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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车子的后排座上,陈凌风把头枕在椅背上,用手捂着脸,发出沉闷的低笑。直笑得胸口发疼,才松开手,转过头望向一旁看着他的姜芷薇。
“你知不道刚才那个老警察和我说什么?他说啊,像我这样的败类、社会渣子,就该送到监狱或者是看守所里蹲上一阵子,才知道什么是道德、什么是良心……他说,可惜现在没有流氓罪这一说儿了,要是有的话,我这样的,一年里有大半年都要在那里蹲着了……”
陈凌风的声音很低,甚至他耸着肩,还不时发出低笑,可姜芷薇却听得出他的声音里隐藏着深深的倦意。伸出手轻轻地搭在陈凌风的肩头,她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劝慰陈凌风。
陈凌风的风流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事。可那是他的习惯他的生活,哪怕算得上是圈中好友,可是她能做的也只是尊重他。
“凌风,你是个好人。不管别人怎么说,不要忘了这一点。”沉默很久,姜芷薇才这样低声说着,其实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这是在劝慰他。作为朋友,没有男女感情上的纠葛,没有被伤害过,她自然可以说他是个好人。可是别人呢?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女人会怎么说?
姜芷薇的声音很轻,可是因为她的话,陈凌风立刻伸手握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芷薇,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是风流,可是我不管是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大家都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会强迫哪个,大家开心就在一起玩,不开心就散了……而且就算是一ye情,大家也知道不过就是玩玩罢了……那个女人我是真的没有印象……”
有些沮丧地垂下手,陈凌风的笑容里夹杂着苦涩:“我是和很多女人在一起过,可是我再混蛋,也不至于记不清和我上过床的女人的脸……更不会,那么卑鄙的不用套……”
陈凌风最后的一句话,愤愤不平,完全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别说姜芷薇发僵,就连坐在前排的两个人也不由得回头来看他。开保姆车的司机大个张还好,只是瞥了眼就又把目光落在后视镜上。可陈凌风的经纪人蓝姐,直接就拉下了脸。
“我之前就说了,这次的活动这么重要,我陪你一起参加,可是你偏偏不肯听我的,现在可好,居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手指点过手中的平板电脑,蓝姐恨得咬紧了牙,腮都绷紧了。“你自己看看,不过半天的时间,现在网上都是你的丑闻!还有,刚才如果不是我见机快,避开那些记者,明天报纸上头条就是你陈凌风从警察局出来的大照片了!”
眼角一瞥,姜芷薇已经看到蓝姐递过来的电脑屏幕上大幅标题明晃晃地写着:是我们现在的社会道德底线太低,还是所有人都眼瞎目盲,居然连色魔禽兽都能做偶像?!
不自觉地抬起手指揉了下太阳穴,姜芷薇转目去看陈凌风。不知是不是被那一个个的贴子气到,陈凌风撇着嘴角,脸上尽是冷笑:“这是网友还是记者?把我出道以来传过绯闻,有过纠葛的女人都列上表了……芷薇,这里也有你哦!”
嘴角勾起,姜芷薇却没有笑。从她和陈凌风第一次合作起,这样的绯闻就传过不知多少次了。可真正亲近他们的人都知道,虽然陈凌风一直嘴上花花,总是称姜芷薇是他的女神他的梦中情人云云,可事实上却是真的没有半分超乎友情的男女关系。
因为陈凌风吊尔当郎的模样,蓝姐气得直接伸手过来打他:“你到底有没有心啊?就不知道这件事对你的前途有多大影响吗?如果不是我找人挖你出来,你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要被送到看守所过夜了……凌风,你怎么就不知道怕呢!?”
“我有什么好怕的?又没做过什么坏事……那个女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蓝姐,我可是把话放在这里。那个女人我不认识,也没和她上过床,她肚子时的孩子和我没半毛钱的关系。如果不信,我可以和她去做亲子签定不是说现在孩子在肚子里也一样可以做签定的吗?如果到时候签定出我是清白的,那我要那个女人……”
陈凌风的话还没有说完,车里就响起一阵彩铃声。蓝姐也不继续和他说,转过身去接电话。“是我,怎么样了?人是不是已经送到病房里了?是清醒的吗?如果是清醒的,我立刻就安排凌风过去看病,在我们到之前,你先试探下她想要多少赔偿……”声音突然顿住,蓝姐的表情沉下来,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话,半晌才木然地应道:“我知道了,好,你先打电话回公司,和老板汇报一下这件事……我记得老板的朋友是律师,就是那个有名的黄律师,可能我们需要找他帮手。”
虽然听不清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因为蓝姐的凝重,一向不羁的陈凌风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在蓝姐挂断电话后新闻发布会追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女人……不是死了吧?”
摇了摇头,蓝姐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陈凌风的目光深沉而冷静。“凌风,你听好了我现在说的话……”
因为她的郑重其事,陈凌风的神情也凝重起来。从出道时就跟着蓝姐,他很清楚蓝姐一旦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就代表着事情真的闹大了。
“从现在起,关掉你的电话,先用这只备用的手机……回到家后,也不要接电话,不要外出,不要和任何人联络,直到接到我的电话后才能有所行动……”
“蓝姐,到底怎么样?你是要急死我吗?”陈凌风越发惶急,如果不是姜芷薇拉着他,他几乎要去拉扯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