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先祖显灵 钻石满5100加更两更合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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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家人……没事,他们进不来。

无视了耳边的噪音,继续一门心思去看程恪他们。

程恪现在已经将菖蒲紧紧抓在了他胳膊上的手给甩开了,转头望着的,是那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

那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不知所措,战战兢兢,像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今天会落到了这一个田地。

程恪只是转了身,一步一步冲着她走,根本无视那个明艳的菖蒲在自己身后说了什么。

他伸了手,将她拉了起来,那个戴着菖蒲花戒指的枯干的手在瑟瑟发抖。

也许是她曾经在我身上附着过的原因,忽然我心里,也涌上来一阵悲苦。

一种眼睁睁看见在意的东西跟自己擦肩而过,而自己别无办法的悲苦。

她跟程恪之间的往昔很美,让人羡慕的美。

“嗤……”绿色的藤蔓不知被程恪使了什么手段,飞快的干枯了下来,零零散散的堆在了那个黑斗篷的脚下去了。

“你走吧。”程恪松开了她的手,淡淡然的说道:“我替你挡住她,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你的自由。”

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身上微微的颤栗了起来,她显然很想跟程恪说话,可却像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菖蒲从后面赶上了,沉下了声音:“程恪,值得么?”

“这话,我倒是想替她问你。”程恪说道:“你没有资格来决定她的事情。”

菖蒲美艳的脸上像是瘦脸针打多了似的,显得十分不自然,她牵了牵嘴角,忽然大声说道:“龚先生,如果你们肯过来接着帮我这个忙的话,那道有封印的门,我可以打开。”

我心里一沉,是啊,菖蒲她,也是杨家人!

果然,她这话一开口,我耳边那剧烈的撞击声便消失了。

我赶紧睁开了眼睛来。

接着,门外传来了龚育之的声音:“我说怎么这个封印连我的也打不开,感情是你们杨家的血封印着的,那就没法子了,那就再帮你一个忙好了。”

说着,我能从门缝里面看到了两个身影从那个门缝之中,一闪而过。

穿着黑斗篷的人我记得是非常厉害的,甚至在西宋大墓之中,连魏浅承也能抵抗的住,但是现在跟那个得到长生的菖蒲之间, 似乎强弱高下立现。

对了……还是那句老话,能打败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自己的缺点,自己的软肋,只有自己最清楚。

难怪……

闭上眼睛感应程恪,只见龚育之果然已经带着自己的跟班儿来到了程恪他们的面前,还是笑容可掬的说道:“孤掌难鸣,现在三对二,恐怕你要吃亏,平时透过贝贝来观察你,觉得你也应该是个聪明人,可是现如今你这个样子,可谈不上聪明,对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真的至于这么舍生忘死?”

程恪没答话,护着穿黑斗篷那个人的姿势却没有变。

龚育之看在眼里,继续说道:“就算你高风亮节也好,可是你就不想想,那个陆荞不才是你真正的主人么!现在在这里保护另一个人,让她怎么想?”

姜还是老的辣啊,字里行间,不着痕迹的倒是在挑动程恪的情绪。

可程恪其实比他经历的还要多,这点子挑拨根本也不至于能够看在了眼里去,只是跟身后那个披着黑斗篷的人说道:“不是跟你说了,自己的路自己选么,你还等什么?”

言下之意,是让披着黑斗篷的人快走啊……

但是我明白,真要是想着让披着黑斗篷的人顺着自己的心意选,只怕她选择的,也是要留在了程恪的身边吧。

那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没有再犹豫,身子微微一矮,像是下定了决心,忽然将手举起来,手心里面伸出来了一道红线,她将那红线往墙壁上一丢,看似柔软的红线便立刻被深深的锲入了墙壁之中,她那矮小的身板纵身一跃,便顺着那个红线跳起来,居然从龚育之和那个跟班儿的头顶上越过去了!

“她会顺着甬路跑!”菖蒲自然能猜出来她是个什么打算,立刻厉声说道:“她也会害怕那个毒物,你们追到了甬路尽头,堵住她!还有什么能拦住她的,只管使出来,我敢保证,这个买卖,你们亏不了!”

龚育之的性格从龚贝贝的出手也能看出来,一定豪爽的很,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带着那个跟班儿给追过来了。

程恪见状,自然是要随上去帮着黑斗篷解围的,可是却被菖蒲给缠住了:“程恪,你别忘了,这里还有我。”

程恪望向了菖蒲,菖蒲那张绝美的脸上是个非常坚持的表情,显然要跟程恪杠上了。

我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甬路么……这么说,会从我眼前的这个门口经过。

可是过了这个门口不远,前面就全都是白雾了,虽然之前看见她潜入进去过,估计也是强忍着的吧。

所以她就算是想走,也绝对是走不脱的,更何况,后面还有龚家的两个人穷追不舍断后路。

我站起身来,可是小铁环不依,光芒莹然,那股子力道硬要拉着我坐下。

不想我来冒险来管这件对长生来说是闲事的事情?

“先祖有灵,我知道现在我的责任是保护长生的安全,可是咱们家的祖训,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作为菖蒲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我不敢说,但是分魂之后,她救了我好几次,就连进入到了这里,戴上了小铁环,也是因为她的指引。

如果现在不帮她一把,不仅我心里会不安,先祖们一直恩怨分明的做派名声,想必也会受到损害。所以……”

我郑重其事的对着小铁环说道:“我想开门拉她一把。”

小铁环的光闪耀的刺眼,像是先祖们的灵,也因为这件事情,起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是不大一会儿,那个光芒消失了,力道也没有了。

同意了?

我心里明白,就站起身来,守在了那个门口上。

那个门口只有非常细小的一条缝,但是也看得出来,一道身影越来越近!

我用刚才就放了血的手,按在了门上,“吱……”门开了一条缝隙。

从门缝里面,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迅捷的赶了过来,龚家的两个人紧随其后。

眼看着,过来了!

就是现在!我豁然将门给打开了。

那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见我拉开门,倒是给愣了,声音也顾不上往下压,就大声说道:关上!不然的话,长生就……”

而龚育之则是个十分惊喜的表情:“开的好,这下子,咱们也不用等着那个女人来了……”

说着,两个人倒是将注意力全放在了我这里跑了过来,连黑斗篷也顾不上抓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脸上还是个微笑着的模样,一伸手却先将那个黑斗篷给拖过来,接着,一张嘴,满口的赤血咒被我给喷了出去!”

龚育之本来冲在前面,险险的就要抓住我了,可是偏偏那个跟班儿是个赤胆忠心的,看得出来我要用赤血咒伤了自己的家的主人,居然纵身一跃,挡在了龚育之前面,自己将那赤血咒给结结实实的承受住了!

龚育之被他给一挡,自然也就冲不过来了,趁这个功夫,我手上一用力就将黑斗篷那轻若鸿毛的瘦小身体给拖进了屋子里面,抬手干脆利落的将门给关上了。

龚育之这才反应过来,大吼了一声:“蠢材!”

也不顾那个被赤血咒烧的跟刚出锅馒头似的,浑身冒白气的中年人,纵身扑了过来。

“嗤……”小铁环一道光芒滚了过去,结界生效,眼看着龚育之的手就要伸进来了,却被生生夹在了门口上。

“唔……”门口传来了一阵吃痛的闷哼声。

夹手了……

我松了一口气,转头望着披着黑斗篷的那个人。

她定定的隔着那一层黑布望着我,声音有点难以置信:“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肯救我……”

“这还有什么为什么的?”我眨了眨眼睛:“一码论一码,我不过是还个人情,反正举手之劳。”

这个“举手之劳”是吹牛,她一定也看出来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吹牛不用上税。

“你……”她望向了我手上的长生,环顾四周,说道:“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先祖领着我过来了。”我晃了晃手上的小铁环:“你可能不知道这个。”

“能猜出来。”她苦笑了一声:“这一次,看来我并不该来。”

“并没有,骨殖蜘蛛那里你帮上了很大的忙,”我望着她,说道:“不过,要说为着你自己,你还真的不该来,这一次,本来也是因为那个菖蒲,想要将你给引过来,重新跟你合二为一。”

“她说是想要变回来了以前的那个菖蒲。”披着黑斗篷的人接着说道:“可是就算她变回去,很多事情也没法子变回去了。”

这话听了很多次,是啊,时过境迁,谁也不会永远等着谁。

“重新合二为一的话,你也就不用窝在了这里了,”我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抛弃的那些个东西,其实有很多是你非常在意的,而她既然已经得到了长生,其实……”

“那些东西丢掉了,就不想捡回来了。”披着黑斗篷的人像是压抑着某种激动的情绪,说道:“我既然做出了分魂的决定,就绝对不会重新合二为一,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不要,就是不要了。”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所以只好收了声。

而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忽然脚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张口一咳嗽,像是挺痛苦的。

我立刻就想起来,她为了躲避程恪钻进去了甬路尽头的白雾之中,一定是中毒了!

我还以为她不怕呢!

赶紧将她笼罩头脸的黑斗篷给掀开了:“你没事吧!”

她的脸从黑斗篷下面露出来,本来就是衰老的模样,现在,更是脸色灰败,虚弱的了不得,一张嘴微微张着,唇角浸了血。

我心头一跳,反应过来,忙将她刚才给我的那个小竹筒给取出来了:“这个既然是解毒的,那肯定对你也管用,抹上……抹在了哪里?”

“毒气进了体内,抹了也没用,”她伸出戴着菖蒲花的那只手将我的手推开了:“这个竹筒,你留着吧……”

“你的身体……”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分魂之后,明明都把身体埋葬了,还能……”

“还能跟一个人一样?”她苦笑一下:“跟你说过,我是活死人……我魂魄不全,想要在人间找到了依托,自然是要牺牲一些东西的。”

她说了一些专业术语,对我来说实在太高深莫测了,弄的我也听不明白,大概意思就是,这个身体跟凡人一样,会衰败,会受到外界的伤害,但是不会死。

像是做出了某种巨大的牺牲才得到的。

“一切,都是为了程恪和长生吧?”我叹了口气:“这些年……”

“这些年,也许算得上是个报应。”她唇角一扯:“人做了错事,总是要付出代价来的。”

她像是不大愿意再接着说下去,只是转头望着我:“你能不能用阴阳御鬼之术,看看程恪现在怎么样了?”

我忙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感应了起来,只见程恪和那个美艳的菖蒲,还纠缠在了一起。

程恪下手,一点也没有留情,菖蒲一双美目已经是个要流下眼泪来的样子了:“程恪,你没有觉得对不起我么?我想要的,都是我应得的!”

而程恪却根本没有回答菖蒲,只想着将菖蒲甩开了好追过来。

结果,他越是这个样子,菖蒲越是不甘心,两个人更是一个棋逢对手,互相牵制,谁也没法过来。

我是不想看下去了,就睁开了眼睛,对黑斗篷说道:“他们两个势均力敌,可能还得打一会儿,你……你就先跟我在一起躲一下吧,反正你也知道,只要不是咱们杨家的人,就永远也过不去那个封印。”

“咱们杨家……”黑斗篷那张枯萎了的脸泛出了一丝笑容:“大概你是世上唯一一个能认我当杨家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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