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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梁文真一伙到城西荒野进行爆炸试验,效果基本达到预期。回程时在酒家吃中饭,遇到陆谦的弟弟陆虚。陆虚听说梁文真与林冲是拜把子兄弟,逼梁文真说出林冲的藏身之处,欲为兄报仇。梁文真以双截棍与之打斗,谁料陆虚刀快如闪电,正要劈倒梁文真,林中有人打出暗器,引开了陆虚。当晚许良一家收到许大小姐的留信,方知她已到东京,猜测许苗茵应是在城西桃花庵落脚。
许苗茵当时跟踪梁文真一伙,来到梁府,暗中潜伏,看看这过去的冤家梁文真,到底是甚么状况。路上已看到两个妖娆娘子,与梁文真亲密得好似多年夫妻,怕是早已记不起自家。再说,不来看个究竟,谁晓得还收藏了多少妹子,过起齐人之福的日子。现代人对初恋念念不忘,古代人何尝不是如此。
趴在梁府院子边上,一间柴房前面的柴草垛边,借助一捆捆竹枝木棍的掩护,许苗茵竟感觉不到蚊子的叮咬,一有响动,便朝院子张望。东京梁府看来占地颇大,房屋众多,住了不少人口,进进出出,甚是热闹。“啊!”许苗茵突然惊叫出声,好在掩嘴得快,并未被人发觉。
厅堂门口,突然跑出一个女子,开始许苗茵并未注意,待到细看之下,分明是清河家中的丫环菊花。正想跳到院中,呼唤菊花,又立刻克制住。既然丫环来到此间,难道爹爹娘亲也来到了东京?爷爷奶奶也到了没有呢?许苗茵惊喜之下,马上行动,趁着夜色来临,飞檐走壁,一间房一间房查看过去。待到院东一间大厢房,舔破窗纸,看见爷爷奶奶正在闲话。爷爷奶奶ll头上白发更多,一年不见,音容笑貌一般,只是更添风霜。想到爷爷奶奶过往慈爱,唠叨中的关切,心中生起一股暖意。
而当在另一间房的窗外,看见许夫人,她的娘亲之时,心中一片绞痛,泪水从许苗茵的脸上滑落。也许因为女儿离家,忆女之思,许夫人比过去憔悴许多,脸上总带悲苦之色。此时许良推门进房,跟许夫人道已到晚饭时候。娘亲,阿爹,女儿不孝,让你等受苦了。许苗茵心头激荡,正要奔向房门,与娘亲阿爹重逢,又想到梁文真,不由迟疑。此时相认,以后又该如何面对那冤家。爹娘他们如今都安好康健,女儿亦已立志出家为尼,四大皆空,保重,保重。许苗茵默念着,内心的那般酸楚,寂寥失落,不是语言可以道出。
许苗茵潜入一间书房,房中无人,笔墨纸砚俱有,便写了简短书信。趁无人注意,投了书信到娘亲房中,一步三回头,含泪而去。
却说翌日一早,梁文真与许良许凡一道,策马到了桃花庵。三人正一心欢喜,带了满满期待,进庵中相询。“师太留步,庵中可有一位许小姐,我等是她的家人,正要找她。”梁文真看见一位师太,马上上前问道。
“三位施主,你等是要找来自山东的一位娘子么?可惜一早,她便出门,道她云游四方去了。”那位师太道。“没那般巧罢,她可是姓许?”许良焦急道。“施主不必焦急,那位娘子在庵中住了两个月有余,自称姓许,一直要在庵中出家。”师太道。
“庵中的住持呢?要她出来说说。难保你们不是有意隐瞒,这可是拐卖妇女儿童的大罪。”梁文真也急了,难道要空欢喜一场。苦苦思念的佳人,终究是如镜花水月一般,不能真真切切的站在面前,感受彼此的哀伤和欢乐。听见喧哗,几个师太也出来看究竟,有个师太听到情由,自去找住持师太出来。
“阿弥陀佛,施主,你等要找的姑娘,确已今日一早离去。跟贫尼道别时,她曾说家人或会找到此处,请贫尼转告,不必太过执着。又道她已见过家中父老,心里没有挂念,也望你等不须挂念。”住持师太一付悲天悯人的神色,缓缓说道。
“如此说来,大小姐料到我们会来找她,已经离开东京。”许凡道。“都怪我平日太过宠她,如此任性,该死的闺女,白养活她多年!”许良恨恨道。“感谢住持师太和几位师太,收留了许小姐多日。”梁文真向桃花庵众师太作揖。“若有许小姐消息,请务必传个消息,到城南梁府。她父母日日思念她,爷爷奶奶年事已高,都挂念于她。拜托各位师太,不打扰了。”梁文真恭谨道。
梁文真三人无奈告别,上马回府。“贫尼说过,这姑娘尘世情缘未了,哪里能入得空门,耐得寂寞。天下纷纷,斩不断一个情字。”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住持师太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