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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多烟雨,南宋的钱塘县有些像美国的西雅图,一年365天,有他娘的三百天都在下雨。
细雨织成一幅雨幕,眼镜男迷路了。
很快眼镜男就察觉到不对劲,他停在青石路中央,望着飘洒而下的雨水。雨幕落下,但是却绕着他,他与这世界,就像被隔断了空间。
眼镜男相当的平静,淡淡说道:“出来吧。”
两个道士装扮的男人慢慢出现,两人有些惊奇,道:“区区辟谷境的修士,灵感竟然这么强。”
眼镜男一眼就认出了这两个男人,是那一夜逃脱的妖。
眼镜男摇头说道:“如果你们想要抓了我,为你们的朋友报仇,恐怕会让你们失望了。”
“哦?吃了你,便是报仇,我们怎么会失望了?”
眼镜男的平静让两只妖有种奇特的感觉,这个人类并不惧怕他们,即便双方的修为有极大的差距。
“杀你们朋友的不是我,杀了我,怎么能叫做报仇?”眼镜男眼神嘲讽,看白痴似的看着两个妖怪。
妖怪有些恼怒,道:“哼,你们都是+,一伙的,杀了你,我们自然会去杀你的同伴。”
眼镜男微笑着摇头,道:“不,你们杀不死他们,你们过去,只会是送死。”
“白素贞的修为有多么厉害,你们比我更清楚,而我的伙伴们的修为,也比我要强。何况,你们觉得他们会单独行动吗?”
妖怪沉默了,几秒后,问道:“说出你的想法,希望你可以说服我,否则我会吃的你连骨头都不剩。”
“这个威胁着实算不上什么威胁。”眼镜男一脸淡然的摇摇头,忽然看向妖怪,眼睛里迸射出两道精光,道:“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妖怪警惕:“合作?哼,你们人类最是狡猾。”
眼镜男取出香烟点上,妖怪惊奇的看着眼镜男吸一根冒火星的纸卷,不明觉厉。
“合作基于双方互利,你们无非是为了报仇,我可以帮助你们达成所愿,但是同样的,你们也需要拿东西交换。这样,你们赚,我也不亏。”
妖怪问:“你想要什么?”
眼镜男望着他的眼睛,瞳孔里散发出阴谋味道,令两个妖怪不禁退了半步。
“凝气炼骨境与初入辟谷境的小妖,每日两只。”
妖怪蹙眉,凝视他,道:“你要这么多小妖做什么?”
眼镜男吐出一口烟,漫不经心道:“我做什么,你不需要管,我拿了你的东西,自然会帮你办事,你只需要说出你的要求便可以了。”
两妖怪低声商讨了一会,道:“你要这些小妖的目的,恐怕是为了修炼,我可以答应你,每天给你供应凝气炼骨境小妖两只,辟谷境小妖两只。不过,你除了需要为我引出杀了我兄弟的人类,还得帮我抓住白素贞。”
眼镜男思量了一会,道:“这个我可以答应,但是必须在白素贞成亲之后。”
妖怪看神经病似的看着眼镜男,脸上有一抹怒气,道:“你是在耍我吗?白素贞一个蛇妖,等她成亲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
眼镜男摇头,道:“不会太久,以半年时间为限。”
妖怪对望一眼,继续低声商量,过了几分钟,似是讨论好了,妖怪道:“可以,我们答应你,但是那两个人类,我现在就要。”
眼镜男点头,表面波澜不惊,泰然自若,心中却是早已绷紧,生怕这俩妖怪突然动手结果了他。
“等等吧,这两天酒楼事多,我没有理由把他们喊出来。”
妖怪大怒,一股磅礴气势斗冲而出,瞬间笼罩眼镜男,眼镜男依旧不冷不热,道:“看来你们并没有诚心合作。”
“没有诚心的人是你!”妖怪怒道:“你说合作便合作,我怎么知道待会放你离开,你是不是就躲进那个酒楼再也不出来?”
眼镜男眯了眯眼睛,这妖怪倒是不蠢。
“既然是合作,如果双方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话,还谈什么合作?”
另一只妖怪要沉稳许多,他默默拿出一只竹筒,倒出一枚乌黑药丸,走到眼镜男面前,道:“吃了它。”
眼镜男问:“这是什么?”
妖怪道:“一种毒药,每三天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浑身奇痒无比,如果毅力过人,完全可以凭借自身毅力挺过去。看看你的右臂,是不是有一条黑色的线,当黑线延伸到脉门,你就会彻底死去。”
眼镜男抬起右手,撸起长袖,果然看见一条深入皮肤的黑线,黑线在手肘处,只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
眼镜男显得有些愤怒,“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眼镜男的愤怒,妖怪却是一脸微笑:“我觉得,现在开始,我更信任你了。”
眼镜男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而后转身就走,细雨瞬间突破了空间限制,撒在他的身上。
“三天之后,在这里碰头,我会给你克制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