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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楚难为地道:“这大错是我铸成的,我怎么能不说呢……”
阿雨却惨然一笑道:“唉,说了又能怎样,什么也改变不了的,还会害了你……”
桓楚听到这儿,欲辩无言,可还是一副不想答应的样子,在他心理面早已种了“好汉做事好汉当。”种子。岂能说改就改的。
“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能……”他话还没说完,阿雨就掩住了他嘴道:“你怎么这么强啊,你存心要我走的不甘心吗?死不闭眼吗?”
桓楚无奈之下,只能痛苦地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就是……”阿雨听了,苍白脸上浮出一丝幸福的笑容。
接着她喃喃又转续道:“爹爹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哥哥手有毛病,人也老实……”
阿雨说到这儿,便有些缓不过气来,桓楚知道她要说什么,便动情地答应道:“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
阿雨见桓楚明白自己的心意,不禁又浮出一丝笑意。然后说:“楚哥,你以后做事,都要小心仔细些才好……”桓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遂道:“我以后一定改……”
“那……那就好!”桓楚见阿雨气若游丝对自己说道,便知再不输入真气续命,她就咽气了,忙手按其胸,对她输入真气。谁知他方一输气,就觉胸口如万箭穿心般的难受,紧着哇地一声,鲜血从口里喷了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内伤着实不轻,已伤及五脏六腑了,内功已是半点使不出来了。
“楚哥,你别费心了,我能为我爱的人而死,而且能在我爱的人怀里死去……我觉得够了,够了……”桓楚难受的一句话也倒不出口,只是痛苦地流泪。
“我……我……我……”没过多久,阿雨气息更微弱了,忙伏耳到她嘴前,才微微听到小雨颤抖地说道:“我……我……冷,大哥,我冷……”
“好,大哥抱紧你……就不能冷……”桓楚一面说一面将阿雨紧紧抱在怀中。
“还冷吗,雨!”桓楚柔情万丈地问道。
可阿雨却一字不语,也不知过了多久,桓楚见阿雨还是一声不语。遂觉得不对,忙推开她一看,只见她苍白的脸上一丝笑意,眼睛微微闭着,忙又柔声唤:“雨,雨……”连唤数声,还是没有反应,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晏老头听到桓楚失声大叫道:“阿雨”震的山谷回声不绝,震得鸟儿从树林里成群成群惊慌四散……纷纷地逃去……
“阿雨,雨,我可怜的女儿,你命咋这么苦啊,刚会说话,就走了,扔下爹一个在世上,唉,我可怜的女儿,我可怜的阿雨,你醒来再看一眼爹……醒来再看一眼爹……”
他一面说一面使劲地摇着他女儿的尸身。
“阿雨,你醒来啊,你快醒啊,你走了,哥说错话了,还有谁拧我啊……”可无论任他们怎么摇,怎么哭,阿雨还是面含笑容,一动不动。
桓楚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流泪。他见晏老伯,哭的都快晕了过去,这样哭下去,还得了,岂不是又要搭上一条命么?忙泪语道:“晏老伯,不要难过了,好在阿雨是笑着离开我们的……田大哥,快扶晏老伯起来……”
还没等阿田开口,晏老头就破口大骂道:“好你娘个屁?还我女儿来……”
说着拎起一块比方才更大的石块就往桓楚打去,阿田一把抱住他爹道:“算了,爹,阿雨已经死了,就是打死阿……他,阿雨也活不过来……”
“大伯,咱们先把阿雨葬了吧,入土为安啊!等葬了阿雨,我这条命或杀或刮,任老伯处置……”桓楚铁铮铮地说道。
晏老头见儿子劝得在理,又听桓楚有偿命之心,这才冷静下来,沉默少许,最后道:“你滚……你滚……”
桓楚见晏老伯手指远方对自己冷言道。忙跪上前哀求道:“大伯,我求你了,等阿雨入土,我再……”还没等桓楚把话说完,晏老头陡然雷声大作:“我不要你的狗命,已是天大面子,还想蹬鼻子上脸吗?”桓楚见晏老伯说完哼了一声拂袖转身而立,就像一面大山立在自己跟前,隔开他与阿雨,可他还是心有不甘道:“我求求您了,老伯……”
说着便砰砰地对着晏老头磕起头来,但晏老头丧女失妻之痛,岂能是磕几个头,就能消了心中之疼的,那几个头在和他女儿还妻子命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桓楚见晏老伯还是不行,就把可怜的目光射向阿田,阿田看着桓楚可怜的眼神,忍不住道:“爹,这又怕啥?你就应了他吧……”
岂料他一语方了,桓楚就见他爹爹转过头发怒地指着他道:“你再多一句嘴,少心我抽你……”说着作举手耳光势,吓得阿田忙抱头缩脑,后退了几步。
桓楚见事已如此,只好道:“我的命是你们一家救的,大恩不言谢,我身无长物,无以言谢,又累得……”还没等桓楚把话说完,晏老头忍不住插嘴道:“算我们家前世欠你的,你滚吧……”
“不,你得让我把话说完……”还未待晏老头点,他悲痛地续道:“累得阿雨和大娘双双丧命,此恩此德,我桓楚这一生没齿难忘!”
阿田见说完便缓缓站了起来,要欲离去,可不知为什么,他刚挪开一步,便又回头跪倒:“对了,我答应过阿雨,好好照顾您和田大哥的,等我办了事,我就回来……”谁料他话说完,再待抬首时,晏老头已然走出离他四丈远了,只有阿田站在一边,眼神涣散地盯着他。
“你还发什么呆啊,还不抱着娃回家……”阿田哦了一声,便匆匆地背起阿雨走了,桓楚没想到阿田手虽然有问题,力气倒不小,看着他背着阿雨尸身,竟如负薪在背,毫不费力。
不大一会儿就消失他模糊的视线里。等他们走的看不见了,他身子一沉,不禁又想起一个人来,白狐姐姐楚好。可等他回头射向方才白狐姐姐躺着的地方时,却什么也没有。再看赵师叔的尸首时,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