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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建民一听,就是打官腔。他想,闻阿姨的病刚好,如果不趁热打铁,时过境迁,那时再要工程可能就更不行。我刚救了你老婆的命,你怎么也不好回绝吧?
“彭校长,”井建民欠了欠身子,一脸的媚笑,“彭校长,在学校里,工程这块,您说了算。我呢,这公司开了半年多,一个活也没有,眼看着天天赔钱,你帮帮我呢,您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也够我这小公司活一年的。我知道,好的工程,好干的活,各方各面都打招呼、递条子,你也为难,所以,我只是指望你把那些别人不太愿意干的活,给我一两项。给您添麻烦了。”
“小井呀,”彭校长拉长声音,说,“这大学里的事儿,你了解不多。我在学校里,虽然是主管基建的,但上面有校长、书记,我在党委里只排第六把手。我是图有虚名,真正的权力哪里在我这里。工程给谁不给谁,书记、校长都瓜分了,我就是给人家当盾牌的。”
“彭校长,”井建民说,“您怎么也是主管,书记、校长也不能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就在您的范围内,给我弄那么一点点。”
“小井呀,”彭校长的声调更慢、更长,像作报告了,“上回偏墙的事儿,你也是知道的。那是一个没人愿意干的工程,我才敢作主给你。可是,人家校长一句话,我就得乖乖地把工程要回来不是?你说,我哪有什么发包的权力呀。”
张丰明明跟井建民说,工程的事,确实是彭校长一句话,书记、校长只是主管全面工作的。可是,彭校长却跟他这样说。这明明是不想给井建民工程嘛。
井建民知道,自己不便把话挑明,那样就当面翻脸了。
井建民低头抽烟,一口一口地抽。他的手有点抖。
闻阿姨刚才在厅里看电视,但两人的对话,她全听见了。她走过来,给两人换水,看见井建民低头抽烟,她看了彭校长一眼。
井建民接过闻阿姨递过来的茶杯,象征性地呷了一口,抬起头,眼里泪汪汪地看着彭校长,语调有些哽咽:“彭校长,求求您,在书记、校长那里说一说,给我弄一个工程吧。”
彭校长看了看闻阿姨,又看看井建民,说:“你看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办?好吧,你先回去,我明天上午上班后,跟书记、校长核计一下,看看能不能有点机会。你等我电话。”
井建民一听,虽然彭校长这是托辞,但彭校长必须这样说呀。
井建民千恩万谢地告别出来。
刚走到电梯门口,闻阿姨追了出来:“你的帽子落家里了。”
井建民接过帽子,突然勇气百倍地伸出手,在闻阿姨的腰上搂了一下。
闻阿姨拍拍他的肩,说:“快走吧,再晚,出租车就少了。”
井建民心情由阴转晴:闻阿姨的腰,是允许他搂的。
既然腰可搂,那么进一步就指日可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