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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杏儿看着韩狗子大踏步走远,握了握手中的银子,叹了口气,并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那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暖。
岳杏儿并没立刻回家去,而是绕到秦家后门儿附近的一个小杂货铺,买了一葫芦酒,尽管是最最便宜的那种,她还是有点肉痛,更觉得对不起韩狗子——用韩狗子给的银子,为秦大川买酒,人家凭什么啊?!
但是没办法,如果不这样,秦大川往后是不会让岳杏儿出来的,更不会由着岳杏儿每天做绣品赚银子。
买完了酒后,岳杏儿走到秦家后门,打开了上面的大铜锁,悄悄闪身进去,再轻轻地关上门。
她先仔细观察了一阵子,才沿着墙边没雪的地方走,以免留下脚印,到了自己藏银子的地方,将这次得到银子埋好,这事儿她做过很多次了,现在十分熟练,在整个过程中,她都极为小心,行动迅速且灵巧,宛若一只灵猫。
她不仅怕秦大川,还怕那个阴魂不散的赖婆子,以及已变得无比难缠的秦秀娥。
原路返回,将后门锁好后,岳杏儿不由长出了一口气,擦了一把因紧张和激烈运动而流下的汗水。但想到已有了七两多的私房银子,她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心中也越发地感谢韩狗子了。
岳杏儿带着酒,绕回秦家的前门儿,这里不同乡下,乱得很,尤其是秦家出了事儿后,一家人更是吓破了胆儿,所以大白天的也紧紧地关着门。
岳杏儿拍了好半天,手掌都通红一片了,赖婆子才不清不愿地来开门,从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上就不难看出,她正在睡觉,而她男人照例不见踪影。
赖婆子伸手就过来抢岳杏儿手中的酒,岳杏儿早有准备,灵巧地一转身,便躲了过去,抬步往里面走,又招来赖婆子的一阵咒骂。
有时候岳杏儿真不明白,秦大川招这么两个下人在家里干什么,虽说是不用给工钱的死契下人吧,可如果什么活儿都不肯干,那不还是亏了吗?
岳杏儿曾问过秦大川一次,秦大川眼神闪烁,“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再说,咱们对府城这地界儿,到底还是没有他们熟悉的,一旦有了事儿,都找不到个人问问。”
岳杏儿不能说秦大川这话说得不对,便默认了这两个不像下人的下人的存在,只可惜,这两个人现在越来越过份了。
秦大川也在睡觉,为了节省柴禾,除了一天做三顿饭外,家里是不烧炕的,所以白天屋子里比较暖和,很适合补眠。
岳杏儿放下酒,就急急忙忙地去灶间做饭,因家里的吃食和柴禾都是在杂物间锁起来的,只有岳杏儿和秦大川两个人有钥匙,所以家里做饭都要岳杏儿亲自动手,好在,家里人口不多,吃食也很简单。
岳杏儿将饭菜端进自己屋子里时,秦大川已经醒了,人还坐在被窝里,就抱着酒葫芦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