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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拉听见这样的圣旨之时,反应明显激烈多了,他独自在牢内,用他能想到的各种恶毒的话语去诅咒舒默、诋毁舞惜。
当这些话被传到舒默耳中时,舒默怒不可遏!桑拉再怎么诅咒他,他都能置之不理,但是他竟然敢诋毁舞惜!桑拉在牢中口口声声说拓跋乞颜死后,舞惜一直同皇甫麟在一起,偌大的军中,只有舞惜一个女子,她同他们朝夕相处……
这些话是让舒默难以忍受的,他听后砸了桌案上能砸的一切物件,对着回禀的奴才厉声喝道:“将拓跋桑拉的舌头给本汗割下来!立即行刑!”
那奴才面对着舒默的怒火,几乎快要吓得昏过去,好容易听见这话,连连应是后,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而那边桑拉犹自兴致高昂地逞口舌之快,就已有内监前去传旨:“拓跋桑拉听旨:大汗有命,拓跋桑拉犯下重罪,不仅不思悔改,还口出狂言。故赐割舌!钦此!”
桑拉本来对于来人是毫不理睬的,对所谓圣旨也是全然不在意,然而当内监将圣旨念完时,桑拉被吓住了!
“你说什么?再念一遍!”桑拉猛地自地上跳起来,冲上前去,隔着铁栏杆,一把揪住来人的衣领。
内监见状,也并不客气,甩开桑拉的手,喝道:“叫什么?大汗的旨意还不够明白吗?”说罢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来人啊!行刑!”
说话间,铁门被打开,冲进去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其中两人将桑拉死死地按住,一人拿着托盘放在桑拉的下颌处,另一人熟练地将他的脸用力一捏,扯出舌头,只见寒光一闪,一块肉掉在了托盘上。
瞬间,疼痛袭满全身,桑拉“啊”一声凄厉惨叫,骤然起身,将按着他的两人甩飞。门外宣旨的内监见状,冷漠地开口:“好了,回去复命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撤走了,偌大的监牢只听见桑拉满地打滚,凄厉惨叫的声音……
隔壁的阿尔朵自昏迷清醒后,人就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睡睡醒醒间,并不知晓这边发生了什么。然而桑拉那一声惨过一声的哀嚎,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挣扎着起身,趴在铁栏杆前,大声喊道:“桑拉,桑拉,你怎么了?告诉阿妈,你怎么了?”
阿尔朵声音并不低,然而此刻桑拉什么也听不见,割舌的疼痛令他几乎疯狂,他躺在地上,翻来滚去,用手捶打身体、地面,大喊大叫……然而,尝试了各种办法之后,那剧烈的疼痛仍旧没有任何好转。
阿尔朵听见他这边发出的抓心挠肝的哀嚎,以及她听不懂的咿咿呀呀,心猛地下沉,她顾不上同样难受的自己,冲着外面大叫:“狱卒,你们把桑拉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狱卒……”
狱卒听见她的声音,走过来,看一眼地上的桑拉,目露鄙夷,对阿尔朵说:“拓跋桑拉诅咒大汗,辱骂大妃,已被大汗下令割舌!”
“什么?割舌……”阿尔朵喃喃着这两个恐怖的字眼,“割舌……”她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瞪大双眼。她自小便生在权贵之家,她曾看过自己的阿爸在对待那些汉人奴隶的抱怨之时,下令割舌。脑中不经意地出现那恐怖的画面,阿尔朵紧捂着嘴巴,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边桑拉的哀嚎还在持续,阿尔朵猛然间回过神来,她看着准备转身离去的狱卒,说:“让我出去,我要看看他!让我看看他!”
狱卒瞥她一眼,说:“出去?你如今只能在这里等死!”
阿尔朵见状,二话不说,扑通跪地,苦苦哀求:“求求你,让我去看看桑拉!求你了!让我看看我的儿子!”
看着从前风光的大妃如今潦倒地跪在自己面前,狱卒心中隐隐有着不忍,想了想,对她说:“你只能在栏杆外看,不能进去!”
“好!好!我知道了!”阿尔朵拼命地点头,不住地道谢。
狱卒将铁锁打开,阿尔朵迫不及待地冲出去,几步便来到旁边的监牢外。只一眼,阿尔朵就看见了地上打滚且满脸是血的桑拉,阿尔朵仿佛晴天霹雳一般,惊声尖叫:“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