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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岳一脸不解,他只想恭三儿到底带着这个孩子干什么,对于他们这种命悬在刀尖上的人,身边带一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概念,他想象恭三儿要比他还要清楚。
“大岳,爷我这辈子多多少少攒了东西,自打看着那子起我就一眼看中了,爷我那招数,他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我可不想带着我的那东西入了坟。”恭三儿着,突然想起那个眼神,又由那个眼神想到那个家伙,恭三儿这话有着太多的意思。
“爷,你可不能再死了。”大岳一脸认真的瞧着恭三儿,知道这位爷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把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却分的明明白白,其实这才是最难得。
“什么时候用你这子来开导我了?”恭三儿笑骂着。
不一会,这海拔不到三百米的虎头山就见了,不算光秃秃的山有着一个有些年月的院子,院子中种着两棵巨槐,在槐树下正坐着一个脸上刻着风骨的老人,老人正专心致志的下着一盘棋,一只黑猫惬意的趴在槐树上。
或许是因为老人入棋太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院子的大岳与恭三儿,这黑猫看到来人,直接钻进了大岳的怀中,更加惬意的闭上了眼。
大岳没有把老人从棋盘中叫出来,恭三儿探着脑袋瞧着这一盘棋,像是多么的懂一般,虽然这厮要是真下起来不定连赵匡乱都敌不过。
“那子怎么没来?”老人突然开口着,像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家伙一般。
“他...他...他死了。”大岳声音颤抖的着,或许出这句话用光了大岳身上所有的力气,但这句一戳就破的谎言之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东西。
老人移动着棋子的手停住,转过头,看着大岳的脸,看着大岳的眼,像是在读着什么一般,最后最后,老人才把目光移到那个恭三儿身上。
看着这个绝对的世外高人瞅着自己,恭三儿连忙弯了弯腰道:“老先生,的恭三儿。”
老人瞧着江湖味道颇浓的恭三儿,微微了头,也算是认可了这个江湖爷。
“虽然我刘青松已经到了快入棺材的年纪,但眼好像还没瞎到视而不见的地步,赵匡乱不是短命,即便是死,也不是现在,你怎么能赵匡乱死了呢?”刘青松瞧着大岳那股子纠结神情,这时隔一年未见的大岳可以已经完全不是那个大山中的傻孩子了。
恭三儿听到刘青松这个名字的时候,宛如被雷劈了一般,在江湖这一行,可以没有听过恭道闲,甚至可以没有听闻过郭清明这个名字,但刘青松要是没听过,就等于白在这一行摸翻滚爬了。
至于这个刘青松有着多少故事,在刘青松手上救过来多少号的大枭,可以是数不胜数的地步。但刘青松在十三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了这江湖之中,恭三儿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穷乡僻壤再次见到这位老神仙,只有见到这位老人,才会真正明白风骨这一词所确切形容的。
“老爷子,他估摸着是不会再来虎头山了。”大岳摇了摇头,放下这喜欢亲人的黑猫,一脸怅然的着,在那城市的钢筋水泥生活久了,再次回归到这虎头山的平静之中,突然多了一丝不适应,尽管他就是在这虎头山长大的。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儿,赵惊雷的儿子,要是是个白眼狼,我就不会救他一条命了。”刘青松淡淡的着。
“赵匡乱的老子是赵惊雷?”恭三儿着这如雷贯耳的名字,瞬间明白了什么,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好像这个老人不需要踏出这虎头山,就早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一般,或许他们回来,也是刘青松预料之中的事儿。
刘青松微微了头道:“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父子俩,当年赵惊雷在我手上续了三年命,如今又机缘巧合中救了一把他儿子,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某些人有意为之。”
恭三儿莫名想起恭道闲常常念叨的东西,特别那一句让人听着无比刺耳的话,那就是某些东西,一个人自打从娘胎中出现,就已经注定了。
赵匡乱的命运会不会也是如此?从他离开青龙村那一刻,从他踏上北京那一刻,一切就已经水到渠成了?
都是命三个字,囊括了一切,让一些人得意,让一些人打心眼里无奈,都是命就都是命吗?
恭三儿有些迷茫,想着自己的命运是不是也像是赵匡乱那般,自己那好不容易坚挺下来的命,就像是别人手中的大号玩具一般。
这冥冥之中的注定,让人瞬间丧失了生活下去的**,既然不能简简单单的活,那么就可以简简单单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