垂上捏了捏,慈祥一笑:“小孩子家家不要问这么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晓得。”
常欢嘻嘻一笑,把头埋在外婆怀里。外婆,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从前你把我保护的太好,所以当灾难来临的时候,才打的我措手不及。不过,真好,也谢谢你曾经把我放在心底保护着。
常欢一路撒娇卖萌,逗的外婆乐呵呵的笑。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邻居从屋里出来,笑着说:“老远就听到你们两婆孙的笑声了。欢欢说什么呢?也说出让我听一听。”
常欢扯了扯嘴角,在外婆面前装疯卖傻她能忍受。在邻居面前,她心里实在有些膈应。只好洋装害羞的低着头,小声道:“没说什么呢?”话落,她眼光一闪。又抬起头来,看着那个邻居甜甜一笑,装作天真的说:“今天下面打鱼,李冬的妈妈被镰刀划破了脑袋呢。宋嬢孃还拉着孙爷爷问李冬妈妈死不死呢?”说完话,她拿手抓抓脑袋,继续天真的问:“李婶婶,宋嬢孃被孙爷爷骂了。孙爷爷为什么要骂她啊?”
常欢说这番话不是无地放矢,一个村子里的人扯来扯去都能攀上亲戚关系。就拿眼前这位李婶婶来说吧,她男人能和外婆这一支扯上关系。而她自己又能和李冬家扯上关系!
李婶婶是村校的老师,为人有些孤芳自赏。用农村的话来讲就是清高不爱搭理人,可她为人处事有个特点。她看的顺眼的她就特别喜欢,她看不顺眼她就特别不耻。必要的时候,她还特别喜欢落井下石。
果然,她听了常欢的话,当即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整天就晓得勾三搭四的女人,你喊什么宋嬢嬢啊!”
外婆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连忙伸手捂住常欢的耳朵,语气抱怨:“你咋说话的,当着孩子的面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嗨,我这不是顺口了嘛。大娘!”她呸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外婆说:“诶,我家那口子上回看见元昌和宋寡妇一起去县上了呢。他们两不会有什么吧?”
许心低头咧嘴笑,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外婆一听无比惊讶:“别是看错了,元昌从来不是这种人。”话虽这么说,心里的疑惑始终摆在那里了。不过情感战胜了理智,外婆还是相信她从小看大的孩子是个实诚耿直的人!
李婶婶讽刺笑了一下,她对外婆倒是挺喜欢的。两家本来就是邻居,平时来往的多。而且外婆性格和善,和谁都是笑眯眯从来不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
李婶婶见外婆这样话,语气也就比刚才好了一点:“大娘你还不了我们那口子,这才是真正的老实人。他是去县上拉东西回来,正巧看见的。”说道这里,她半倾着身子,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我们家那口子说,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男人呢。里面有一个胖子,胳膊上纹了只老虎,看起来可吓人了。”
在那个年代,身上有纹身的人都是街上混的比较多。
外婆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