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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摆了摆手,“你不用管,我老婆子是个啥样人,太太心里明白着呢,我不会写信,我就会说这些大白话儿,我让你写啥,你就写啥好了!”
小太监只好照做。
刘婆子说,“我知道太太现在是金贵人儿,整日里忙得很,可我琢磨着,不管怎么样,太太一准还是原来的那个太太,我这心里有件事,过不去,就想和太太唠叨唠叨……为啥要经管这两个人呢?”刘婆子絮絮地说着,脸上挂着恍然的微笑,仿佛清露就躺在她身边的炕头上,“我和老许想了半宿也没想明白,拙嘴笨腮的也说不明白,恨是恨的,厌恶也真厌恶,有时想起以往的那些事儿,都恨不得掐死他们,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眼前,心里又过不去,好歹是两条命,不是吗?”
“老天有眼啊,现在他们也不一样了……”刘婆子又说起了秦大川和殷氏现在的表现。
刘婆子这封信写得很长,杂七杂八地说了很多的事儿,不光有秦大川和殷氏,还有村子里的一些事儿,说完后,她连日来因秦大川出现带来的阴霾,就连小太监的脸上,都带上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这厚厚的一封信送出去了,秦大川这边却还是没见好,不过,也没变坏就是了,或许是像他说的那样,他本身就是条贱命而且惩罚还没受完,或许是老许的那些偏方起到了作用,总之,到了最后,他遭了不少的罪,命却留下了。
“咳咳,老许啊,我帮你干点啥吧……”一个月之后,秦大川站在后院门口问。
“你啊——”老许无奈地说,“这才刚好一点儿,快别受了风。”
秦大川摆了摆手,“不用,不用……”这一个月来,殷氏可是忙坏了,每天不停地打毛衣,现在的她,已经可以织毛衣裤了,不过,这两天她根本就没功夫儿拾针线了。
天气一天天地冷了,山上照例要腌菜和做腊肉,刚刚杀了三头猪,过几天还要杀的,这些活计男人是不怎么会干的,但现在山上只有栓子娘和她的两个闺女是女子,根本就干不过来。
栓子娘虽然还住在山上,但已经不在山上做工了,是栓子爹做主将她“辞”了的,无他,家里三个儿女养出来的孙子辈太多了,栓子娘得照顾,根本就干不上活儿,他们可不好意思白白地领清露那份工钱,这也就是夏荷长大了,不然栓子娘一个人,这些孩子都看不过来,虽然年纪最大的樱子跟着睿儿进京了呢!
“春兰春妮每天做这么些人的饭菜就够忙的了,”刘婆子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对殷氏解释,“以往秀芬在家时,这些活计,也是雇人帮着干的,就是我熏腊肉,也得有两个帮手,不然真干不过来,你领这份银子,没人会说什么!”因为以往在秦家上工时,刘婆子就年年熏腊肉,所以手艺非常好,山上的腊肉一直是她来做,这是清露在时就养成的习惯。
“嗯嗯,”殷氏躲避着柏枝散发出来的烟气,被弄得掉了眼泪,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止也止不住,别说给的银子多了,就是能给山上干点活儿,她现在也觉得很骄傲了,“行,这银子我就收着。”她赚得多了,就可以先把秦大川前阵子的药钱和现在家里的柴禾钱还给老许,房子啥的钱,也能慢慢地还上了,所以她越忙越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