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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无咎唯恐她出了什么事情,赶到之后连忙去叫她,“迟迟。”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声音中竟带了一丝颤抖。
迟迟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原本被恐惧笼罩的心再也禁不住,转头过来看到纪无咎的那一刻,就扑进他怀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纪无咎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手在迟迟身上一摸,发现一片黏腻,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满手的血。她面前还躺着一个年轻男人,胸口上插了一支羽箭,面色苍白,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了。
纪无咎怕她受了伤,不等她哭完,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你哪里受伤了?”迟迟摇了摇头,闷声道,“不是我的。”她转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那人,“他一上来嘴上就不干不净地在说些什么,我表明了身份,他还是不信,刚才甚至要对我动手动脚,我……我一时激动,害怕他对我不利,就……”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看向纪无咎,声音中带了几分急切,“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他的,只是因为……他实在太过分了,还说要纳我为妾什么的……”
听她如此说,纪无咎有些心疼,连忙拍了拍她的背心,示意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他爱怜地摸了摸迟迟的脸,问道,“他是谁你知道吗?”这人纪无咎也不认识,但能跟着皇帝一起来秋猎,想来也是世家子弟,而且门庭应当不低。
迟迟想了想,“他好像提过一句,他是承恩侯府的人,将来要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吗?那就是嫡子了,只是不知道是嫡长子还是其他嫡子,如果是嫡长子,那就有些麻烦了。见纪无咎沉默不语,迟迟又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他的,我都已经说了几次了我是荥阳长公主,可他就是不信,还非得认为我是个小宫女。”
对迟迟宫女的身份深信不疑,想来是背后的人之前已经知会过他了。他应该也不知道迟迟的真实身份,否则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对皇帝的胞妹乱来。但给他说这话的人,想必应该是他相当信任、并且对宫中事务熟悉的人,而且这个人地位还不低。这人是承恩侯府的嫡子,见过的市面也不少,一般人很难几句话就成功地取信于他,必定是跟他熟悉的人。而能把“宫女”若无其事地交给他一个外男,想来这人在宫中地位不低,正是因为这人有这样的能耐,承恩侯府的这位公子才会相信。
“姜风荷”三个字在纪无咎心中越发地清晰起来,他抬眼望了一眼四周,还有一点不太明白。这里虽然称得上僻静,但也绝非人迹罕至。如果真要行凶,为什么要选在这样一个地方?要是李湛打马回来,那不是正好碰见?是,这样是能够让迟迟的清白被玷污得更彻底,那么多人看着,李湛就是想压下来也压不下来,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迟迟下嫁。但是这样一来不是摆明了是陷害姜素素吗?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哪个正常人会做?到时候这人被抓住一审问,那不是还有可能把自己给拉下水?
想了一下,现有的线索让纪无咎暂时找不到头绪,他伸脚轻轻踢了一下那人的手,脸上闪过一丝阴骛。那些事情都可以后面慢慢查,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迟迟从里面摘出来。对方既然打定了主意要毁了迟迟的清白,再留在这里,等下李湛他们来了,这死无对证的,迟迟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他蹲到地上,随手拿了一支迟迟马背兜囊中的羽箭,仔细地查看了一遍,幸好是女子用的,不为猎杀,多数只为了好看,上面没有什么记号。他拿过迟迟的弓箭,又把囊中的箭射了几支出去,有几支甚至还对着死去的那人,在他尸体上添了几道新伤。他刚死不久,血液尚未凝固,真要再添伤口,就算有仵作验尸,也未能验得出来。见羽箭大多都射了出去,纪无咎手中内力一运,将那柄小弓折断,随手扔在了地上。又运足了内力,打了几掌出去,一眼看过去,现场就是一片狼藉。
等到现场都布置得差不多了,纪无咎翻身上马,在迟迟的小马上面猛地拍了一巴掌,小马吃痛,长啸一声朝着林子深处跑去,他这才朝一直看着他的迟迟伸出手来,将她拽上来,坐在自己前面,猛地一夹马肚,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耳畔风声呼啸,迟迟一边护住自己的头发,一边问纪无咎,“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身后少年清冽的气息好像山涧清泉一样朝她扑面而来,只听他微笑道,“既然是做戏,我们也要做像一点儿。”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悬崖边上,猎场几经选拔,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这四周都是崇山峻岭,茂密森林,若不是纪无咎提前进来踩过点,恐怕今日他也会迷路。到了崖上,纪无咎便下马来,又把迟迟接下来,她往下看了一眼,便连忙收回了眼睛。纪无咎被她的动作逗笑了,故意问她,“我们刚才闯了大祸,收拾不了了,一起跳下去吧。”他眼睛里闪烁着几分笑意,“你怕不怕?”
迟迟连忙摇了摇头。纪无咎莞尔一笑,像是没有当真。迟迟却想对他说,其实只要有他在,哪怕是死,她也是不怕的。她张了张口,刚想说,腰上却突然出现了一只手臂,纪无咎的身子贴上来,他另一只手在马臀上一拍,那马便撒开蹄子朝前面奔去。迟迟只感觉自己浑身一轻,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纪无咎就带着她一起,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