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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万福。”突然,有人高叫道,显然,此人已确认眼前的儒雅汉子,正是当今圣上。“陛下!”“皇上万岁!”“皇上!”一时之间,档口内外的赌客,知晓皇上亲自来到赌档,激动不已。负责切石的小厮过来,战战兢兢看皇上一眼,抱起石料出门。原来,只有一间最大的赌档,才有切割机,便是梁文真所设计的齿轮传动驴力切割机。赵佶的随从将银两给到罗虎,点算清楚。
围观人群让开道,梁文真在前开路,道君皇帝在后,一起出门去切割现场。切割师傅固定好石料,准备切割。道君皇帝饶有兴味,站一边观看切石。几名精壮汉子显然是禁军侍卫,在附近隔开人群。眼见花石街的百姓越来越多,已经水泄不通,听说皇上在赌石切石,各个不敢高声喧哗,以免坏皇家运气,惹来祸端。
切割机位于档口旁边的草棚下,一个汉子在赶一头毛驴,围绕中间一个大轮而转。切割的圆盘钢锯快速转动,咯吱吱吱的刺耳声,持续不断。切石师傅有时停下,看看切线有无偏离,又重新切割。半柱香的时间,切除的一片跌落,人群更是雅雀无声。师傅将石搬到皇上跟前,早有小厮提水过来,师傅在切面上洒上水,抚抹几下。“陛下,切涨了。”师傅轻声道。
“哦,朕来看看。”道君皇帝蹲下,仔细看起来。梁文真赶紧上前两步,蹲下用手又抹了一抹,心头一惊。切面平整,但未抛光前,甚显粗糙,但颜色种水还看得清。梁文真发现并非想象中的紫色,惊讶之余,十分疑惑。但再一细看,却多另外两种色,一小处带深黄色,周边的紫色,渐渐隐没在一种淡绿之中。这是甚么绿,是了,正是比满绿更为明亮艳丽的湖绿,即是说,这块石料集三种颜色一体,红、绿、紫,是典型的春带彩。
道君皇帝看一阵翡翠石料,又抬头看一下梁文真,想从梁文真的神色中,看出端倪。“拿蜡烛来。”梁文真呼唤小厮。小厮手脚麻利,早料到需要蜡烛,点上递过来。梁文真竖起石料,将蜡烛靠近切面,观察裂纹,是否有大裂。
不一会,梁文真放下石料,缓缓站起,将蜡烛交予小厮。“太傅,切涨还是切跌?”道君皇帝自然打起赌石的行话,问道。“恭喜陛下,这一块石料,陛下切涨了。”梁文真作揖道。“涨几倍?”皇上一听,欣然站起,问道。“这是一块主体是紫罗兰,但带有深黄、湖绿二色,是难得的春带彩,制作成摆件,可为上品,至少涨二十倍。”梁文真肃然道。
“真的赌涨!”“皇上赌涨了!”“至少二十倍!”“二十倍啊!”“赌中上万两!”围观百姓大呼小叫,兴奋异常,好似自家赌中一般。“皇上洪福齐天。”“天子赌石,不涨都难!”人群仍在呼喊。“哈哈哈哈,想不到朕也有好手气,一赌便中!”道君皇帝爽朗笑道。“陛下,石料是搬回皇宫,还是如何处理,请陛下指示。”一名随行太监问道。
“太傅养了许多能工巧匠,有劳太傅,雕琢好后,即刻给朕欣赏。”道君皇帝道。“谨遵陛下旨意。”梁文真应道。“回宫!”道君皇帝令下,侍卫引路,到凤辇停放处,起驾而去。当今皇上赌石,赌中近万两白银的讯息,则不胫而走,东京百姓沸沸扬扬,都道皇上的赌运,不是凡夫俗子可比。天桥下说书的,则将道君皇帝赌石的故事,演绎成传奇,听者如云。
梁文真将石料带回生产基地,交给董慎霍超设计,务要雕琢出一件美轮美奂,稀世珍贵的翡翠精品。如果算上雕工的艺术价值,值得上百万两,并不稀奇。董霍二人听说是皇上赌石所得,不敢大意,精心设计。
当夜,梁府中晚餐之时,各个好奇皇上赌石情形,纷纷向梁文真打探,从街谈巷议中得来的消息,始终不如来自第一现场的报导。梁文真无奈,只得将偶遇皇上,推荐石料,直到切开赌涨的种种经过,描述一番。众人听得新奇有趣,大是开怀。
“皇上既然都喜爱赌石,这下开封府尹无话可说罢?”许良放下心头大石道。“我早已说过,赌石生意合理合法,不须担忧。”梁文真淡然道。“蔡太师贪得无厌,想要分我们翡翠的生意,岂有此理。”许凡不平道。“朝中大员,哪个不贪,打我们翡翠生意主意的,又何止蔡太师一家。”潘恬道。潘恬是华夏公司副总,因许多事情要忙,常在梁府吃罢晚饭再回。
“尽快多赚一些,往后便是禁止,我们也已赚够钱银。”蔡炎道。“炎哥说的是,都快到年底了,蒋兆他们还未回来。”许良道。“晋儿还没回哪?”许太公耳尖,问道。“快回来了。”许良应道。蒋兆负责第二批翡翠原石,从缅甸运送到东京,许晋在江州湖口接应,一去好几个月,按时候应该已回来到东京。梁文真隐隐有些担心。
梁山宋江已收服水火二将董平和张清,按时候已到招安之时。金国人为与大宋缔结海上之盟,派出使团来到东京,倚仗高手,竟敢摆擂比武,视大宋天下好汉如草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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