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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瞪着远处雪地里静默屹立的红衣人。
那人仍旧一身新郎喜服,一色红衣灼灼如霞,衬得乌发黑眸如同墨染,有种平日难见的清美风情。
她仿佛被雷劈了般怔在当场,顿时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今日不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吗?
她凝在原地无法动弹,他却不甘心就此放她离去。
闻人岚峥大步跨上前,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她,身后雪地上,留下了寸余深的脚印。
兰倾旖怔怔看着他走近的身影,目光微生波澜。
未曾料到,他决然执著至斯。于此不可能之日追她足迹拦她去路。这对他……半点好处也无。况且他明知,从她这里得到的,必然会是拒绝。
何苦追来?为何追来?
闻人岚峥在她面前站定,火焰般的红衣下,他的眼睛里也似燃着无声的黑色的火焰,永夜般静谧深沉,浓的要将她吞噬。
接触到这种目光,兰倾旖有点心虚地后退了两步,退完之后又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又没有做错,干嘛要害怕后退?
闻人岚峥看着她平淡又带着些许警惕的目光,心如被烫红的铁棒戳了下,他自嘲地笑了笑,如月下的优昙花瞬间凋落,喉咙口似被一团血堵住,连张嘴都困难。
然而他的目光依旧是静的。
这世间情爱,本就如此。
谁先动心,谁就先伤心。
他倒是想做个独夫,一生里无牵无挂随意操刀宰割天下,却偏偏遇上另一个更狠的独夫。
说不得,自饮心血罢了。
“为何要不辞而别?”
原来是为了问这个,兰倾旖微微一哂,“同样是别,辞与不辞有何不同?辞了,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闻人岚峥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种收稍最好,可发现她离开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他也当真这么做了。
可这么做,有必要吗?
果然,人一犯傻是没什么理智可言的。
好笑自己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他心里却有淡淡的疼,他终究不甘心,不甘心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动心就这样从指缝中溜走。
“倾旖,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再也不肯相信他人的小小女孩走出来?”
兰倾旖的面容微微一僵,瞳孔瞬间紧缩。这个人……这个人永远都这么一针见血直戳她死穴!
明了他不得答案誓不罢休的态度,她无奈,“我也不知道。”
从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那样一个小小女孩,自然也就没人想过要让她走出来,最后的结果是,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心里有这个小小女孩,又如何让她走出来?
“跟我回去,无论如何,给我个机会!”闻人岚峥握紧了她的手。
她的手被他紧紧包裹在掌心。她垂下眼,看着他将她密密包围的手指,他指尖微扣,不容她退缩。
一个完全不让她退开,封死后路的姿势。
兰倾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苦笑。“不!”
“为何?”
因为你姓闻人!这句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以为自己那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闻人岚峥默然不语。
兰倾旖无限留恋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一切记入脑中永不消退,随后,她无声地抽手绕过他就走。
闻人岚峥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带,兰倾旖刚迈出的步子就被他狠狠带了回来,他头一低,毫不犹豫地压上她的唇。他吻下的力道如此坚决而凶狠,以至两人险些齿关相撞,各自一声闷哼。
兰倾旖大脑一阵晕,用力去推却推不开,她眼中冷光一闪。
白茫茫的雪地上黑光一闪,宛若一道流弧冲天而起。
闻人岚峥急退。
兰倾旖也匆匆退开好几步,玉白的脸上一抹嫣红一闪而过,呼吸微微凌乱,握剑的手却一如既往稳定有力。
那一剑她并没有伤他分毫,本意也只是迫他放手。
长空,深雪,寒风,冷剑。
一对相爱却注定相杀的人,终于开始了他们对立的第一步。
雪,越下越大。
素服少女眉宇冷凝,神色平静:“殿下,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先杀了你。”
闻人岚峥定定看着她半晌,手背抚过双唇,微微笑起来,那笑容冷而魅,带着夜色里曼陀罗花般妖而沉郁的冷香。
兰倾旖看的心头一跳,这种笑容配上这种眼神,简直只能用危险二字来形容。
“我记得,”那危险笑容一现又收,他看着她的目光并无怒色,却有种针尖般的尖锐之意,微微的冷,还有淡淡的睥睨,“若是我没有记错,‘那么一天’的前提是——你自荐枕席。怎么?你要在这雪地对我献身吗?不过我怕冷,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兰倾旖嘴角抽了抽,明明是句讽刺的话,这家伙却能说得像调情,也算是高手了,看样子自己真惹怒他了,今天想要全身而退,绝非易事。“殿下,今夜陪您过洞房花烛夜的另有其人,您若是想美人了,请立即回府,您的美人还在新房里等您垂怜。”她微笑,优雅如静水明月,淡漠若远山岚烟。
闻人岚峥脸色一冷,一双冰雪般森冷的眸子盯紧了她,眼底仍旧翻滚着黑色的岩浆。
兰倾旖被他这种目光看的心里一寒,眼见他走上前来竟开始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