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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村凶灵风雨
“冯源,你一定要记住,你姓马,叫马小源......”
望着古老的长满了青苔的房屋墙壁,我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外婆跟我说的话。这些年来,我忘记了童年很多的事情,但是外婆跟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忘掉过。她不光这样嘱咐过我,还要我不要轻易显摆我懂得玄学阴阳风水术之类的知识,懂得她教给我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咒。
我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婆住的房内传来凄惨的叫声。
“妈——”
“喜莲——”
我听到惨叫声,手中的行礼噗通一声掉落在地,两只脚噼里啪啦地就往房内走去。进入房门,我才发现我的外婆一动不动,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房门口。
我知道,外婆她已经走了。她一定很期盼着我回来的,要不然她临死弥留之际还不停地望着门口。只是她那不孝孙子就是不知道走快一点,只要走快一点,外婆就能够见到她朝思暮想的孙儿一面了。
我哭了,不停地哭了,哭得天昏地暗,哭得不省人事。
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堂屋左侧的偏房里,没有人在我的身边,房内空旷无人。我听得到,堂屋里头有很大的动静,我慢慢地翻身起床,慢慢地走出房门。我看到外婆已经入殓了,她那慈祥的遗像像挂在灵堂中央,正上方中央的八仙桌上摆着香炉和祭品。
西王村的习俗是人死后得由地仙相一块风水宝地、调好下葬的吉日,然后请道士念经诵文超度再将死去的人下葬。舅父告诉我,两天后外婆就要下葬了,葬在水龙渠。水龙渠我知道,它是西王村和东王村共用的风水宝地,历年来东王村和西王村去世的人都葬在这里。
我走到灵堂前,给外婆上了一炷香,望着外婆的遗像,童年的往事又一次从我的眼前飘过。
为什么那个时候村民们一口咬定外婆是鬼上身?我爸妈的死为什么是西王村村民们的最忌讳的事情?还有若是鬼上身,懂得玄学风水术的外婆怎么会被厉鬼缠住呢?
外婆,你为什么走得这么着急?你临死弥留之际一直望着门口,你一定是有话要跟我说吧?你到底要说什么呢?外婆,请原谅孙儿的不孝,孙儿未能见你最后一面,孙儿对不起你,外婆。
“去右边偏房里头休息吧,亲戚们都在那里,他们也想见你。”舅父跟我说道。
我走近右边的偏房,我发现偏方内我认识的和我不认识的亲戚们都在,他们见我进来后,异样而又和蔼的目光望向了我。我走到外公的身边坐了下来,外公面容憔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老。他见到我后,把我招呼过去,两只干涸的手紧紧地握着我的右手,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外公,对不起。”我好不容易才吐出五个字。
外公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在外公的心里头,只要我回来了,他就很满足了。虽然我没有见到外婆的最后一面,但他也没有怪我。外公和外婆一样,都是非常疼爱我的。
我在外公的身边坐了下来,外公道:“小源,你这么多年没有回来了,你还记得他们吗?”
说实话,在房内的人中,我记得的只有外公,其他人都不记得了。外公一一向我介绍了房内的亲戚,顿时所有的人都过来向我嘘寒问暖,我有点应接不暇。
不一会儿,一名二十多岁满脸络腮胡的小伙子走进房门,见到我便大声叫我的名字。我目光惊疑地望向他。他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直问我认不认得他,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还是求助外公,外公才告诉我,他就是陈默,我儿时最好的玩伴陈默。
我刚认出陈默,两人正准备聊一会儿房门口又突然进来一名长得清秀、打扮得体、带着黑色面框眼镜的男人。
陈默向着他喊道:“林海,冯源回来了,在这里。”我才知道,他是林海,也是我小时候玩的最好的伙伴。
我和林海打了个招呼,在之后的聊天的过程中才知道陈默现在在家里面做得的牲畜批发生意,而林海则在县城人民医院当外科医生。我们聊了一会儿,陈默把我和林海叫到了他们家,继续聊天打牌。
我再次见到了陈琳,只是陈琳似乎很害羞,和我们聊得很不自然。我发现不止陈琳,身边的林海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很不自然。而陈默根本就没有发现一样,口若悬河、稀里哗啦地说了很多。
我们边喝酒边聊天,聊得正欢的时候,陈默突然神色一变,道:“小源,你这些年为啥没有回来过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