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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柔感觉到了,也看到了。
那是夏候衍眼神中的兴趣还有一丝捉弄。
穆锦柔撇撇嘴,爱打抱不平的毛病又犯了。宋雪烟怎么说也曾帮过自己,所以她就多话了。
“没话说了?”夏候衍笑道:“女子就是女子。”
穆锦柔这才道:“当然有,不要小看女子。”
“怎么办?”夏候衍支起下巴,用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看着穆锦柔。
很可惜,穆锦柔正在气头上没受影响。
“很容易。若是真的喜欢他,就想办法让他也喜欢上我,心中除了我再也看不到别的女子。若是无用的话,证明他确实不喜欢我,那只有合离一途了。因为我实在是看不惯自己的夫君纳妾。
你也许还不知道吧,我的母亲就是因为父亲沾花惹草纳妾后才被小妾下毒害死的,连她的儿女也差点被那小妾饿死、毒死,还用霄小手段夺去了真正的身份。你说,我还会重走我母亲走过的路吗?”
说完,她目光炯炯地看向夏候衍,那明亮的眼神,清晰的思路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说出来的话。
夏候衍也有些动容,他不是不知道安定伯府的事,其中的内幕到底如何却是不清楚。但心中却还想再试试她的底线,说道:“那若是我不同意合离呢?”
穆锦柔哼道:“别以为我就会这么妥协。诈死听说过吗?”
夏候衍连连摇头,“原来你是一个如此固执的丫头。”
穆锦柔笑道:“反正就是看不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你觉得本王不该纳穆锦裳为侧妃吗?”夏候衍突然转变了话题。
穆锦柔想了许久,摊了摊双手道:“若是穆锦裳成了侧妃,你能保证她不利用这个身份来害我们吗?若是可以的话只要王妃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唉!”夏候衍突然起身长叹。“真羡慕你可以自己决定将来。放心吧,你那大姐一定不会用这个身份来做坏事的,我保证!快点好起来回董府吧。”
说完就起身走了,刚行至门口又扭头道:“刚才的话我已经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你也不记得有人来看过你吧。”
穆锦柔笑道:“今天有人来看过我吗?那这茶壶一定是我的,真是漂亮!”
还在门口站着的苏青一听这话立马停住了脚步,这话怎么说呢。他还要不要去收茶壶?那可是上好的紫砂壶。而那茶碗却是用的紫玉雕成。虽然不是纯紫的,可也价值连城。
夏候衍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回道:“这个啊。这样的茶壶我们府内多的是。不过,听说你与李易来往密切?那家伙满肚子坏水,可千万别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
“哦,多谢。我会注意的。”穆锦柔认真地说道。
这让夏候衍无话可说。转身带着苏青离去。
穆锦柔却是长吁一口气,她今天确实是话多了。直到这时才想到穆太妃曾经嘱咐她的话。少说话呀少说话,可她却说了这么多。
“怪不得人家都说冲动是魔鬼,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呢。不过,这话我早就想说了。想来秦王以后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了吧。”穆锦柔撅着嘴巴道,“等过几天去看看穆太妃吧,她一个人在宫里也挺可怜的。”
想了好一会儿。又道:“我要不要跟秦王搞好关系呢,若是他赢了。就求个恩典,让穆太妃出宫吧。”
这事不好做,想来想去,穆锦柔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紫竹被李嬷嬷叫醒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日头已经偏西的天,奇怪道:“唉?怪啊,我就打了个盹怎么就睡过头了。”
李嬷嬷也觉得奇怪,便敲了敲她的头道:“快起来,看看小姐睡醒了没。我也在厨房打了个盹呢,真是老了反而能睡了,确实怪。”
“唉呀!”紫竹趴在腿上睡得太久,这一起来腿就麻了,蹦蹦跳跳地进了穆锦柔的卧房。
进屋后第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紫砂壶,还有那两个超级漂亮的茶碗,小巧玲珑又晶莹剔透,真是可爱极了。
“小姐,这是我们的茶壶、茶碗吗?”紫竹惊呼,不确定道。
穆锦柔被她的惊呼吵醒了,迷糊着眼瞅了一眼那茶壶,立即清醒了,提醒道:“紫竹,这茶壶很贵的啊,特别是那两个茶碗好像是紫玉的呢,清洗干净,然后收起来。若是哪天咱们落魄了,可以用这个换银子。”
紫竹也是苦过来的,对于这话她深有同感,连连点头道:“小姐说得对,我这就收起来。不过,小姐啊,还记得上次秦王送给你的金擀面杖吗?我觉得也得把那个收起来。以后就凭这两样咱们就不会挨饿了。”
穆锦柔也表示同意,“好,下次一定要回来。紫竹好好收着啊。”
穆锦柔是个小财迷,她的丫鬟们也渐渐成了财迷。
白连翘与罗二娘回来后跟穆锦柔讲述野餐的种种,吃着胖丫带来了各种吃食,让穆锦柔总算是有了一点快乐,没白来翡翠庄子一回。本来她可是很期待的,谁又能想到会发生这样多的事呢。
不过,白连翘跟韩子浩之间的小插曲她没说,将那两只草编水鸭也藏得紧紧的。
第二日,穆锦柔便直接启程回了董府。
本来混吃混喝的刘大夫与韩子浩再也没了呆下去的理由,也打道回府。不过,他们均从此行中得到了收获。
韩子浩收起了往日的悠闲,韩家的重担他得一力担起。而白连翘也渐渐进入了他的心里,只这一点他的人生路便同以前不一样了。
刘大夫得到了白连翘的认可,两人研究起药草来都可以不吃不喝。但在他的心里还有一点不舒坦,那就是对于白连翘的一切真的要如实同秦王讲吗?
是的,刘大夫来此并非只是为穆锦柔诊病的。而是从医药方面调查白连翘的来历。她真的只是药王谷高徒吗?还是身后另有靠山。
“难啊。”刘大夫下不了决心,揭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看,几辆马车跑得都很快,路边的几影不断地倒退,如人的记忆,有的记着,有的却在岁月中永远的遗忘了。他长叹一口气。“再说吧。我一个糟老头子哪有那个能耐呀。”
行医之人有行医之人的骄傲。难得能遇到一个医道中的高手,他实在是不愿将其带入各种阴谋中。自己不就好不容易才从那里面逃了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