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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牛仁许凡二人发现了失窃的翡翠,藏在达摩堂内的一间石室内,禀报梁文真。为防备达摩堂趁夜转移,梁文真四人潜伏达摩堂附近,喂了一夜蚊子。黎明时,四人回客房睡觉,正酣睡间,智章盟主率人破门而入,指梁文真再次行凶杀人。去到一间客房,崆峒五老已然毙命,其中穆掌门手中还紧握一跟棍棒,正是梁文真的逍遥棍。智章盟主召集群雄,欲在天下好汉面前,公开了断此事。华山派掌门以智真长老是当世活佛,提议由他说话,指出真凶,昆仑派掌门反对匆忙处理,因死囚都要秋后问斩。智真长老提出梁文真不可能甘冒大险杀人,应给他机会辩护。梁文真说出翡翠的隐藏之地,盟主以逆徒私下胡为,掩饰过去。梁文真一行与智真长老返回,正在酒肆中吃饭时,子见和尚追上,告知崆峒五老曾与智章盟主争吵,引来杀身之祸一事。梁文真回到东京加强安保,宋江出征江南,收到子见来信,得知智章党同伐异,华山派昆仑派掌门相继堕崖而死,推出新掌门。梁文真已有不祥预感。
近一段时日,画师霍超甚少到梁府来,原先时常刻意向两位契丹小妹献殷勤,如今再难见这般情形。他每日魂不守舍,有时又十分专注于绘画设计,董慎颇为纳闷。但见他设计出来经匠人雕琢的翡翠摆件,如观音雕像,仕女雕像等等,无不栩栩如生,精细入微,十分传神生动。董慎惊叹,告知梁文真等人,众人前往欣赏,果真如此,无不啧啧称奇。
“莫非霍大画师得到仙女的指点,艺术灵感突然有如泉涌,妙笔生花?”潘恬道。“定是如此,否则难以解释。”蔡炎道。“出自霍兄弟之手的精品,万不可拿出去卖,要当作传世之宝。”梁文真下令道。霍超的变化,其实他心内最为明白,乃是另有隐情。
原来,霍超有时夜间加班绘画设计。一日,因一时忘形,绘画直至深夜,从画室出来,去茅厕时遇到一件奇事。路经一间亮灯的房间后窗,霍超朝窗内一望,见一个绝色娘子,正自对镜自怜。霍超大奇,站在窗边偷望许久。只见那小娘子云鬓如墨,眉清目秀,脸如凝脂胜雪,吹弹可破,眼如丹凤有情,摄人心魄,一双玉手芊芊,一袭素衣袅袅,直如天上仙子下凡间。霍超看得痴了,竟忘记了尿急。
蓦然,霍超记起这间房子,乃是古流拉所住,又未曾听闻过她有甚么妹子到来,眼前这个佳人,却是何人?霍超心中疑惑,看见古流拉平日所穿衣物,挂在床头架上,心知此女必与古流拉有莫大关系。
此后,霍超时常借故加班,每到夜深人静之时,特意到古流拉住房窗边,望内窥视。百日见古流拉和往常一般无异,独独到夜间之时,古流拉便不见踪影,而房中则是一个沉鱼落雁的小娘子现身。霍超多了一个心眼,白日再去窥视,却从未见过此美貌女子的身影。终于,霍超恍然大悟,古流拉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白天是个令人不忍多看一眼的丑女,而夜晚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
自有如此重大发现,霍超秘不外宣,但已开始向古流拉套近乎,借机与古流拉熟络起来。终于有一日,霍超难耐相思之情,大胆向古流拉表白。古流拉冷漠拒绝,令霍超心情大变,以致时常神魂颠倒,患上单相思之病,为寄托无限情思,唯有以作画来宣泄。众人自然不知其故,只道他得到天仙的点拨。这个隐情,还令华夏公司得利,多了许多翡翠精品,甚至是稀世珍宝。
话分两头。梁文真空暇时寻思制造铅蓄电池,好不容易找来铅板,吩咐铁匠按尺寸打制。又以一口陶土大罐为容器,安装固定完毕。玄道长寻来的硫酸,足有几十斤,也是以陶罐盛放。梁文真取用十斤,经稀释后倒入大罐容器之中,以两块铅板作为电极,连接铜线引出到外。“梁总,你不是开玩笑罢?如此机关便可以存储雷电?”玄道长疑惑道。
“两块铅板,各为电极,一阴一阳,硫酸之中,有我们肉眼所不能见的电子,将外来的电流,存储在这个叫作蓄电池的罐中。”梁文真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梁总,你鼓捣之物,不正是运用我道家阴阳之说么?”玄道长道。“确实如此。硫酸作用与铅板,产生我们肉眼所不能见的电子,电子则分正电子,负电子,极性相反,也是一阴一阳。道家以阴阳五行学说,解释世间万物,实在是占尽便宜,没有说不通的。”梁文真道。
“可见得道家学说有道理,大家都要学哩!”玄道长道。“儒家讲修身平家治天下,讲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乃是为人之道,更须学之!”潘恬道。“道家儒家佛教,在我海外乡下之人看来,皆是宗教哲学,我这个蓄电池,用的是科学知识,科学是研究世间万物的内在规律。”梁文真笑道。“还不是与我道家一般,故弄玄虚。”玄道长不服道。
“师父,你说要用风筝取雷电,储存起来,风筝我已做好了,快快取电。”赵民过来道。“今日这般晴好天气,又无雷电,我可不是神仙。”梁文真道。“等雷雨天,却不知是哪日!”许凡意兴阑珊道。“往时听梁总提到过他乡下的科举科目,分物理化学,莫非都算科学?”潘恬问道。“正是,都算自然科学,科学门类众多,还与数学生物学动力学等等。”梁文真道。
梁文真要向天取电,不但梁府中人个个知晓,便连附近一些百姓亦已听闻。一传十,十传百,传得东京至少有一半百姓,都晓得太子太傅梁文真胆大包天,欲向老天索要雷电。半大孩童们尤其惊异,更说得神乎其神,都不约而同,跑到梁府门口窥探,想看看是否已经开始。茶余饭后,老百姓将此事加油添醋,加上自己的见解,胡说一通,一些老者听闻,摇头叹息,都道梁文真逆天而行,要遭天谴。
不多时,此事便传入皇宫,报讯太监的惊慌失措,令道君皇帝十分不满,但听到如此神奇之事,脸上渐渐变色。“梁文真意欲何为?朕乃九五之尊的天子,即便要向玉皇大帝请示,通传消息,亦是朝廷之责,岂能由他胡来?!”道君皇帝心中有气,却无处发泄。幸好文武百官也已得到讯息,都忧心忡忡,叹世道人心不古,身为太子太傅,竟然罔顾纲常,越级向上天勾连,各个一早已打算撰写奏章,参梁文真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