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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坐镇洛阳,在场的没人比他马君皓还清楚洛阳城的防备体系,先是警钟长鸣,随后卫士结阵扫荡街巷……只是马越不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的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问题,多半要与他们这些勤王军队有关,但不过二百人的部队能出什么事情?顶天就是砸个酒肆动手与人起了些许冲突罢了,又不会大规模流血,怎会教洛阳城的警钟都鸣响了?
若是城外有贼人,早就连鸣三声了,又怎会一下之后没了动静?
难不成,各路诸侯中有人在今日生事?要想让洛阳城的警钟响起来,只怕要动用上千人的武装力量,在座的诸侯谁有这样的本事?
便是他马越在洛阳都没有千余的可战之兵,又不是初为辅国那会儿了,他马越在洛阳的影响力早就小到不可估计,他都不行,什么陶谦、曹操、董卓之流,那更不可能了……接着,他的目光便定格在一脸淡然望向门口的袁绍。
他在等待着什么,可他到底在等待什么?
莽莽撞撞的卢浩飞身奔入殿中当即跪下,甚至不敢看上面的皇帝与他身前那几道矫健的身影,低头快速说道:“陛下,大事不好,城中大乱,各路诸侯兵马相互攻伐,凉州军攻徐州军,并州军打兖州军,城西南角燃起大火,缇骑已经弹压不住了,袁氏谭公子已经封锁四门,尚公子集结了家兵将兵乱堵在城西南亦无济于事,还请陛下降下旨意,请各位勤王诸侯主持大局。”
卢浩这么一句,将几名诸侯全部说蒙了,马腾正与陶谦饮酒呢,端起的酒樽还未放下,问道:“恭祖兄,马某的兵马怎会与徐州军打起来?”
回答马腾的自然是陶谦脸上的一片茫然。兖州和并州情况也差不大多,董卓拍着大腿混不吝地问道:“孟德老弟,我并州兵马怎会与你家骁锐动起手来?”
有道是,怕什么来什么。马越千万防备的就是害怕今夜各路兵马起了变故,结果如今这事便像噩耗一般地来了。
马越环顾四方诸侯,他也被这变故搞的有些乱了分寸,快步上前两步擅自将卢浩一把拽起,问道:“你且说来,此事到底是个何样的来龙去脉?还有,我将军府的军士可有参与其中?”
这事情是最令他担心的,若只是凉州兵马参与兵乱倒还好说,这个节骨眼儿上若兵乱是由覆甲军起头……什么后果自然不必说了,责罚什么的,这天下谁还能责罚他?但主政洛阳是想都不要去想了,单单是这一夜造成的恐慌,洛阳士绅便已经很难支持他的覆甲军入主洛阳。
问这话时,马越还不忘回头瞥了一眼袁绍,正对上袁绍暗中窥视过来的眼神,尽管袁绍躲得快,仍旧被马越看到,有一瞬间的眼神交汇。
这个袁氏子,脱不了干系!
不然怎么他的两个儿子表现那么出彩?一个维持局面,一个封锁四门。
哼,倒是做的漂亮。
就在这时,卢浩抬头说道:“覆甲军并未参与,但将军府派去调停凉州军与徐州军争斗的少将军马休被流失击中,弩矢砌透胸甲,当场……”
“嘭!”
卢浩话还没说完,两排文武大臣最前端便传来一声巨响,方才还引尊敬酒的马腾已经将酒樽连着硕大的拳头轰在年过五旬的陶谦脸上,只将陶谦从蒲团上打飞出去。
“陶恭祖,若马某嫡子出了意外,马某要你徐州鸡犬不宁!”
董卓曹操一见这情况,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兵马交战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急忙一左一右架住马腾,止住他再伤人的模样。刘备也急忙起身扶起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的陶谦,年轻时再能东征西讨,老来的陶谦又如何能受得了马腾含怒而发的一拳?只一下便少了半条命去……至于陶谦的两个护卫,早在变故初生之时便被庞德一左一右两拳放翻。
马超紧握着拳头,另一只手则将小皇帝护在身后,站在台阶上一双激恨的眼睛扫视着下面的百官,那模样像极了当年护着小刘协登基的马越。而马越闭着眼睛,留给文武百官一个雄武却不断战栗的背影,这个男人垂下的手臂中,拳已攥紧。
十年前,那个睡梦中扯住自己衣角呢喃着‘叔父,休儿也想要锦袍’的侄儿不在了。
不在了!
“袁本初,我本无意杀你……你真以为,为了个朝廷官职。”马越舍了卢浩,转过头来杀气凛然,一双眼睛瞪着袁绍问道:“马某便不敢将你袁氏上下一家老小全部诛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