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庆功以及惊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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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硕话音一落,韩建元还没怎么样,韩芊先急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能上阵杀敌呢?敌人来了,他跑都跑不掉!”

“你这话若是被宁侯听见了,肯定要气得吐血!别人家十三岁的孩子或许还在奶娘的怀里撒娇,但宁侯家的孩子绝对能上阵杀敌了。”云硕轻笑道。

韩芊听了这话,眨了眨眼睛,忽然一甩袖子转身走了。韩建元则点头:“陛下所言甚是,再者,宁侯父子就在西疆,骏璁过去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朕的旨意明天就送去宁侯府,你早些回去准备吧。”云硕回头看了一眼内间,满意的对韩建元点了点头。

“臣告退。”韩建元也看了一眼内间的帐幔,心想妹妹这小脾气也只能冲着陛下耍耍了,换了别人,也真是受不了。

果然不出韩建元所料,郡主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闹小脾气了。皇帝陛下进来的时候,她正拿了把剪刀一截一截的剪一段宫绦。

“哎呀!这不刚打了一点,怎么剪了?”云硕忙上前去把剪刀拿过来,又叹道,“仔细伤了手。”

“是了!我就是那种十三岁了还靠在奶娘怀里撒娇的人,所以剪个东西也会伤了手!”韩芊气鼓鼓的转过身去,一张笑脸皱成了包子。

云硕只觉得十分可乐,但又不能笑,生怕这丫头会更生气,于是忍着笑坐下来哄道:“我说的那些纨绔子弟嘛!你是女孩子,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吃货。”韩芊转头瞪着云硕,哼道,“别说陛下心里不这样想,我自己是什么样子,我自己知道。”

“嗯,朕的确是这么想的。”云硕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韩芊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小脸涨红,眼看着要翻脸。

“不过,你这样子,刚好可以弥补朕的缺憾嘛。”云硕轻笑道。

“什么?!谁弥补你的缺憾!”韩芊的怒气被这句话给打消了七八分,愤愤然转过身去。

云硕幽幽叹了口气,靠在身后的靠枕上,懒懒的说道:“朕这个人吧,够勤奋,也够谨慎,做事认真一丝不苟,但就是对吃喝玩乐没啥研究。刚好身边有你,如此也算圆满了!”

“啊啊——”韩芊心里的怒气一波三折,终于被激发起来,她转身朝着某人扑上去,却刚好中了某人的奸计被人家按在身下,一动也动不得,再次被啃了个面红耳赤,气喘吁吁。

“你!你你……你阴险!”灵动的眼睛里闪着水光,是被激吻逼出来的雾气。

“哪有!朕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云硕一边忍着那股横冲直撞的冲动,一边舔了舔唇上的胭脂,嗯,甜甜的,有蓝莓的酸甜,这丫头刚刚肯定又偷吃点心了。

韩芊用力的推身上的人:“你起开!我要收拾东西回家了!”

“回家?”云硕抬手拨开韩芊额头上的碎发,露出他最喜欢的光洁如玉的额头和那两道弯弯的黛眉,轻笑道:“刚刚的赌约我还没说呢——嗯,朕要你留在宫里陪朕,直到过年。”

“不,不是吧?”韩芊眨着眼睛,“我,我就这样留在宫里,那些言官大臣们的折子还不得把你的紫宸殿给填满了?!”

“这不关你的事。朕自会处理。”云硕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心,“你只管留下来,用你吃喝玩乐的本事照顾朕的饮食便好了。”

“什么叫吃喝玩乐的事?怎么听起来你好像很看不上吃喝玩乐?”韩芊一本正经的推开身上的人,像是说国家大事一样说道:“民以食为天,吃喝乃是天下最大的事情!至于玩乐,可以使身心愉悦,使身体健康,跟吃喝一样重要!身体都没了,你还怎么勤政?怎么爱民?怎么治理天下?!”

“是啊!朕也很同意你的说法,”云硕笑道:“所以,吃喝玩乐才是万事之本,而你必须留在朕的身边,负责朕的吃喝玩乐。这样,朕才能够更勤政爱民,才能让这天下太平。”

“……怎么这话被你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歪理。”韩芊看着面前这张笑脸,闷闷的哼道。

云硕笑着拨拉了一下韩芊乱糟糟的头发,笑道:“好了,歪理也好,正理也好,天色不早了,该睡了。睡好了才能吃喝玩乐,嗯?”

“嗯,我要睡了,你走吧。”

“看你睡了朕再走。说不定你会害怕。”云硕轻笑。

“不用了,我不怕先皇后娘娘来找我谈心。”韩芊想起陈年旧事,给了某人一个白眼,哼道:“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很和睦,就算她来,我也不用怕。”

云硕失笑,无奈的站起身来吩咐苹果儿和奶娘:“好生服侍郡主休息,朕明日再来。”

一群丫鬟婆子们忙躬身答应着,恭送了万岁爷离去,方伺候韩芊洗漱睡下。

第二日,封邵骏璁为骠骑都尉的圣旨送到宁侯府,宁侯夫人再舍不得,也只得叫人给外孙子收拾东西送他随韩建元往西疆去参见战事,历练成长。同时,为了表示深深的不满,宁侯夫人上了一道奏折,说自己近日来研究医学遇到了难题,需要出去走走,散散心,练练气,并顺便寻找新的药材攻克医学难关。然后不等皇上批复,便也包袱款款的离京去了。

韩芊被留在宫里居住,对于外边的事情听到的越发的少。但对于宁侯夫人出京一事还是瞒不住她的,宁侯夫人跟她有师徒只谊,于是她也不跟云硕打招呼直接带着自己的丫鬟婆子们出宫送行。

南城门外的官道上,韩芊策马疾驰,追上了一辆油壁大车,若说韩郡主跟木兰将军学得的骑术还真是不丢人,胭脂马直接越过马车,然后唏律律一声嘶鸣,一个漂亮的转身便拦住了马车去路。

“吁——”车夫赶紧的勒住马缰绳,朝着马上的韩芊一拱手,“韩郡主,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夫人践行。”韩芊翻身从马上跳下来,手中的马缰绳往马脖子上一丢,拍了拍爱马示意它可以随意去啃点啥。

马车的车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清秀的丫鬟露出脸来,见是韩芊,忙笑道:“郡主怎么一个人来了?”

韩芊笑着往后一仰头:“怎么可能一个人?那不是有一群人跟着?”

马车后面,千夜带着一队护卫紧紧地追了上来,姚夫人下车的工夫,那队护卫已经把这官道前后都堵住,闲杂人等都被挡在了外边。

“夫人,你是生气了吗?”韩芊拉着姚夫人的手,皱着眉头问。

姚夫人微微笑道:“没有。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只是在这城里住的厌烦了,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

“陛下让骏璁去西疆效命的事儿,这回真不是因为我。”韩芊歉然的说道。

“我知道,这事儿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姚夫人拉着韩芊跨过官道两旁的草坝子,选了一块干净柔软的草地坐下来,抬头看着深秋时蔚蓝的天空,叹道:“生在这样的家族,女儿家就应该相夫教子,男儿家就应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是命中注定的。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么区别?”

“夫人,你不要生气。”韩芊觉得姚夫人还是生气了,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在姚夫人面前变成了拙嘴笨腮的小傻瓜。

姚夫人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姑娘,轻声叹道:“我没生气,芊儿你不要自责。包括上次的事情,我也没生气。陛下有陛下的立场和原则,我们没必要也没资格去生气。很多事情,我们只要顺其自然就好。”

“夫人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韩芊点了点头,双手抱住膝盖,把下巴搁在了膝头。

姚夫人本来就喜欢心思单纯的孩子,尤其是韩芊这样的天真且善良又有点小恶魔本质敢于跟那些迂腐的老家伙们对着干的孩子。这会儿见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心生怜悯,抬手摸着韩芊的后脑勺,笑问:“那你为何这么不开心?是想跟我一起跑出去玩?”

“嗯。”韩芊立刻点头,一双眼睛里泛着水亮亮的光。

“不行。”姚夫人摇头,“你父母不会答应的。”

“唔……”说到父母,韩芊又蔫儿了,转手拉着姚夫人的手,叹道:“夫人,我爹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啊?这几天天气转凉,他好像又不怎么好。”

“你父亲的身体是因为伤了元气,所以天冷天热肯定又会有反复。他想跟以前一样拎起剑来就上阵杀敌是不可能了,但只要用心保养,我可保他三年无恙。至于三年之后,要看眼前这三年他是否按照我的方子保养而定。我想,大长公主肯定会对他的身体十分上心的,所以你也不必太过纠结。倒是你自己……”姚夫人看着韩芊,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韩芊纳闷的看着姚夫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见底,不带一丝心事。

姚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问:“你跟陛下,你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韩芊懵懂的看着姚夫人,完全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他有没有碰你?”姚夫人低声问。

“碰我……他亲我了。”韩芊说着,小脸泛红,像是个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不敢看姚夫人的眼睛,眼神闪烁着低下了头。

姚夫人看小丫头的神情,又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他们男人总是这样,只顾自己一时痛快,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啊?”韩芊听了这话,一时忘了羞涩,诧异的抬头看向姚夫人,“什么叫不顾别人的死活?难道这样……我会……死?”

“死倒是不会,只是你还太小,男女之事最好等身体长开了再有,过早的话,会影响你长身体,还会染病,若是一不小心留下病根儿,后果不堪设想。”

“真哒?”韩芊吓得惨白了脸,一脸的无措。

“当然。”姚夫人看着傻丫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叮嘱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能再提醒你一件事,千万别怀孕。明白吗?”

“为什么?”

“你还是个孩子,你的身体还没长好,这就好像是一棵小树,苗还没长够呢,就开花结果,结出来的果子肯定也不好,明白吗?女孩子的身体要等到二十岁才能长好,过早地怀孕不但对你的身体不好,孩子也不会健康。”姚夫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噢,我知道了。”韩芊认真的点头,“我会听夫人的话。”

姚夫人又摸了摸韩芊的脑袋,叹道:“听话就好。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跟你多说了。你乖乖回去,我出去这一趟,差不多半年就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尽管去找赵夫人和葛夫人,她们两个会帮你的。”

韩芊点头应道:“我知道了。夫人你一路多保重。”“嗯。”姚夫人按了按韩芊的头顶,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马车跟前,抬手扶了一下丫鬟的肩膀也不用梯凳直接跳上了马车,那身段轻盈好像是二百少女,完全看不出来是六十来岁的人。

韩芊看得心里好生羡慕,心想自己的娘亲比姚夫人还小几岁,已然是两鬓斑白了!

姚夫人的马车要走,千夜一挥手命手下让开去路。众人陪着韩芊看着姚夫人的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没了踪影,千夜才劝道:“郡主,咱们该回了。”

韩芊回头看了一眼千夜,皱眉道:“我不回宫了。我要回家。”

“这……”千夜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上前一步躬身劝道:“郡主,属下奉陛下之命前来保护您的,您若是不回去,陛下定然会重重的责罚属下,属下……求您开恩啊!”

韩芊不悦的哼道:“他能怎么责罚你?大不了你也别回去了,跟我一起回公主府好了。”

“……”千夜咧了咧嘴,转头向苹果儿求救:刚是我载着你追来的!你必须站在我这边!

苹果儿坏坏的笑了笑,转身跟上韩芊,拉过胭脂马的缰绳笑道:“郡主,奴婢没有马,能不能劳驾您把奴婢带回去?”

“好。”韩芊率先上马,伸手把苹果儿也拉上了马背。

“唉……”千夜无奈的看了看左右,左右的护卫们也是一脸的无奈。

“别愣着了!上马,保护郡主要紧!”千夜说着,飞身上马追着韩芊回城。

得知韩芊出城送宁侯夫人,跟宁侯夫人谈心之后便径自回了大长公主府,云硕的心里很是不自在。然而,虽然他是皇上,也逃不过生老和病死,宁侯夫人身怀绝世医术,一般都得罪不得,皇上也不例外。

于是,心情郁闷的皇帝陛下只得把自己的烦躁都发泄给了朝堂上的大臣们。

比如被闭门思过的礼部尚书邵锡兰,比如整日里弹劾邵大人左右不是的六科廊给事中尚世廉,比如监督西南战事的西南经略唐萧逸,比如督运战事粮草的户部尚书姚大人。

总之,这阵子朝臣们一个一个都被皇上点了名,不管是忠臣还是良将,又或者贪官以及污吏,只要皇上不自在,这些人就没谁能自在的。

诸位大臣们之中,最不自在的当属邵大人。

邵大人在逼良为妾于国孝期间四养外室并生下庶子庶女的事情被抖落出来的当日,邵夫人就犯了心口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折腾,请了好几位太医来针灸医治都不见效,最后还是邵大人亲自出马才把夫人的‘心口疼’给按了下去。

安抚好了夫人,邵大人想起了女儿的事情,因问邵夫人:“素雯是怎么回事儿?陛下居然在朝堂之上说出让她在庵堂里诵经礼佛的事情?”

邵夫人一听这话更加恼火,遂把当日邵素雯的事情跟邵锡兰如实说了。邵锡兰听完后气得跺脚,怒骂:“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如今已经这样了,又能怎么样?”邵夫人心灰意冷的躺在床上,双目无光看着帐子顶。

“别的先不说了,素雯出家的事情刻不容缓,你打发人去一趟慈心庵,请那里的主持师太收留她吧。好歹是皇家庵堂,就算是出家,也沾着皇家的恩泽,让她好生在那里研修佛经,说不定将来能修出什么造化来也不一定。”在这种时候,邵锡兰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自己给自己打气,不能倒下。

“知道了。我明儿就叫人去,先给那边的主持师太送二百两香油钱去吧。”邵夫人想了想,又叹道,“素雯这事儿也不过是一线之差。若非那个韩锦忽然出现坏了事儿,只怕那事儿就成了。”

“能用银子办的事儿都不叫事儿,赶紧的去办。”邵大人捻着胡子说道。

“老爷说得好听,您倒是用银子办了好些事儿呢。”邵夫人酸溜溜的哼道。

邵锡兰皱眉道:“就这么一件事儿,你究竟要怎么闹?现在外边都闹的沸沸扬扬了,你再闹起来,索性这个家还要不要了?”

“罢了!我又能怎么样?”邵夫人的脸皱成了苦瓜,“那娘儿三个要怎么样呢?”

“接到府里来吧,事情已经闹成这样,索性过了明路光明正大的好了。”邵锡兰咬牙道。

邵夫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这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身为一家主妇,她有责任安置好后院的所有事情,包括老爷的小妾和庶出的子女。

第二日,邵府的管家娘子果然拿了二百两银子去了慈心庵,交给慈心庵的主持师太,说是为庵堂捐献的香油钱,有劳她好生照顾他们家姑娘。

皇上下旨令邵素雯在庵堂里修行的事情,慈心庵这边自然得到了消息。就算没有邵府的银子,邵素雯也要在这庵堂里住下去,如今有人给送银子,主持师太乐得人财两全。当下收了银子,又择日给邵素雯剃度,并赐了法号:空凡。

这个冬天就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纷飞,云都城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今年一开春便有喜讯,先是西南邵将军打了胜仗,把善于用毒善于用蛊神出鬼没的暹罗国军队挫败,大云军队在密林中前行几十里,收回之前被暹罗占去的疆土又乘胜追击。

皇上收到这个奏报之后龙颜大悦,朝堂之上也终于迎来了春天。

随后,四月初,宁侯命人封了霍安的人头送进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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