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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修罗迷情太子沐容若,也是在为宣离帝殁后打算。从来后宫无所出的妃嫔,除皇后之外都要去东山守陵,她不可以去荒芜的东山,她要留在苍都为夏族所用,就算在宣离帝身边成不了事,她还可以蛰伏在沐容若身边,总有一天,可以达成家国夙愿。
玉修罗指尖一松,香灰飘飘落下。玉修罗正要转身,忽的听见屋外传来黑鸦的叫声,低哑阴沉——这是夏族传信的黑鸦,玉修罗又看了眼宣离帝,屏住呼吸推开屋门,隐入漆黑的夜色里。
后院偏僻处,黑鸦停在了玉修罗的手臂上,玉修罗熟练的扯下鸟腿上绑着的信笺,急促的抚平看去,信笺的字迹不是夏夷欢,玉修罗有些淡淡的惆怅,夏夷欢已经很久没有亲手给自己送来信笺,玉修罗垂目细细看去,脸色渐渐发白——
“涟城龙府,功败垂成,夏夷欢心系红尘难舍龙筱,弃灭燕大计于不顾,重罪在身已经难得族长信赖。若夏夷欢书信予你,所写所言切勿相信。切记!自此修罗女只可听昆鹏一人调遣。
宣离帝一众离开涟城,北国兵败难以崛起,灭燕只剩一个法子——宣离帝殁,储君初即位,帝位根基必然不稳,若能掀起内斗,也是我族的机会。”
——夏夷欢心系红尘难舍龙筱?…玉修罗只记下了这句话。难道…龙筱未死?
玉修罗揉搓着手里的信笺塞进嘴里,咀嚼着缓缓咽下,振臂扬飞黑鸦,背贴着冰冷的墙角一阵唏嘘。
自己和夏夷欢一起长大,他是将门子弟,自己是昆鹏捡回来的孤女,身份卑微。但灭燕的大计将他们紧紧连在了一起,几人一起习武识字,一起抗敌厮杀…玉修罗倾慕这个冷酷英勇的男人,软剑在他手上化作利刃的时候,他周身都像是有金光覆盖着,神武的如同天将一般。但玉修罗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男人。
夏夷欢也不会喜欢自己,他铁一般坚硬的心肠从来都不喜欢千娇百媚,他只会和一个纯良似水的简单女子相守到老,怎么会寄情在一个女细作身上。
——“欢爷终于还是对龙筱动了情。”玉修罗自嘲一笑,“玉修罗,你早就料到了。欢爷什么时候用同样的眼神看过你。”
只是…玉修罗忽然有些怨念,我们都为灭燕活到今天,你为什么会为了龙筱放弃到手的成功,欢爷,你为灭燕活着,不光是你,我玉修罗也为了灭燕活着。你可以转身离开,我怎么办?我修罗女已经不可能活着走出苍都皇宫,你为了龙筱…就不顾其他所有人了么。
如果不能完成灭燕大计,我忍辱献身,在深宫蹉跎一生又是为了什么?
——“玉修罗,昆将军是想你化作恶神,虽心有执念,但却是为夏族谋得福祉,他想你一世无心无情,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那你唤作欢爷,又是为何?此生欢愉,再无哀愁?欢爷每日不拘言笑,这个名字岂不是白取了?”
——“世上没有让我夏夷欢开怀的事,若真要有,也就是逐鹿大燕的那一日吧。”
——“修罗愿化作恶神,助欢爷踏平燕国,博欢爷此生一笑。”
暗夜里,玉修罗戚戚的笑出声,那笑声媚如柔丝,荡漾似水,又如鬼泣一般哀怨,引得树上的黑鸦都跟着鸣叫了几声。
“欢爷已经不是当年的欢爷,如今只要龙筱就可以让你开怀,逐鹿大燕?”玉修罗笑的花枝乱颤,“真是可笑,欢爷要是想起当年和我说过的话,是不是也会嘲笑自己…”
夜风阵阵,身着中衣的玉修罗也不觉得寒冷,她怔怔的朝还睡着宣离帝的寝屋一步步走去。
——“灭燕只剩一个法子!”
灭燕只剩一个法子…玉修罗推开屋门悄悄闪进,摸着黑打开最底层的案格,从深处摸出一个锦囊,捻起锦囊里几撮发紫的草药攥在手里,起身走近已经就要熄灭的香炉,微微一顿洒下手里的草药,朝着火星子吹了吹气,香炉火光微闪,缕缕青烟又燃了起来。
——“修罗女…”宣离帝低呼着她的名字,大手摸向身旁空着的床褥,“你在哪里?到朕身边来…”
玉修罗一边解开中衣的绾扣一边朝着床上的男人走去,呵气如兰的依偎向他滚热的颈边,宣离帝睁开眼,朝她美艳的脸孔咧嘴笑开,大手猛的扯开她的中衣,沉沉的身子覆上了那份让人痴迷的软糯…
香炉里弥漫的青烟汇聚成灵狐缠绕的姿态,朝着床褥上低喘的二人扑去……
千里之外,夏族。
自打上回之后,龙筱就没有和夏夷欢多说过一句话,每日见过也就淡淡的瞥上一眼,给他伤口换药时也是闷不吭气,偷偷还故意下手重了些,可是夏夷欢也没有半句哼哼,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皱,像是龙筱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拿刀子再捅他几刀,只要她快活,也是好的。
闲时龙筱也会偷偷观察着这个神秘的男人,他练兵时有着骇人的果决,任何的瑕疵松懈都逃不过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他对府里的下人又有着不像将军的宽容,他不需要别人的服侍,就算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可以活的很好;即便他犯下过错以血洗罪,他还是夏族人心中的大英雄,族人崇敬他,军士效忠他,朋友敬重他…
龙筱轻咬着手指甲发着愣,夏夷欢封地上的族人都已经熟悉了龙筱,隐隐也知道她为什么可以住在将军府里。人人都和气的待她,丝毫没有对外族人的警惕冷漠,龙筱开始有些恐慌,她怎么开始有些习惯上这里…
龙筱盘弄着发梢在将军府里胡乱踱着步子瞎晃,忽的听见金磐聒噪的声音,好奇如她,忍不住蹑手蹑脚的循着声音摸了过去。
——“欢爷,看来族长还是倚重您的。”金磐的声音任何时候都是这么粗鲁大声,“今年的狩猎大会他还是托人邀了您,就算我再愚钝,也看得出族长的意思。您得去,一定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