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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绯回过神来,看向门边。沈君瑜手上的钥匙已经还给了她,那这次……只能是霍云深!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听着门边的细琐声,直到门外的那个人进来。
今天的霍云深不同于往日的西装革履,而是一身浅褐色的休闲风衣,衬得原先修长的身形更加挺拔。他手里拿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进了公寓。
陆绯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在她看来,他们俩的关系还不至于到要关心的地步,却也做不到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或许,她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
倒是霍云深看着面前的陆绯,先说了话:“把鞋穿上。”微皱着的眉宇中透着掩不去的关心。他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仍然很好听。
陆绯低头,见自己正赤着脚站在地板上,她略有些尴尬的穿上鞋,轻声道:“你回来了。”尽管这句话是关心的意思,却依旧让她说的不带感情甚至还有些寒意。
“嗯。”霍云生应了一句,似是有些疲惫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将行李箱拿到了房间。
黑暗中,尽管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到他转身离开的身形,不似平常那般稳健,甚至步履有些虚浮。陆绯学的病理学专业,自然要比平常人更熟悉人的身体构造。因为灯光的原因,她并不能清楚的看到他到底怎么了,但能确定的是,他身上有伤!
房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陆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三十五分,这个时间点,应该还没有吃饭吧。于情,尽管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好歹也是夫妻;于理,好歹他现在也算是病患?
虽然躺在她手术台上的都是死人……
于是,便转身进了厨房。
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手上端了一蛊热粥,而此时霍云深的房间里已没有动静。
陆绯轻手轻脚进了去,敲了敲门:“睡了吗?”床上的人微微一动,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没。”陆绯这才将房间的灯打开。
敞亮的灯光直射下来,刺得人眼睛不舒服,霍云深条件反射用手一挡,随之坐起身来:“怎么了?”
陆绯将那蛊粥端到他旁边的床头柜上,盛出来一小碗:“吃点东西再睡吧。”
总觉得在做这些的同时,有双眸子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陆绯抬头,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像深渊般,却又含着笑意。
他伸出手来接住碗,陆绯却注意到,他手背上有擦伤的痕迹,尽管伤处已经结了痂,但淤结在一起的血还是将手鼓得有些红肿。
想来霍云深也是看到了陆绯的这一小动作,于是手腕一转,将手背转到自己身侧。
陆绯并没有问他是怎么伤的,如果他想说,自然会告诉她。她只是将自己的备用药箱拿到了床边,见他已将一小碗粥吃完,便小心翼翼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手里的镊子沾了些酒精,轻轻擦拭着伤口。
“我能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床上的男人丝毫不介意陆绯这样的摆弄。如果换做别人,想必是连他的身都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