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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终于停下时,姜芷薇透过窗子望出去,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里,是寸土寸金的纽约城,这里是拥挤的唐人街街区,可是,在她面前的这栋大宅却是大得超乎她的想象。不像是在纽约的唐人街,而更像是某个偏远的Z国小城。
在她面前的,完全是一栋中国式古典建筑,粉墙黛瓦,朱门高耸,门前蹲着两只巨大的石狮,雨檐上悬着大大的红灯笼,灯笼上盘着金色的龙。而门上的匾额上,也只用金漆写了个简简单单的“龙”字。
粗一看,她几乎疑心并非身在纽约。可是看着郑浩天等人脸上肃穆的表情,她又觉得龙帮的所在之地,理当如此。或许,只有这样看似古老的中式建筑,才能让身在异乡的华裔有归依感吧?哪怕在国内,都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建筑。
拉住姜芷薇的手,郑浩天低声道:“这栋大宅,从唐人街有时,就已经有了……”
虽然只是听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道尽了龙帮的历史。似这栋大宅一样,现在这个据说是美国最大华人帮会的龙帮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才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起林华清身上的伤,姜芷薇不禁默然。哪怕已经是美国最大的华人帮会,可是身为帮主的林华清还经历了那么多。这个她从未走进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可怕?
没有带海儿走进那栋古老的房子。在进门后的大花园里,郑浩天就招呼蒋丽丽带走了海儿。临走前,蒋丽丽盯着姜芷薇,“天哥,你真的要带她去见长老?”
郑浩天没有说话,只是笑笑。牵着姜芷薇的手却更紧了几分。反是走在他们后面的孟涛笑道:“如果姜小姐怕的话,不如我陪你先去休息……不过,你就算躲过了初一,也是躲不过十五的。”
姜芷薇皱眉,虽然觉得孟涛说话很是难听,可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没办法回避,她就算是现在心里怕得发慌,却也只能昂首挺胸去面对。
郑浩天的步伐,放得很慢,特意与姜芷薇并肩而行。缓步走进大厅,姜芷薇禁不住有些目眩。
不只是房子外观很古老很中式,就连大厅里的布置也绝对的中式。除了那盏悬于头顶的仿中式大灯外,整个大厅真的就是几百年前的模样。
灯光下,坐在大厅里的人纷纷回头望来。虽然姜芷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被这么多人望住,却仍有些不自在。虽然心里忐忑,可脸上却仍是挂着淡淡的笑。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她最大的本事,就是能够完美地掩饰内心真实的情绪。
坐在大厅中,原本正在低语的,都是些老人,看起来最年轻的都该是在六旬开外,清一色的唐装,看起来更显出一种难言的凝重。
盯着姜芷薇,没有人说话。可是姜芷薇却分明感觉到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仿佛,她是赤身被一群虎豹包围,随身都会命丧于此。
心里越慌,她脸上的笑就越是温婉,全不显半分惧意。
不知是不是看够了,终于有人沉声问道:“浩天,这就是你在Z国带回来的女人?!”
郑浩天扬眉微笑,牵着姜芷薇的手,慢慢走近,平声道:“给各位长老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姜芷薇。”
姜芷薇不知道该如何招呼,只能学着郑浩天,微笑招呼:“各位长老好……”
最早说话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姜芷薇。反是他旁边的老人冷哼一声:“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回的Z国!”
郑浩天皱眉,淡淡道:“我之前已经和长老们说过,想回去看看,顺便看看国内的环境还有我个人投资的那家公司。怎么?有人和长老们说了什么吗?是海涛?!”
“呀!怎么又提到我的名字啦!”突然响起的男声,带着漫不经心的狂妄。从大厅的另一侧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离得还远,就叫道:“不是吧!我才去了趟洗手间,浩天你就回来了。怎么,我又做错了什么事,要劳你帮主大人教训吗?”
走过来,男子的目光一转,看到姜芷薇,立刻就笑了起来,“姜小姐,真是荣幸能看到你。之前我还看过你的电影呢!真的是漂亮有个词是怎么说的来着?美艳不可方物!对,就是这个词……”他不管姜芷薇是否有意握手,就直接伸出手来,在姜芷薇伸出手后,更是立刻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笑着往前倾了倾身。
“我真是羡慕浩天,居然能找到你这样漂亮的女明星……啊,对了,我羡慕也白羡慕,听说你们很早就认识的,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