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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画衣和钟毓晟赶到城门时,老远就看见狼烟滚滚喊杀震天,城楼着紫衣的守军和着青衣的禁卫军如蚂蚁搬家般奔上奔下,角楼上机弩轧轧作响,呈三百六十度不断旋转,投射密集箭雨。
两人拾阶登楼,情况正乱。司徒画衣迅速检查城头布防,最精锐的卫队巡曳在各城门之间,随时能机动增援,城中治安也有专人负责,心中微微放心。
城下攻击猛烈,平康王显然已经发狂,命令军队拼命攻击。
司徒画衣微微眯起双眸,看城下的大军疯狂攻击。
平康王带来所有的床弩大炮和抛石车,粗壮的箭和巨大的石头呼啸生风,城门在不断的震动中颤栗,城后的士兵顶着压力加紧加固城门,不断有石头恶狠狠撞破空气砸向城墙,随之而来的是燃烧的裹着干草的泥团,天空中青光闪动,撞击声震耳欲聋,巨大的声音震得城楼都在颤动。
城头士兵严阵以待,拼死抵抗。
每块石头砸落,城墙上的堞垛都会被削落部分,城头弓箭手不断射出满天箭雨,滚石、火油、擂木、沙袋……所有能够对人造成伤害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抛下去,换来不断坠落城墙的士兵的惨号。
底下士兵冒着箭雨,合力抱着两人粗的擂木撞墙。石车一遍遍撞城门,无数士兵如黑压压的潮水般不断涌来,甩出勾索拼命爬城墙,蚂蚁般的士兵团不断栽落,又不断有士兵继续爬。
城头士兵连射带刺、连砸带呛、连烧带浇,将攻城的士兵打落。并训练有素地点燃火炬伸出墙外,眩目的火光耀射,城头便成盲点,攀墙的士兵看不清墙头情况,墙头的守军却将来敌动向看得清清楚楚,造成一方被动挨打的局面。
司徒画衣漠然看着城下的士兵,先期爬上的士兵在和城头守军进行肉搏,那些血肉之躯在此时成了泥塑木头,被军刀大肆砍伐,再被军靴毫不怜惜地踩在脚下。
平康王同时选择三个防守薄弱的城门进行攻击,其中以往用来运送棺材,出入秽物的西城门,因为守军较少,离皇宫和城中较远,反而受到最猛烈的攻击。
城中战事激烈,司徒画衣呆在城头没挪窝。
她神情漠然而冷峻,明明长着最美艳最张扬的容貌,她的神态却是静的,稳的,冷的,白的,像在海边屹立千年不倒的石像,外表看着岿然温润,其实早经过浪涛翻卷,从内到外都历经无数次抗争。
她打了个响指,立即有人带兵下城往西城门方向增援。
钟毓晟站在墙头,枪花连闪,动作利落地挑落爬上城头的平康军。他身手矫捷,长枪横扫从无虚发,连司徒画衣都有些意外地转头,仔仔细细看他一眼。“想不到钟相还有这样一身好武艺。”
“女帅客气。”钟毓晟一笑而过。
城下平野壮阔,尘沙飞扬,奔杀列阵的步骑兵之间,黑甲白冠的平康王眼神阴鸷如蛇,死死盯着城头。他身边亲兵护阵,想在万军之中杀他不易。
司徒画衣算了下距离,遗憾地摇头。
西城门那边攻势猛烈,她看一眼钟毓晟,眼神中满满拜托。
钟毓晟微笑点头,示意她放心。
司徒画衣再不犹豫,转头下城直奔西城门。
城门喧嚣声震耳欲聋,藤春堂里却静如深山老林。
兰倾旖端坐如山。
“太子情况如何?”
“小姐请放心!”近卫恭敬答:“那边布置妥当,就算有什么不长眼的想动手,也不会有机会。”
兰倾旖点头。
“另外,”近卫犹豫道:“宫人汇报说,皇后娘娘最近频繁召见娘家母亲杨老夫人入宫,遣走所有伺候的下人,母女俩单独叙话。他不敢靠近,也听不清她们说了什么,只是杨老夫人离开时神情不大好看,面带愁容,眼眶微红,似乎哭过。”
“嗯!”兰倾旖听入耳中却没放在心上。
不提她还差点忘了,那个镇守桓台却因平康王偷袭丢了城还投了降的杨景舒,似乎还在城下,听说还是平康王帐中得力干将。
真是丢人现眼!
皇后召杨老夫人进宫,莫非是还想反劝降?
“盯紧杨家!”她吩咐。
“是。”
激烈的守城战仍在持续中,平康王不断进攻,城头军队鏖战不休。
兰倾旖心中微微不安,她起身,往东宫方向而去。
陆航因受刺激太大不堪惊吓卧病在床,经过太医精心诊治,虽可以下床,但仍旧精神不济气虚体弱,他像是知道自己此刻即使强撑病体出去支撑大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搞不好还会拖后腿,干脆躲在东宫静养,将政务处理都交给三位辅政大臣。
不过兰倾旖三人都知道分寸,真正的决定权还是交给他,每天都去东宫请安。
她刚到东宫,门口的太监就迎上来,“侯爷里面请!殿下正在书房。”
兰倾旖大步踏进书房,陆航正坐在书桌前,脸色苍白,眼神黯淡。
她目光从他脸上一掠而过,知道他的确身体不适,心里隐有轻蔑。想不到陆旻英明一世,继承人却比想象中还要脓包。不知道他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
她恭恭敬敬地问安汇报状况。
她的话没能说完,就被杂沓的脚步声打断。
门外砰地一声,有人撞在门上将门撞开,收不住身子栽倒在地,他却不知道疼,趴在地上来不及行礼请罪,脱口而出道:
“殿下,侯爷!大事不妙了!西城门破!平康军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