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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我拉着你,走在地狱里,直到……天荒地老。
——康三少
血色残阳,两个单薄的身影被落日无限拉长,淹没在逐渐黑暗的小巷中。
“打!接着打!”
拳头如雨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下,许锦程后背传来一阵伴着恶心的剧痛,五脏六五都想要呕吐出来一样,眼前都是跳跃的金星,他摇摇晃晃地想挣扎着爬起来,可是拳头再次袭来,最后他只能趴在地上,任由对方动手。
在他的身旁,路安同样被打了个鼻青脸肿,眼角重重的留下了个青紫的印记,原本金黄柔软的长发也因为掺进去泥土而变得肮脏。他趴在许锦程旁边,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晕了过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清醒。
路安和许锦程同时属于京城四少的一员,身份尊贵,平日里虽然行事高调,却从来不去招惹犯罪组织和毒品贩卖一流,不会欺压普通人,只在自己的世界里畅快。所以一直以来,京城四少一直和他人相安无事,除了吸引的一大批女粉丝之间经常掐架之外,京城四少本身从来不和其他人动手。
所以当路安和许锦程走在街上,身后突然跟上几个眉头紧锁的打手一样的男人时,考虑到自己并没有招惹到什么仇恨,加上对方来者不善,路安立刻带着许锦程改了路线,希望避开对方。毕竟即便他和许锦程身手不弱,但要同时对付七八个有拳脚的人,还是只能有挨打的份。
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迫切又这么直接。刚一转进小巷里,他和许锦程就被堵了个死死的。对方也没什么开场白,上来就直接打,开始他还反抗了几下,可眼看着越反抗挨的打越多,路安干脆“走”为上策,趴在地上,不动了。
与此相反,他的大脑正在高速运转着。
对方直接跟上自己,直接动手,可以判断是认识自己的。但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和许锦程的身份就有所忌惮,照样下了狠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得了绝症,命不久矣,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体会着身上力道大得惊人的拳打脚踢,路安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地把对方判断为第二种人。
他们有更硬的后台,自己在对方眼里就像一只蝼蚁一样弱小。
这个结论对路安和许锦程有害无利,肿的像锤子一样的拳头,硬如铁快的脚。二人只能勉强承受,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夕阳西下,巷子外面车水马龙,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破败的巷子里,两个鼻青脸肿的少年气若游丝,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少年身旁,一拨身材强壮的男人眉头都没皱一下,拿出打火机点着一支烟,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只是一个男人拿打火机的时候没注意,一枚小小的金色徽章跟着滚了出来。这个动作看似不起眼,却在未来给他们的主子带来了莫大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而引发一切的却仅仅是一枚不起眼的徽章。
蝴蝶效应就是这么奇妙,翅膀轻轻扇动,地球的另一端就刮起一阵飓风。
“颜王……”路安捡起地上闪着金光的小小徽章,艰难地说出一句话。
颜王是京城不可小觑的人物。论身份,路安和许锦程甚至都还算是乳臭未干的孩子,论手段,两个人现在还不够阎王炒一盘菜的。而根据他的观察,刘子欣和颜王最走得很近,他早就怀疑这次可能是颜王下的手。
因为白天教训了那个婊子,所以现在就被婊子的人教训了吗?
哼,他路安偏偏不信这个邪。不管是颜王还是什么人,总有一天,他要冲上去撕烂刘婊这张虚伪的嘴脸,扳倒这个婊子的后台!到那一天,希望这个婊子能洗干净脖子,等着他心情好赏个全尸!
路安用手臂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又扶起旁边受伤比他严重得多的许锦程,带着自嘲的味道说:“能这样去参加今晚的宴会,看来咱俩这是都不需要化妆了。”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小巷虽然破败,但还是有一盏微弱的路灯给二人照亮前方的道路。路安先是扶着许锦程上了出租车,去了附近的医院简单消了下毒,随后又把许锦程送回了许家的别墅,最后才一瘸一拐地回了路家。
一到路家的豪宅,路安一点不避讳地冲回了自己的新房间,专心致志地处理起自己的伤口来。不过因为样子实在可怕,早早等在家里的路轻跟着吓了一跳,连声问他还能不能参加今晚的宴会。
“当然。”路安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忙着把自己得伤口好好地掩盖起来,变会原本那个好像异域王子一样的路安,今天晚上的宴会可是暗色集团的,暗色是颜王的,如果是往常,他还真不会去,但今天嘛……
同一时间,一道清瘦的身影看着靠在墙上似乎都要神志不清的人,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个样子,你确定能去宴会?”
墙上的人动了动,借着酒劲一下子揽过面前的姚希蒙,在他耳边吐着浓烈的酒气回答道:“当然,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更何况……”
他呵气如兰,暧昧地在姚希蒙地耳边咬耳:“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不是么……”
姚希蒙的脸一下子红了,他甩掉姚希光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冷冷地留下一句:“那你就赶紧准备下,可是一年一次的股东宴会,好好清醒一下,别给姚家丢脸。”
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倔强身影,姚希光嘴角微动,露出一个苦笑。抬手举起酒杯,对着明亮的月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希蒙,你以为逃避就可以不面对现实了吗?
另一边,景崇言合上印着暗色花纹的请帖,抬眼问一旁的周燏:“暗色集团的股东宴会?”
“嗯……”
周燏今天穿了深蓝色的改良旗袍,从大腿根部一开到底,露出周燏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揽过景崇言的手,她轻轻吐出一句话:“你陪我去,好吗?”
景崇言看了看周燏精心化过妆的脸,又看了看手边印着花纹的请帖,终于点了点头。脑中一闪而过那个年幼却带着霸气的小子,他看着深紫色的硬质请帖,渐渐陷入沉思。
一直到晚上八点,夜晚正式降临,华灯初上,暗色集团订在全市最贵的酒店的股东晚宴也终于拉开了帷幕。
门童把车门打开,景崇言率先从加上林肯里走出来,后转身握住一只纤纤玉手,把后面一身深蓝色旗袍的周燏接了出来。门口的记者先是吃惊的大吸一口气,随后终于回过神来,对着景崇言和周燏二人大拍特拍起来。
万年黄金单身汉有了女伴,这可是件大事!
商场沉浮几十年,景崇言不动声色地握着周燏一路向上走,内心同样古井无波,没有一丝细微的涟漪。等到上了台阶,景崇言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内心却仿佛被谁扔了一块石块,受到了极大的震荡,再也不能恢复平静。
周燏跟着停了下来,好奇地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这不是小白吗?跟她一起来的男孩子是她男朋友?真可爱啊。”
不,不仅仅是可爱,赤西刚刚一亮相,所有的女性生物全部转了视线看过来,眼神明亮不已,就连记者们的反应也是完全沸腾,纷纷拿出相机拍个不停。
其实,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红地毯,纯粹是一个“巧合”。
赤西今天是代他爸爸赤西和哉出席。这个男人,没有太重要的事是绝对不会离开东京,离开他妈妈身边的。如今赤西又正好在中国,理应帮赤西和哉接手一些应酬。
而白幽紫,是受到了盛清风和刘子欣两人的热情邀约,夫唱妇随实在是盛情难却。她做为这场盛宴的嘉宾前来祝贺。
刚刚走进酒店,白幽紫一眼看见正站在楼梯上默默注视她的景崇言。站在身旁的周燏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此时,刚走进酒店的赤西瞬间就被几个男人涌上来围住了。听他们说的话,应该是日里人。似乎正向他汇报工作上的事项。
白幽紫知道,赤西家族的继承人一旦举行了成人礼,明面上要开始接手赤西家庞大的商业帝国,另一方面还要为国家为政治的发展绸缪,他要付出常人意想不到的努力。
似乎……她慢慢从人群中退出,站在一旁抬头看着景崇言。
这个男人与赤西很相似。
表面上只是一个正经的商人。实则和国家政府牵扯不清。他们两是不是一人代表着中国,一人代表着日里呢?
对于国家也好,家族也罢,掌握经济大权是很重要的。国与国之间的战斗,说到底就是经济的斗争。所以,景崇言是为了更好的稳固景家的经济而对豪门大换血吗?
康三少被灭掉了。在将来的不久……她记得,先后顺序应该是:拥有中国最大娱乐公司的颜王盛清风,接着是以旅游业起家房地产壮大起来的路家,然后是三代豪门在各个领域都有涉足的蓝家,以及京城最大的世家在各个行业都出了佼佼者的姚家……
还真的被他一一完成了。京城四少最终只剩下了许锦程。
但,那些人的悲剧真的是出自景崇言之手?白幽紫皱了皱眉,转头看着赤西。
不对,上一世这些人的下场与赤西也有扯不清的关系。但是,她不了解。她什么都不知道。
宴会开始了,宾客慢慢入场。
赤西好不容易摆脱纠缠,端着细腻清爽的柠檬蛋糕回到白幽紫身边,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嘴角的弧度跟着一点一点越来越大。
但在他们二人身后,穿过层层餐桌,周燏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景崇言,终于放下了刀叉,拿过一杯热水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景崇言委婉的拒绝了周燏的关心,拿过一杯葡萄酒当掩饰,一个人走上了旁边洒满月光的阳台吹风。刚才赤西和白幽紫的一举一动让他觉得内心升起了一股燥热的火焰,催动着自己恨不得立刻走过去把白幽紫夺回来。但凭借着一向良好的自控力,景崇言压下了心里的火,开始观察起周围。
他注意到门口又走进一对兄弟,其中一个清瘦的身材,五官清秀,另一个眉眼更加自然清爽,只是眼角总是带着朦胧神秘的笑意,似乎是喝醉一样。
姚希蒙和姚希光,他记得这对兄弟俩,姚家留下众多香火之一,现在似乎是住在古宅里。
姚希蒙虽然嘴唇紧紧抿着,眉毛却无比的放松。他在京城是非常出名的律师,很多嚣张的人在他面前就跟孙子一样。一个好的律师,有能力毁掉一个庞大的企业。
律师,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职业之一。
接着,景崇言转眸又把视线重新移到了门口,看着许锦程领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女孩走了进来。再后面,蓝家和路家的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现在,人齐了。
景崇言举起手中的酒杯,把深红色的酒液一饮而尽。
“你别喝了!”大厅的另一端,许锦程看着一杯接着一杯的苏涟漪,忍不住伸手夺了她的杯子,把她拉到了暗处小声叮嘱。
苏涟漪双眼迷蒙,脸上两行清泪留下来,用力地握着许锦程的手,哭着反驳:“你不让我喝,那你倒是跟我解释啊,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在床上还喊着那个婊子的名字!跟我解释解释你明明和我一起来的,眼神却一直往那个婊子身上瞟?你倒是说啊,说话啊!”
苏涟漪看着许锦程双手垂了下来,头也跟着低了下去,强硬地把他的手拉了过来,喊道:“许锦程,我就当你默认了。现在我要让你知道,你现在的女朋友,是我苏涟漪!是我暗色新星苏涟漪!”
然后她甩开许锦程的手,踩着八寸的恨天高走了开。想到那个婊子白天在学校门口那么无视她,想到许锦程对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里一阵激动,她早就想这么做了,今晚就干脆毁了那个婊子的容貌,看她还怎么跟自己比!
苏涟漪内心狂跳不止。她走到孤身一人的刘子欣面前,装作不经意地样子打招呼:“子欣,没想到这么巧啊~”
盛清风暂时有事离开,刘子欣正端着装了鸡尾酒的高脚杯细细品味,一看是白天扯了她头发的那个女孩,刘子欣厌恶地皱了皱眉,礼貌地聊了两句就借口离开了。
她一个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在盛清风之前,在许锦程之前,就见惯了人心险恶。越是包着糖果的甜美外衣,越是带着致命的毒素。她当然知道眼前的苏涟漪来者不善,更早就打听过她是暗色今年新晋的新人之一,拍了几支不出名的广告,效果比同一期的新人好一些罢了。
处于对同辈的尊重,刘子欣并不想招惹她。
但是在苏涟漪眼里,刘子欣的回避简直就是看不起她,是对她的直接侮辱。原本的怒火一下子扩大了数倍,手中银质的小刀在灯光下一闪一闪,苏涟漪怒极反笑,把刀具揣到袖子里,拉住走过的服务生问洗手间在哪里。
并不是真的要用洗手间,苏涟漪很快找到了洗手间旁边的配电室,找出刚刚偷拿的钥匙,插进孔里轻轻旋开了房间的门。
……
“啊!”
停电了!
半个小时之前,盛清风作为董事会的董事代表刚刚发过言,意味着宴会已经结束。即便剩下的人不多,宴会厅里还是产生了骚动。
疏散人员立刻出现,应急发电机立刻开始发电,大厅里隐隐恢复了点光亮。工作人员手上的对讲机里经过确认,是配电室出了点问题,要解决也不难,十分钟就够了。
十分钟就够了,苏涟漪也这么想。
很快回到一片黑暗的大厅,她没一会儿就发现了刘子欣的身影。不过……她的身边似乎还跟了一个女生。但苏涟漪才不管那是谁,悄悄绕到了刘子欣的身后,从袖口里拿出那把闪着寒光的银质小刀,她在脑海里一遍遍演示怎么刺向她,虽然不一定要杀死她,但一定要让她尝点苦头,最好……还能顺势一便毁了她的容,划掉她那张狐狸精般妖艳的脸。
狠狠捏紧刀柄,对着刘子欣而去……
刘婊,你既然能够拥有一切,那么今晚过后,恐怕是要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了。
刘子欣身边的女生是白幽紫,灯光熄灭的前一刻她们两聊得火热,不经意间转身换了杯酒,原本是对着刘子欣的刀,现在由于刘子欣的走开,转而对准了毫无防备的白幽紫。
“小白!”回过神来的刘子欣大喊,伸手想把银刀夺下。
同一时间,一直悄悄注意这里的影子从阳台扑了过来!
也是同样的时间,原本站在姚希光身旁的路安湛蓝色的瞳孔猛然一缩。他早早就知道白幽紫在哪个方位,而现在虽然大厅里的灯熄灭了,但有微弱的月光射入,此时此刻,他清楚的看见一个冰冷的亮光,锋利的刀口正对着他的嫂子白幽紫!他和白幽紫的距离不远,随手揪住身旁的“武器”用力冲那边一扔……
有一道瘦削的身影却比他们更快,好像疾驰的闪电,甚至在握着刀苏涟漪意识到之前,手腕上已经传来一阵剧痛。
“哐!”银刀掉到了地上。
一时间,一众人以白幽紫为中心,全部聚集在了她周围,随着灯光一亮,刺目的光线侵袭而来,眼睛短暂性的刺痛后,所有人都看清了周围正虎视眈眈的人。
难得的,一次大聚会。
惊魂未定的刘子欣,闻声赶来的颜王正拉着刘子欣的右手,而刘子欣的左手被许锦程扯着。还有从阳台处飞奔而来的景崇言,被当作“武器”扔过来的姚希光,以及一脸坏笑的路安。当然,还有此时正狠狠捏着苏涟漪手腕的……
“什么情况啊?”赤西天真的笑了笑,看着掉落在地的刀,再将周围的人环视一遍,把每个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中。
他竟然帮着苏涟漪说了一句话,“玩笑而已。”他看了景崇言一眼,又扫了路安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们……这么紧张干嘛。”
他知道,什么苏涟漪,连开胃小菜都算不上。而真正的大战却要拉开帷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