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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白少瑜,白王氏也是愁容满面——她不能往死里约束儿子,又不能听之任之,简直左右为难。
时隔不久,香料王家拖媒人向白王氏表达了不满——姑爷整日里沉迷于酒色,这像什么样子?自己的女儿将来嫁进来,这日子怎么过?官媒拍着白王氏的手低声叹道:“太太别怪我多嘴,如果您家少爷再这样下去,这婚事怕是要黄了。”
白王氏忙打点了重重的礼物给了官媒,又下了保证,说自己儿子也就是这几天心里郁闷,等过去这阵子就好了。他之前是什么样子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不然亲家也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许给他云云。最后又跟官媒说想要早些办婚事,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希望儿媳妇早日进门帮忙料理家务,也能约束儿子。
官媒拿了白王氏的重礼,回去王家那边自然是舌灿莲花,说的王家那边的疑虑去了大半儿,并顺便答应了定婚期的事情。
许呈鹤给颜文臻送了笔墨和装订好的空白册子进来,并叮嘱颜文臻,叶氏菜谱乃是不传之秘,写的时候一定要留一手,以防落到贼人之手成全了别人。颜文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许呈鹤犯愁的劝道:“姑娘也要放宽心些,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不管怎么样,总先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有将来。”
“将来?”颜文臻点了点头,淡淡的苦笑。心想我真的还有将来吗?如果还有将来,我会去做些什么呢?
许呈鹤又递过去一个包袱,叮嘱道:“天气眼看要冷了,这是娘给姑娘做的棉衣,虽然外边是粗棉布,但里面用的上好的蚕丝棉,娘说叫姑娘贴身穿着。”
颜文臻接过包袱来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亲人一样暖暖一笑,点头道:“谢谢奶娘。”
外边狱
外边狱卒高声催促,叫嚷着时间到了。
许呈鹤不舍得劝道:“毕师叔已经把毕甲申那混账赶出家门了。他不是人,但我们大家都是明白是非曲直的。我们都在想办法,你放心。”
“大家对我好,我心里明白。不过这事儿到了如今,连韩家卫家两位公子都没什么好的办法,大家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反正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判决,不如就这么等下去吧。”
“小臻,你是个明白人。其实这样等下去也未必就没希望。我听说邵小将军快回来了,他这次去西南还顺带了弄清楚了当初白家被劫走一批贵重药材的事情。”许呈鹤别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又低声说道,“邵小将军曾经做过赈灾钦差,对付那些贪官污吏自有手段,他这一回来,或许会有办法。”
颜文臻被许呈鹤的那个眼神给弄得一怔,不过恍惚之后便明白了一件事——白家在西南水路上被劫走了一批贵重药材,当时说是水匪干的,但那个时机,那样的手笔,若说没有官府的纵容凭他多厉害的水匪怕都不能成事。再算算时间也可以猜得到是谁在幕后操控。如今这事儿被邵骏璁给查清楚了,是不是说明那个人已经有了把柄被他攥在了手里?
想到这个,原本心灰意冷的颜文臻,又重新燃起了一点希望。她忍不住双手合十对着天空祈祷,但愿上天保佑,让坏人得到惩戒,还天下一片清明。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
夜里的北风吹得人心烦意乱,颜文臻睡不着,便裹着棉被坐在灯下重新整理叶氏菜谱。
幸好白少瑜,许呈鹤的银子加上韩钧甚至邵隽文两个贵公子的关照,牢房里从牢头儿到狱卒都不敢对颜文臻怎么样,每日饭菜虽然粗陋,但至少干净,没有发霉,也不是剩菜剩饭,油灯什么的也没有限制。
颜文臻有时候也非常感慨,坐牢能坐成这样的恐怕也就自己了。这算不算是不幸中的一点幸运呢?
……
北方的气候在进入十月之后,天气便大冷起来,几乎死一夜之间,树上残存的黄叶被寒风扫尽,枝条萧索的暴漏在寒风之中,万物肃杀,一片苍凉。
城郊的官道上,北风呼啸着卷起漫天黄尘。
有一小队人马前后簇拥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缓缓北上,马队清一色的黑色骏骑,一个个青壮儿郎骑在马上,纵然是缓缓前行也不减锐气。
唯一滑稽的是后面有一个被绳索绑住了双手的人被马牵着没命的奔跑,因为腿脚不利索,走不了多远就会摔倒,被马托着滚爬一段路之后,前面的人便会停下来等他起身,然而他起身没跟着跑多一会儿便又被拽倒拖着走,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不知多久。那人身上破烂的衣裳早就被撕扯的不成样子,头上脸上也满是泥土,根本看不清他本来的样子。
行至城门口,马队之中为首之人一抬手,身后的众人便跟着勒住了马缰绳。
“把人弄到马上。”为首之人低声吩咐。
“是”旁边的黑衣人应了一声,转身朝着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调转了马头走到队伍最后,把那个一身泥污满身破烂的人一把拎起来放到了自己的马上。那人甚至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天色已晚,城门楼上的士兵看着一队人锐气高涨遂不敢大意,上前拦住去路巡查。
为首之人旁边的亲随从腰里摘下一块黄玉牌往那士兵眼前一递,那士兵立刻肃整的跪拜下去,恭敬的请安:“属下拜见少将军。”
邵骏璁也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把手里的马缰绳一带,催马进城。
离开京城两个多月,走的时候还是秋天,满城桂花飘香之时,再回来却已经是冰天雪地。
邵骏璁连自己的府邸都没来得及回,只交代了属下把带回来的那个无赖好生看管不许任何人接近之后,便进宫去面圣。把西南水匪的事情详细的向皇上当面陈情。
进宫的时候暮色四合,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阴冷的风吹起宫墙上的旌旗,飒飒作响。邵骏璁踩着汉白玉铺成的天街上吹着冷风大步流星的走着,身旁的随从藏锐紧紧跟随,小声回道:“少将军,韩家大少爷在府里等了一个晚上了。”
“肯定是为了家和斋的案子吧。”邵骏璁淡淡的说道。
“是的。”藏锐低声应道,“那件案子若不是宁侯忠毅候两府里的大少爷利用身份给弹压下来,颜姑娘恐怕已经……”
邵骏璁冷冷的哼了一声,骂道:“藏锋也真是够无能的,能让那老混蛋从京城跑出去那么远。”
“少将军说的是。藏锋这会儿已经在议事厅外边跪了三个时辰了。”藏锐说着,悄悄地看邵骏璁的脸色。
邵骏璁的嘴角依然带着冷笑,却不说话。藏锐看他脸上难以捉摸的神情也不敢再多说。
回到王府,韩钧已经急匆匆的迎出门来。
其实韩钧对颜文臻本来没有多深的感情,颜文臻出了事儿他也并不是非救不可,可是既然已经出手,如今却又是这么被动的局面,堂堂皇室子弟竟然被一个纨绔子弟给压了一头,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而后来这段日子他也再回牢房去探望过颜文臻,此时的颜文臻已经心平气和开始整理被她烧掉的叶氏菜谱,对生死之事已经不那么在乎,好像
在乎,好像随时都准备着去服刑受死的样子着实打动了韩钧。
如今的韩钧是必须一定全力以赴要救颜文臻出苦海的,没什么理由,就因为这样的女子世间难有,若是她就这样死了或者一直呆在牢房里被囚禁,这世上便再无公道可言了。
“大哥!”韩钧迎上来急急地叹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邵骏璁看了一眼跪在院子里的藏锋,皱眉道:“屋里说去。”
“好。”韩钧紧跟着邵骏璁进屋,又焦急的说道:“西南的事情怎么样了?皇上对你这趟差事还满意吗?”
“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你肯能会更有兴趣。”邵骏璁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摆手命旁边服侍的人都退出去。
韩钧猜不透邵骏璁说的是什么事,也没那个心思去猜,因问:“是什么事儿?大哥不要再卖关子了。”
“我无意间查到了白家药行在西南丢的那匹价值二十几万银子的珍稀药材跟京城的某位高官有关,是这人指使水匪去抢了那批药材,并转手又赚了一大笔银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韩钧摇头道。
邵骏璁轻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是谁?”韩钧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之后,眼前忽然一亮:“邵……”
“这件事情我没跟陛下说,我想你可以用这件事为条件去找邵隽文谈谈。让他主动放手。”邵骏璁淡笑道。
韩钧脖子一梗,气愤的说道:“我为什么要跟他谈?我们干脆把这事儿告诉皇上,让皇上抄了他们邵家,看他还能这样嚣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