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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刚停在春香楼的门口,里面的老鸨就出来了,兰手指拈着手绢,向后一甩,尖声地,拉长音叫道:“哎哟,今天是什么风啊,把潘爷吹来了。”她这样说着,一只手已经柔柔地搭在了潘老鬼的身上。
潘老鬼去掀轿子,从里面将洛雪拉下来,洛雪甩掉他的手,恨恨地看着他。
“这个姑娘是……”老鸨问潘老鬼。
“开个价,多少钱?”
老鸨重新打量了一下洛雪,啧了啧嘴,“小模样长得挺俊俏,只是这脾气似乎不太好啊。”
“那还要你这个妈妈慢慢调教嘛。”潘老鬼朝老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老鸨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看上去挺熟悉的,像是在哪里见过?”
话音刚落,潘老鬼便在老鸨的嘴边耳语了几句,老鸨大惊失色,“会有这等事?”潘老鬼又对她说了几句,那老鸨开始点头,“你放心,她到我这里,我一定好好调教她。”
潘老鬼突然提高音量,“这人呢,我可就交给你了啊,银子呢?咱可得按规矩办事,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老鸨也高声扬道:“好咧。”她头扭向楼内,“小翠,拿五两银子给潘爷。”
那个叫小翠的姑娘在里面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就跑出来,将五两银子交到老鸨手里,同时还看了一眼洛雪,不由地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住了,对老鸨说道:“妈妈,以前最差的也能卖二十两,怎么今天这个姑娘这么好看,怎么只卖了五两银子?”
“多嘴!”老鸨剜了一眼小翠,小翠头一缩,便跑进了春香楼里面。
潘老鬼将五两银子收好,又对老鸨叮嘱了一番后,令人将洛雪押到春香楼里,然后扬长而去。
老鸨见潘老鬼走后,站在春香楼的大堂里面,对小翠说:“你去把所有的姑娘们都叫过来,我有话要说。”小翠应下,很快楼上的姑娘三三两两地下来了,聚在老鸨身边,当她们看到老鸨身边还有一个姑娘时,知道又来新人了。
再看那个新人,确实令人心生嫉妒,怎么皮肤僦那么光滑,眉眼那么动人,身段也婀娜,就连她微微地蹙着眉头的神态,都是那么的好看。
“这位是梨花,新来的,”老鸨走到洛雪跟前,掐了掐洛雪的脸蛋,“这名字和你这个人还挺贴切的,白里透红的,不过这名字太俗了点,我看就换一个吧,叫……叫什么好呢,”她突然兴致勃勃地对众姑娘们说,“不如你们帮忙取一个?”说到这里,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洛雪疼得叫了起来。
老鸨这才乐滋滋地松了手,洛雪的脸庞被掐得像一团火在烧。她怒视着屋子里面的人,“我自己的名字我自己决定,轮不到你们来替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