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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江和陈母一入我的眼,我简直震惊了。
我的妈呀,赵江居然也是西服革履的,而陈母,也是一身的中式旗袍。再看了我爸妈,说真的,我笑不出来,有的只是心里的一种哽咽。父母,永远是一个不求回报的源体,你什么时侯需要,什么时侯去取。有网络上的话流传说父母亲是天下永远不需要你回馈的奉献者。
四位老人一见面,陈香在旁一介绍,亲热地拉起了手。那种幸福,在这一刻,我真的愿意这一切就是真的。心里有一种撕裂的痛,无关此时的场景,却是来自苏小禾,我似乎有一点明白,这场闹剧的根源,有关一个人的幸福,而无关另一个人的一生。
父亲说我愣,是的,我其实打从昨天起,或者是从更早的从花江赶到小城来时起,我就愣着,心里哽成一片,我的第六感又在发作,这他妈地我恨这种感觉,每每这时,总是会带来我最坏的猜想,而一切的猜想,最后都是悲哀地变成了现实。
两位西装革覆的老男人,两位极尽所能用旗袍张扬着东方女性美的阿姨,或许,在这一刻,因为一对儿女的事,把一辈子的美好,在这一刻用尽心力地绽放,这是一种爱的本能吧,或许出于一种呵护的习惯,抑或是人生中所经的最重要的旅程,没有为什么,只有就这么样,从来,似乎这样不需要任何的原因。本来的绽放,一生的华丽,就在这一刻。
陈香招呼着大家打车,我跟在后面,照顾着,直奔铁子的餐馆。
妈呀,这都什么事呀,竟然稀里糊涂地,把我这前半生的单身生活要划上句号,而且,还是这样的一种隆重的仪式中。
到了铁子餐馆,苏小禾拉着铁子和田芳迎接,服务员一字排开说着欢迎。苏小禾订了铁子餐馆里最大的厅,墙上居然还挂了几个不伦不类的汽球,看得人哭笑不得。
铁子和田芳看着我,眼神怪怪的。尤其是田芳,一看到我,就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没怎么用正眼瞧陈香。但对于四位老人,还是极尽热情,看得出,大家很满意。
宾主坐定。父亲先开了口说:“按理说,我们得到花江去的,都是这两个年轻人闹的,不准我们去,说是以后天天在花江,现在到小城来,还新鲜些,我们一想,向前以后天天在花江,不如把二老接到小城来聚聚,这倒是个好主意。”
看来父亲还是认真地客气起来了。母亲也在一旁笑着,说:“我们向前性子粗,考虑问题不细,还都是小陈帮着想的呢,您二位可是养了个好姑娘呀,又漂亮,还这么能干嘛,我们这傻小子可是有福了。”
母亲的谦虚说得情真意切。
那边的赵江和陈母眼圈都红了。陈母擦了下眼说:“唉,我这人年纪大了,越发地不经事了,我是高兴呢,小向在花江吃苦了,公司多亏他,香儿也多亏他照顾呢,说起来,我们得谢谢你们,这么优秀的儿子,以后,两家人是一家人,常走动,好呢。”
我的天,这算是把婚事都给订下了。
苏小禾一直笑吟吟的。
陈香倒是红着个脸没有做声。门外铁子和田芳借指挥服务员上菜的机会,在门口晃了几次了,田芳那眼睛,恨不得把我给活剥了。
苏小禾笑着说:“大家别谦虚了呀,都是美女配英雄,财狼配虎豹的,我看这样挺好的,来来来,两位新人表个态呀。”
母亲嗔怪地对苏小禾说:“你这疯丫头,说话没个准点,什么跟什么呀,还新人都出来了,别说话了,我们老人家聚一下,以后,看两位年轻人的心思。”
母亲到底还是稳得往阵呀。大家都笑了起来,一顿饭,竟是吃出了两代人的感情。席间,两位母亲都是抹了眼睛,回忆起原先的艰难岁月。赵江不能喝酒,还是高兴地用筷子头沾着酒点了下嘴,说是特别的日子,一定要有酒香才成,还直说对不起,身体不给劲,要是往常,今天是不醉不归呀。
我和陈香对望一眼,说实在的,我心里真的满满的都是感动。抛开苏小禾的真正的想法不谈,能让两边的老人,高兴成这样,恐怕在这个世界上,这事情也就独此一件了。尤其是赵江,用筷子头沾了下酒送到嘴边,夸张地叭着嘴,还晃了一圈故意让大家看到的场景,我心里更是有着莫明的哽咽。陈香也是唰地一下红了眼圈,她知道她这个父亲一直以来,连话都几乎没有多说过了。为了今天,从花江赶了来,还穿上了几乎是陌生的西服。看得出,西服不是新买的,但能感到烫得极平整。能够想到,两位老人在昨晚接到陈香的电话后,在家里如我父母一样,准备衣服的情景。
我怕我流泪,真的在这个场合不合时宜。我的泪很复杂,有这里的事,更是我怕看到,苏小禾此刻努力的笑。
是的,苏小禾在拼尽全力地笑着,对她一手促成的事情,似乎心里很满足。
突地,门外传来一阵的喧哗声。粗声大气的,铁子和田芳似乎还在说什么。
少倾,包间的门被推开,几站是门脸一黑。我的妈呀,不用看,我知道是谁来了。天,这是谁多事,竟通知了这位活祖宗呀。
没错,是李艳。后面还跟着一个连拉带扯反正没拉住他的主,是李健,气喘得紧,看到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两边的老人一看到,愣了一下。但母亲马上反应过来,热情地招呼着:“唉呀,姑娘,是你呀,你也来吃饭呀,看看看,我穿的就是你做的旗袍。”
赵江和陈母见我母亲招呼,知道是熟人,也是连着叫陈香:“香儿,去去,快去,加两把椅子,叫服务员添两幅碗筷来。”
陈香打从一看到李艳进来,再看到李健在后面猴急猴急地拉都拉不住的样子,脸就垮下来了。陈母的话刚落,陈香动都没动,撇着嘴说:“人家大老板,连锁店的,还能和我们这些草根一个桌呀,我请个安得了吧。”
陈香说着站了起来,走到李艳跟前说:“李总,万福金安呀!”
我一看这形势不对呀,妈地,这搞什么搞。而门口,铁子招呼着服务员加椅子加碗筷,也对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老子心里一下明白,我的天,这不是别人,门口田芳的人影一晃,我就知道是田芳漏的气。反正打从昨天起,田芳就瞧我不对眼,她是为苏小禾不平。
李艳进来,呵呵地笑着,我的天,眼泪居然在眼里转着圈呀,这搞什么,也是把一桌人看得呆呆的,不知这胖妞此时怎地眼泪都有了。
一拉椅子,李艳竟是大方地坐下了。还一拉李健:“你姓站呀,这么戳着,人家这么高雅的地方,你怎地朝这一站,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半道上杀出来的,怪不得和这里不合呀,你这半道上噌进来的,自己知趣点,坐下呀。”
李健讪笑着坐下。我的妈呀,那边,陈香也是只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