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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升级成男二的节奏吗?夷波心头一惊,细看他的颜值,这个级别的,可以扮个阴险男三男四,男二还不够格,连千机都比他美得多。他们那里的人,不管是神还是妖,个个都往美了变化。比如北溟,众妖长得逆天,几乎把所有修为都用在美颜上了,现在让她看凡人,当然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
挂在上面手好酸,她想松开,可是他在底下,一副要上演英雄救美的架势。她不好说,其实真不需要这样,她砸进水里,至多溅起/点水花来,这点高度也不会觉得疼。反倒是他接着,让她大大的不自在。
她精通人语,这点被他发觉了,果然是个心机男。她往下看了眼,他挂着笑,很有耐心,简直一脸“快来本王怀抱”的挫样。她拿尾巴扫了扫,打算扫他一头腥的,结果人家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着良好的教养,甚至拍了拍手,就像大人哄小孩一样。
夷波郁闷至极,死都不愿意下去,紧紧扣住两手,打算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那石铸的龙首吃不起她的分量,咔嚓一声断了,她连人带石头掉进了水里。
中山王险些被她砸死,鲲鹏的灵魂,虽然只占据身体的亿兆分之一,对人而言,依旧是不能承受之重。这个从高处落下来的巨大秤砣,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把他砸得晕头转向,夷波甚至起了杀机,如果把他弄死,对她有没有好处呢?
答案是没有,中山王活着,还可以保她小命,如果他一死,王妃首先要做的肯定是干掉她,自己现在无力反抗,就危在旦夕了。
他呛了好几口水,因为短暂的失去知觉,人也沉了下去。夷波游过去把他托起来,这一幕好熟悉,仿佛是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可惜的是这里没有抢头功的公主,也没有人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中山王躺在池边上,醒来的时候环顾四周,没有看到焦急的脸,池中的鲛人正专心致志梳理自己的头发,随意瞥了他一眼,爱搭不理。他想抬手抚额头,可是一只手动不了,肩头酸胀,可能是脱臼了。他愕然,想起晕厥前的那一瞬,目瞪口呆地询问她:“鲛人都像你一样沉吗?”
夷波不悦,扔开头发扑进了水里,岸上的人愕头愕脑坐了半天,想起来该看大夫了,便摇摇晃晃出去了。
本来想耍帅,结果被女人砸晕,丢脸丢到终南山了。中山王脱臼的手臂被接了回去,然而损伤大,还得吊上两天。王妃站在屋檐下远远望过来,哼笑一声道:“活该!被自己养的狗咬伤,看他还护着那个鲛人!”
夫妇两个各自为政,谁也不与谁相干,为了一条鱼闹翻,也算是史无前例了。中山王对她视而不见,幕僚有事回禀,他见人去了,留下王妃一个,对插着袖子眯眼看天上的流云,一面思考婚姻的价值。
门上寺人带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她回过神忙喊:“阿九,又来送酒啊?”
平时对她退避三舍的人,今天一反常态的和善,站住了脚行礼,“顺便来给殿下请安。”
阿九帅得天怒人怨,他的长相是世间少有的,轻易就能勾起人的少女心来。浑身长刺的王妃花蝴蝶般飞过去,到他面前巧笑倩兮,盘弄着画帛,饶有兴趣地问他酿了几缸,有什么种类。
他答得很认真:“这次送的是龙膏酒,还是上年大王派人送来的鳄酿制的,今年春分正满一年,得了两坛,特送进府里来。”
王妃没话找话:“龙膏酒,女人能饮吧?”
他说当然:“酒性并不烈,但也不可贪杯,殿下还是要多保重身体。”
王妃早就对他垂涎三尺了,猛听见他关怀备至,又想起那个杀千刀的中山王,心头一阵悲切,梨花带雨哭起来。
他沉默,等她哭完才问她:“殿下心情不好?”
她点点头,把连日来的苦闷都告诉了他,他听完微笑,“这有何难,把她放归湖泽就是了。殿下是怕有损夫妻情义吗?别怕,就算大王当时震怒,过后便知道殿下是为他好了。鲛人这种东西,毕竟不是寻常的鱼类,那是会惑人的。万一累及大王性命,殿下到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王妃一琢磨他的话,发现说得很有道理。虽然她和中山王相看两相厌,但已然是夫妻,好坏都是要过下去的。
“可是这东西有千斤重,怎么才能把她弄出去呢?”
他想了想,“殿下照应阿九的生意,阿九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等哪天大王出门,我借送酒的名义套车进来,偷偷把她带出去就是了。”
王妃对他感激不尽,长得帅还这么仗义,看准了时机,一定要跟他发生点什么,才对得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