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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粼粼的荷塘水面,一截皎月倒印其中,苏清的脚尖死死抵着那松软的泥地,手里抓着垂顺的柳条,但是她所以的支撑点都在身后那只抓着她衣领的手上。
“公,公公?”苏清颤颤巍巍的说出这两个字,明显的感觉到那只抓着自己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嗯?”一道略微上挑的声音,带着细密的热风,徐徐的传进苏清的耳中。
“呵,劳,劳烦公公把奴婢拉上去。”苏清小心翼翼的说着话,生怕动静一大便打破了这微妙的平衡。
身后没有动静,苏清的手越发用力的抓住那柳条,脚尖微动,正准备自力更生的时候,身子一个下坠,柳条在手心狠狠的滑动了一下,她的腰半弯呈九十度,随时会与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公公!”苏清的嗓子有些尖,明显是被吓到了,毕竟她是一只标准的旱鸭子。
“嗯?”身后的声音还是不紧不慢的,带着淡淡的揶揄,苏清都能想象到那人带着鄙夷的漆黑眸子。
“公,公公…”苏清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手掌摩擦着柳叶枝,火辣辣的疼。
这公公是又发什么神经啊!怎么哪都有他啊?
泓禄的身上穿着盘领窄袖的黄色绫罗常服,两肩绣有明显的金盘龙纹样图案,玉带皮靴,长身而立,整个人暗隐在树影下,那只白皙修长的手紧紧抓着苏清的衣领,嘴角挂着一抹消遣的笑意。
“刚才那人是谁?”
“啊?”被勒的脸红脖子粗的苏清只发出了一个简单的单音,便感觉自己的脖子要被勒断了。
“谁?”往上提了提苏清,泓禄感受着那轻盈的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
“咳…谁,什么谁?刚才…刚才那是奴婢的表哥。”被往上提了提,苏清的脖子总算是通了气,她结结巴巴的一边顺气一边道。
“表哥?”慢慢的吐出这两个字,泓禄目光微眯,捏着苏清衣领的手缓慢的加大了手劲。
感觉脖子处的衣领越发的紧了起来,苏清慌张的往回头,却被另一只手扣住了脑袋,使劲的往前又掰了回去。
“咔嚓”一声,苏清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错位声,疼的立马便流下了两行眼泪。
“啊…断了,断了…公公…我的脖子断了…”苏清僵硬着脑袋,一点不敢乱动,急的眼眶通红。
泓禄放在苏清脑袋上的手一顿,然后轻轻的拨了拨苏清的脑袋,便立马引来了苏清的哀嚎。
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泓禄一手揽住苏清的腰肢,一手依旧捏着她的衣领,直接便把人半拎着扔到了一旁柳树和假山的夹缝过道里。
苏清的面前是黑乌乌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只下意识的紧紧的抓着面前人的衣襟,眼泪糊了满脸,混着脸上的灰尘,显出一条黑,一条白的痕迹。
看着面前哭的像只小花猫一样的苏清,泓禄随手抓起她的宽袖抹了一把脸,然后嫌弃扔开,伸出手在苏清的脖子上碰了碰。
“公公,我的脖子…”苏清歪着脖子,声音带着哭腔,轻轻软软的就好像他此刻触碰到的那滑如凝脂的肌肤。
刚才情急之下,泓禄确实是用了几分力,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只这几分力,便把苏清的脖子给扭到了。
“别动。”掐住苏清的脖子,泓禄细细的摩挲了一番,然后突然发力,直接便将苏清的脖子又来了一次“咔嚓”。
没有心理准备的苏清被那再一次的痛彻心扉给扭蒙了,放在那公公衣襟处的手也不知怎么,“啪”的一下就打上了什么东西。
“唔…”泓禄捂着下巴,发出一道闷哼。
假山外,月光皎暇,御前大总管李顺抬头望天,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那眼角微微动了动,然后默默的转过了身子,背对身后的两人。
苏清扶着自己的脖子,回想起刚刚手掌的触感和那颇大的类似巴掌声的声音,心虚的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睁着那根本就看不到东西的黝黑眸子,对着黑暗处试探道:“公公?”她应该,没有闯什么祸吧?
泓禄放下捂着下巴的手,白皙的皮肤上明显的印出三根手指的红印子,嘴角还沁出了一点血丝,大概是不小心磕到了牙齿。
轻轻的捻去嘴角的血渍,泓禄下颚绷紧,紧紧盯着面前那个还一脸茫然无措的人。
“公公…?”苏清小心翼翼的上前踏了一步,脖子还隐隐作痛着,只好一手扶着一手往前面伸了伸手。
指尖碰到一个软绵的东西,苏清立马缩回了手,脸上扯起一抹谄笑道:“公公,可安好?”
泓禄站在苏清身后,看着她扶着脖子,面对着一棵歪脖柳树说的欢,也不提醒,只冷着脸,静默着看了半响,然后才脸色阴沉的转身拂袖离去。
走到假山之外,泓禄嫌恶的从手掌之中抛出一包东西。
李顺接过泓禄抛过来的东西,还带着几分热气,疑惑的用双手捧着,脚步紧随泓禄身后,静待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