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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桑拉便派人来传召承昭入宫,不想承昭这边身染恶疾,猛然间便不能起身了。桑拉听后将信将疑,派了车邗前往仁诚汗府探病。车邗回去后,如实禀报:“大汗,奴才去了仁诚汗府,承昭公子的确是重病卧床。奴才特意询问了为其医治的大夫,大夫声称至今不明病因。”
桑拉听后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到底也没有再亲自前往探病的念头。而他原本想召拓跋严宇入宫,奈何拓跋严宇称军务繁忙,不得见。
桑拉不悦之余最终什么也没说,毕竟如今他的大部分军力都被舒默牵制着,一时间还没有同拓跋严宇翻脸的资本。之余拓跋营,非常地死脑筋,为首的几个将领均称他一没有遗诏,二没有玉玺,因此不能听命于他。
这一点令桑拉非常的无奈,关于遗诏,他已经确定世间再没有这个东西,可是那个玉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任凭他派了大量人手,几乎要挖地三尺了,然而始终不见玉玺的身影。
唯一让他庆幸的一点,就是据他安插在城外的探子来报,承昭似乎是同舒默彻底闹翻了。而因着他的举措,舒默军中如今人心涣散,将士们皆无心战争。他相信再有几日,舒默那边必定会引起内讧!届时,舒默即便强行留下那些人,也没有人会听命于他。这样一来,舒默便不战而败了!
只要他拿下舒默,那么朝中原本那些支持舒默的大臣们自然只能转而听命于他。到时候,遗诏和玉玺什么的,就都变得不再重要!
出于这样的考虑,桑拉开始放心下来,将更多的心思投到朝中的政事上。
然而,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地方……
这天早朝刚刚下朝,群臣尚未离开安昌殿,汗宫内外突然被侍卫包围起来。车邗发现后,连忙匆匆进了安昌殿,在桑拉耳边说着:“大汗,汗宫被拓跋营的将士们给包围了!”
“什么?拓跋营?他们想要干嘛?”桑拉有些意外地问,“仁诚汗一直称拓跋营是我乌桓的中坚力量,轻易不可调动,何况现如今连本汗都调动不了拓跋营,是何人所为?”
面对桑拉一连串的问题,车邗面色稍显为难:“回大汗,是……仁诚汗!”
“这不可能!拓跋营向来只听命于大汗!这是历来的规矩!莫非仁诚汗有篡位之心?”桑拉不自觉地拔高声音。
车邗还来不及回话,安昌殿外便也被拓跋营的将士包围起来。群臣见此情景,面面相觑之后开始窃窃私语。桑拉见状,大怒,离开大汗宝座,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为首的将领面前,质问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逼宫谋反吗?”
为首的将领叫拓跋安,是拓跋营中三个将领的其中一个。他看了桑拉一眼,并不答话。然而有他们的人在此,任何人也无法离开。
桑拉见自己的话并没有被回应,呵斥道:“本汗问话,你胆敢不答?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放肆!让拓跋严宇出来见本汗!”
拓跋安微一抬手,旁边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拓跋严宇从人群后面走出来。看着桑拉,他满脸心痛:“桑拉!你太让本王失望!”这是他最不乐见的一幕,桑拉一直是他非常喜欢的晚辈,不想竟然被大汗之位蒙了心智,铤而走险,做下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这还是桑拉称汗后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直呼他的名字!桑拉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指着拓跋严宇的鼻子,质问:“拓跋严宇,你虽说是长辈,然而君臣有别,你凭什么直呼本汗的名讳?还有,速速令他们退下!先祖定下的规矩,拓跋营只能归本汗指挥,你这是越俎代庖!难道你是想逼宫谋反?”
“逼宫谋反?这话你也说得出来?你扪心自问,逼宫谋反的人是谁?”拓跋严宇听他说的这些话,心底有着遗憾。面前这个让他有些陌生的孩子,真的是自幼那个乖巧懂事的桑拉吗?
随着他们的对话,群臣指指点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关于继位一事,桑拉一直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然而迫于他的淫威,很多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这样的情形,让原本那些反对他称汗的大臣们松了一口气。
越到这个时候桑拉知道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他犹自强撑着,看着拓跋严宇,道:“本汗是父汗口谕的监国之人,如今,本汗登基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尔等莫非是要不遵先汗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