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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便把我看做那登徒子,我又如何能够分辩甚么。我梁文真这条命是你所救,要拿去便随时拿去,若是吭一声便不姓梁!”梁文真一来便被呛得无话可说,因此发狠道。脸上的悲伤凄凉,在酒意的衬托下,越发显出真切和绝望。
许苗茵坐在床沿,见梁文真低了头,神色决绝,好一番孤苦悲切,不由心软,自觉说话过分,缓和了口气道:“梁郎,奴家便是想知道,你的心是否在奴家身上。当初,当初你这般对奴家,谁晓得你要待奴家如何。”许苗茵想起过往,眼圈微红,泪珠打转。
“苗茵,那时你赠诗与我,我便把你当心中至爱。你在外流浪这段长久时日,难道我就好过么?!”梁文真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孤苦无依,前路茫茫,不由悲从中来,涕泪欲下。“就因我自己没用,也见不得人悲惨,因此救了两个青ll楼女子,她们愿意跟随于我。金莲亦是苦难,曾经关照于我,我若是见死不救,便是**不如之人。”梁文真哽咽道。
“梁郎!”许苗茵上前,抱了梁文真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奴家知道你有一颗悲悯之心,何曾怪你。奴家只盼往后能够与你,郎情妾意,琴瑟和谐,白头偕老。万不要以为奴家心地狠毒,要你做个薄情之人。”许苗茵啜泣起来。
梁文真双臂抱住佳人,仰头望向佳人脸庞。二人此时都是泪流满面,彼此心意相通,紧紧相拥。许久,梁文真问道:“苗茵,你却为何要我去做官,那会让我有违自己的良心,丧失做人的乐趣。”
“那是奴家一时鬼迷心窍,想梁郎富贵风光,挣点脸面。其实后来一想,这岂不与我们真正的所求,南辕北辙么?!”许苗茵恳切道。“真的?”梁文真站立起来,一把拥许苗茵入怀,欣喜道。“奴家还能骗梁郎不成。”许苗茵双目含情,痴痴望向梁文真。
二人此刻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楼下大厅的欢笑声,划拳行令声,已是充耳不闻。许苗茵闭上了眼,一脸娇羞,艳若桃花。梁文真情不自禁,吻了过去,甜蜜悠长。
夜近子时,梁文真许良等人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蒋兆牛仁玄道长等也告辞回了基地,喧闹了一夜的梁府,总算安静下来。一名丫环对梁文真许良道,许夫人相请,去夫人房中的小客厅谈话。
梁文真去到时,见许苗茵也在,羞红了脸,便预感到甚么,拘拘谨谨坐了。“文真,自己家中,客气甚么。”许夫人一脸慈爱,笑容亲切。许良径自坐到茶几边的太师椅上,端杯饮茶。
“娘亲,这么夜了,不知找我来为的何事?”梁文真笑问。“一家人说说话,一定要有事才行么?”许夫人道。“娘早就说过,苗茵回来,你两个便早日成亲,也省的爹娘操心。”许夫人续道。“娘,孩儿从没想过,要这么快。”许苗茵脸皮更红,局促不安,却似不经意地瞄了梁文真两眼。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想来做甚么?!”许良神情严肃道。“也要孩儿高兴才是。”许夫人瞪了一眼许良,转头向梁文真,问道:“文真,这个月选个好日子,便和苗茵成亲,你看?”“全凭爹娘做主。”梁文真与许苗茵对望了一眼,脸红道。
“你看,两个孩儿都赞同,那便好!”许夫人笑对许良道。“尽早办了最好。不过文真他们要蹴鞠比赛,日子不好凑呢,就怕到时进到终赛,更是紧张。”许良沉思道。“要不就新年元宵,日子极好。”许夫人道。“夫人看好日子就好。”许良应道。
许夫人和许良又就喜事的各种细节,逐一进行筹谋。三书六礼,婚礼规矩,都按山东老家风俗。梁文真和许苗茵两个并不忠实的听众,听得十分无趣。“文真,你送苗茵回房,今日蹴鞠比赛也累,早点歇息。”许夫人终于注意到两个孩子,早就想溜,因此开恩道。
“爹爹娘亲早点歇息。”二人道别出门。一到门口,梁文真便拉了许苗茵的手,快步走向许苗茵的闺房。府中灯火明灭,影影绰绰。两个少年男女,在房门口舍不得分手,搂在一处亲吻,许久才依依不舍道别。
崇恩太后谋逆之事,已被查证清楚。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