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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蹦进斯杰潘的脑海:九福晋,会这么做吗?
九阿哥把弘晸带过来之后,看样子一切都是亲自操劳,而且就照眼下这趋势,他也没有把妻子带过来的意思——想必,九福晋也不愿意过来。
九福晋和八福晋,是不同的。斯杰潘有这种强烈感觉。
正胡乱想着,斯杰潘听见八福晋关掉了抽油烟机,从厨房出来。他赶紧站起身。
“菜差不多做得了,饭还在保温。”八福晋解下围裙,又抬头看看斯杰潘,“你们明天就走吗?”
斯杰潘点点头:“是。福晋不留下来吃饭?”
八福晋笑了笑:“我吃了才过来的。”
她停了停,又道:“明天回去,跟八爷说,叫他万事多当心。”
斯杰潘点点头:“福晋放心。”
临走时,斯杰潘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刚才的那个问题:“福晋怎么会做饭的?”
八福晋白了他一眼:“为什么我就不能会做饭了?”
斯杰潘一时无言。
……他确实不懂如何与女**谈。
送走了八福晋,斯杰潘回到厨房转了转,八福晋做事情麻利又细致,饭菜都做好了,也没见各处留下油渍,依然是窗明几亮。
斯杰潘找不到事情可做,挠了挠头,只好退出厨房,他走到卧室跟前,想了想,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房门。
九阿哥还在沉睡,斯杰潘关上门,他慢慢走到床跟前,拉了椅子坐下来。
有些恍惚难明的感觉,如云絮渐渐浮上斯杰潘的心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很多年前,他曾经这样看着熟睡的九阿哥,看了很久很久。
他早已经记不起具体的事情,但却清晰地记得,自己曾这样凝视着九阿哥的睡脸,心中塞满了痛苦和悲哀,却舍不得挪开视线半分。
到底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呢?斯杰潘突然想,恐怕,并不是胤禛告诉他的那么简单:他和九阿哥只是朋友。
可是,想再往深里去追忆,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更进一步,就仿佛自己的脑子里有一道闸门,紧紧锁闭着,恐吓着他,不许他再往里探索,就好像那里面藏着让他承受不住的东西……
正愣神着,熟睡的九阿哥忽然皱紧眉头,喃喃说了句什么,斯杰潘弯下腰去,听了半晌,才听出那是在叫“弘晸”,他直起腰来,不知该怎么办,正考虑是否该摇醒噩梦里的九阿哥,却见床上的男人伸出一只手,似乎拼命想抓住什么。
斯杰潘一把握住那只手,大汗淋漓中,九阿哥猛然睁开眼睛。
屋里,很黑,他急促地喘息着,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里,九阿哥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儿,他呆呆望着斯杰潘,好半天,刚想开口,早就蓄了满眶的泪,却扑簌簌落了下来。
斯杰潘犹豫再三,最终没有松开那只手,他轻声说:“我们会把孩子找回来的。”
次日一早,俩人和值守的八阿哥交换,回到紫禁城,胤禛告诉他们,到目前为止,对方什么消息都没有送来。九阿哥则将茱莉亚一早从实验室传输过来的化验报告交给了胤禛。
“目前的结论是,那些突然丧尸化的村民,应该是被人注射了另外的药物,因为按照原先的状态,他们是无可能突然丧尸化的。”
“但是人都被关在屋子里,进不去出不来的,怎么可能有人进去注射呢?”
“或者不是注射,而是别的手段。”斯杰潘慢慢道,“九爷,你还记得昨晚咱们进屋时,闻到了一股特别强烈的臭味儿。”
九阿哥醒悟过来:“对,是有味道的!”
胤祥被他提醒,也点头道:“没错,屋子里特别臭,刚进屋那会儿我忍不住想作呕。难道不是因为人在里面关了太久?”
“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斯杰潘沉思道,“我怀疑,药物不是注射进去的,而是雾化之后播散在空气里的。”
胤禛听得心直往下沉:“你们感觉还好吧?”
“万岁爷不必担心,我们几个进去之后,马上把门窗都打开了,想来药物浓度已经没那么高了。”斯杰潘停了停,才低声道,“只可惜了那么多无辜的村民……”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下来。
正这时,总管太监张起麟进来道:“万岁爷……”
胤禛稍一振作:“有什么事?”
“回万岁爷,张……张廷玉张大人求见。”
胤禛一愣,张廷玉求见本来是寻常的事,太监总管为什么念名字时声音打哆嗦?再一看,张起麟神色也不对,那种惊慌错乱里带着古怪的神色,他以往从未见过。
胤禛皱皱眉:“他没说有什么事?”
“没……”张起麟说到这儿,终于忍不住拿袖子擦擦汗,“万岁爷,张大人他……他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说些很……很奇怪的话。”
原来,今天张起麟正在宫门口那儿,碰巧遇见张廷玉从轿子里下来,张起麟身为内廷总管,和张廷玉这种两朝老臣一向熟稔,张廷玉又是个出了名的圆滑人,所以即便是太监,一向也客客气气的。
所以张起麟是一脸笑容迎上去请安:“张大人,这一向可好?”
话说完,再抬头,张起麟就感觉不对了。
张廷玉没有笑,没有开口,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像是不认识一样,下一秒,更是冷冷开口:“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这话说得张起麟整个错愕!
半晌,他喃喃道:“张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张廷玉好像非常不耐烦,他冷冷瞪了张起麟一眼:“雍正他人呢?在不在故宫里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