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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恪拢住了林摇的肩,弯腰低头去蹭她的面颊,又含住了她的唇,轻轻地磨着:“要是有狗咬你,我帮你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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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摇和他眼对着眼,鼻尖儿对着鼻尖儿:“你想怎么打?”
林恪又亲了亲林摇的眼睛:“陆莎和你说话的时候,眼睛多次看向阮昭明,她很在意他的看法。阮昭明的肩上有几根长发,从弯曲度和色泽来看,是陆莎的。衬衣内也有,只露出一点。而且阮昭明身上有陆莎香水味儿,他在陆莎说话的时候鼻子向上纵起,明显不耐烦,但他却不得不去安抚陆莎。他们两个人明显是情人,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至少开始了一年的时间。”
“看到陆音的遗像时,阮昭明是悲伤而羞愧的,陆莎则复杂得多。羡慕、嫉妒、悔恨、悲伤、害怕……再联系他们三个人一起去度假回来后,对陆音去处的交代,基本可以断定,陆音的死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可能是情杀,陆莎和阮昭明有地下情,因为不满足于现状而杀陆音,阮昭明是知情者。”
林摇点了点头:“但陆音的尸体被发现时,整张脸都被划烂了,没有任何dna、指纹、衣物纤维的信息。证据已经完全被毁了,而且中国刑事诉讼法规定只有行为人口供,而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行为人行为的,不能作为定案的法律事实。”
这条规定无疑是好的,可以避免很多冤假错案。
但陆莎和阮昭明显然是利用了这一点,又编出了对他们有利的一套谎言自圆其说,因此,即便采用窃听或者窃视的手段得到他们亲口说出杀人事实,也定不了罪。
他们也可以找其他的借口轻易翻案,可以说是情绪不稳所以乱说的,也可以说是因为自责没有照顾好陆音所以情绪混乱等一系列开脱的话。
林恪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虽然不能定罪,但如果让她父亲知道她做的事,总能让增加她的矛盾,陆先生和张女士之间的矛盾也会更多。而且陆先生即使是在刚才,也频繁地看手表和手机,穿着打扮也刻意地选择了让他看得年轻一些的服饰和发型,应该是有一个年龄比他小的情/人。内部矛盾激化,家有河东狮,外有解语花,这位张女士的结果可想而知。”
只是让陆远志知道他的好女儿对她的好姐姐做过什么而已,这并不是什么违反道德或者法律的事情。
林摇轻笑了声:“不用了。和他们斗,做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多没意思。她有好结果或者没有好结果,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至于是否要让陆莎和阮昭明伏法,她还没有想好。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她有的是办法。但如果她真的做了,是对的吗?凶手杀了人,是应该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她个人的。
想到这里,林摇心里有些沉沉的,恍惚间,她好像又感受到了尖锐的刀子使劲儿地划着她的脸,面容模糊的陆音在人群中,缓缓地向她走来,血肉模糊地问她:“为什么不帮我?他们就是凶手!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认罪伏法?”
她的良心接受着拷问,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已经死了的事实。不管我做什么,有什么意义呢?”
触目间,只见两片血肉模糊的唇在动着:“你觉得你成功了吗?现在你还记得你是谁吗?你曾经说过,你希望世间没有丑恶,没有贫穷困厄,没有杀戮,没有恃强凌弱,没有排挤欺压,你希望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在和平的环境里平安地长大。”
她走近,声音渐大,像是逼迫,又像是拷问:“但现在,你连帮我让真凶受到法律制裁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去做,你还是你吗?还是说,你变得和世间大多数人一样现实,眼中只剩下了名利?”
“……”林摇默然无语。
陆音说的是她吗?她一直在生存线上挣扎着,哪里来的那样远大的志向?世人自有世人的选择,自该承受他们自己的生活,与她何干?
然而心里,总觉得像是失落了什么东西。
好像很重要的吧?
是什么呢?
就在林摇怅然若失的时候,忽然听见林恪在喊她。
“yao,醒醒。”
林摇睁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林恪的腿上睡着了。
她好像是做了一个梦吧?梦里到底有什么?她仔细地去回想,却是一片空白。
唯有她睡着前林恪说的那句话仍旧清晰:“她骂你,我不喜欢有人骂你。”
但在这同时,他是尊重她的,这是她的事情。虽然不喜欢,但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他什么也不能做。
如果张万芳是一个男人,他可以直接把她打一顿,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这是他的处事方式,光明磊落的。
但她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长辈,所以有些为难。
但他尊重林摇的想法,看她想怎么处理。
林摇在林恪看上去瘦弱却十分精壮的小腹上蹭了蹭,林恪的呼吸一紧,她起身,拉了林恪的手说:“我睡着了。一两句话而已,我也没特别放在心上。那样的人,不理她就是了。”
听到狗吠,看到狂犬,走开就好。
两个人站起身,林恪虽然以前有听过林摇讲她的往事,但都没有今天亲眼所见来得有冲击力。
林摇见林恪仍旧闷闷的,就和他说:“你刚刚说她不仅丑还蠢,已经很让她跳脚了。”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嗯,这个事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