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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话说梁文真在阳谷县,时常与韦宁来往。有时呼朋唤友,饮酒作乐,有时相互切磋,较量武艺,亦师亦友。梁文真从韦宁那里学得了一些绝招,而韦宁也懂得了咏chun拳的原理,收获破多。尤其是梁文真,除了大致管理一下生意,闲时勤奋练武。木人桩,沙袋,杠铃等等练功器具早就制作好的,勤恳就有收获,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有长足的进步。
寸劲的练习也已开始,梁文真忧虑这世界以拳头、权力说话,他自己权力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拳头,只有拳头够硬,才能更好生存。过去看李小龙的影视,他能将寸劲练到如此强大的地步,简直开碑裂石,自己应该也能。
十几ri过去,许小姐总是心神不宁,犹豫不决,但如此煎熬,只怕支持不下去。“不行,梁郎这冤家,奴家必要去寻你,纵是死也便了。”
决心既下,这一ri夜里,许小姐问夏荷:“我们若要去阳谷寻梁公子,当做哪些计较?”
夏荷道:“小姐自然是比奴婢清楚的。若小姐定是要去,小姐吩咐,奴婢帮着张罗便是。”
于是许苗茵将去阳谷的事宜,说与夏荷听了。夏荷连连点头,心中十分佩服小姐的心思缜密,考虑周全。
两个弱女子,恐太惹眼,又容易招来贼人歹心,所以第一件便是要乔装成男子模样。于是夏荷连夜从交好的男家丁处,寻来两件男子的衣服。试穿后觉得太大,又做了些修整。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ri上三竿,才缓慢起来拾掇,吃了午饭,许苗茵站在后窗看风景。苍穹一碧,浮云如棉。远远的山,高低起伏,深深浅浅的苍翠鲜绿夹杂着,倚叠着,生机盎然。清风拂过,近处的树枝摇摇摆摆,晃晃荡荡。
许小姐心中既期待,又忐忑。她觉得这jing致大气的闺房,突然间像是一个牢笼。雕梁画栋,碧瓦飞甍,亭台楼阁,九曲回廊,万紫千红,这些都是这牢笼虚妄浮夸的藻饰。她被这牢笼束缚着,不得ziyou,如今连她的爱情都要被这一院高墙给羁绊住了。她再也不愿意如金丝鸟一般,安于一隅,过着浑浑噩噩的ri子。
她期待如同夏荷所说的那样,他会为她的深情所感动,接受她的爱,与她携手相亲,不离不弃,老此一生。——即使他不接受,她觉得那也好,早早断了念想,长痛不如短痛。
许大小姐与夏荷草草吃了晚饭,卸了妆,略微修整,不觉便已经是夜sè四合。二人束了胸,换上男装,拿了简单的随身行李,便开始盘算如何出这许府。
正门出去,可能碰到的人多,不好,两人计划从后门开了门出去。躲躲闪闪,避开巡夜的家丁,好几次几乎被发现,终于来到后院。
“是谁?”胡老见了二人的身影,问。
“到府上送货物的。”许苗茵道,“办妥了差事,正要出去呢。”
“哦,”胡来略一思忖,疑惑道,“如何不走正门,偏到此处?”
“略近一些,免得绕弯子。”许苗茵道。
许苗茵尽力保持镇静,拉着夏荷往外走。
许苗茵与夏荷一路狂奔,也不知过了多远,渐渐乏了,慢下脚步。许苗茵一步没踩稳,扑倒在地,顿时觉得左手掌心烧灼,有热乎乎的液体流淌。
夏荷大叫一声“小姐”,赶忙上去扶她。许苗茵疼地难受,却故作镇定道:“休要大惊小怪,早吩咐好的,别叫我小姐,叫我大哥。”说着,用嘴去吮那伤口,一阵咸腥,禁不住干呕出来了。
夏荷回过神来,道:“药膏,药膏。”急急忙忙从随身行李中拿出手绢和药膏,小心清理了伤口,涂上药膏包扎好。许苗茵哪里受过这等苦?咬紧牙关,泪珠子却扑簌簌往下掉。她突然恐惧了,但念及梁文真,想起他俊朗的面庞,清瘦却高挺的身姿,却又坚定起来。
二人渐渐行至镇上,灯火阑珊屋影憧憧。两人找了间客栈安身,待第二ri再行出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梁文真对许家小姐的情意不可能说一点不知,怎奈自那一ri偶然与潘金莲在窗口遇见,梁文真的心便全然被潘金莲占据,丝毫没有了其他人的位置。
在许府,许家小姐在盘算着怎样去寻梁文真,而在阳谷,梁文真盘算的却是如何讨好潘金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