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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娜娜的宿舍里,就是在那张床上,罗玉的面容清晰地逼真地印在了上官正从殡仪馆里抬回来的刚刚死去两小时的男人的脸上。
“太像了!”连罗玉自己都觉得太神奇了,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罗玉给躺着的男人化了妆,王娜娜一直戴着的假发和墨镜,全都安装在了抬回来的男人的合适位置。越来越耀眼的月光下,罗玉闭上了眼睛,任上官正的巧手在自己的脸上尽情地挥洒。
虽然假皮裹在脸上很不舒服,上官正告诉他,这只是暂时的不适应,时间长了就好了。
“不要老用手去摸,忘记这层假皮吧!当一切成了习惯,你就会爱上它的。你看,多白的一张脸呀!同样很英俊,比起床上的你呀,我觉得迷人多了。金黄色更加衬你的皮肤。明天晚上就离开,我的朋友会帮你办好一切出国的手续。现在你跟着我回家一趟。”
上官正得意地看着他面前的美国白人男孩,心里更多的是骄傲。他这手艺当警察真是白瞎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转行。也许,有一天,他真的就去美国找他了。
他笑着对罗玉说,“兄弟,如果有一天,我当警察当腻了,我就去纽约投奔你。你会收下我吗?”
“ofcourse,youarewee!”
“thankyou!”
简单的英文上官正还是能听懂,为这一句当然,欢迎!他已经很感激了!他终于了解了自己的心愿。他觉得他不再欠罗淑什么了。
虽然他们曾经是不经意,虽然曾经是罗淑的一厢情愿,可他终究做过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他有愧于她,所以他这次真的还她了。世界上还有比救人一命更加伟大的事情吗?他觉得没有。一切都不再相欠了。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似乎能读懂彼此的内心。这一种默契也许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能读懂!
罗玉的释怀,要不是因为死亡后的重生,他怎能轻易地原谅这个抛弃过妹妹的恶魔?
仇人竟然也能变成朋友?罗玉为这神奇的一夜惊叹!那个瘸子终于死了!现在站在上官正面前的是白人butter!虽然他没有了翅膀,可是他一样可以飞翔!
回到美国后的罗玉,第一时间去了医院,安装了智能假肢。刚开始的一个月,他无法接受这样的双腿,可是后来在医生和护工的帮助下,他慢慢地使用了它们,并且觉得很好。
两个月后,他就已经离不开它们了。可爱的两条假肢,他已经喜欢的不得了了。有时候都忘记了它们是假的。
一年后,他完全不记得了。要不是每次洗澡的时候裸/露的身体无情地提醒。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个瘸子!
时间是个多么可怕的东西,可以让你忘记一切的残缺,可以让你自以为是地骄傲,可以帮你把一切的不幸都统统蒸发掉。他只记得自己是一个美国的白人,中国的罗淑,阿花,自己的爸爸,还有他的好哥们任艾,他统统都想不起来了!
在那个陌生的环境里,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黑眼珠黄皮肤的中国人!
他日复一日地戴着他的假皮,假肢,墨镜。一转眼已经是三年了!
阿花还是单身!任艾也还是单身!自己也是单身!
七月在身边陪着他,但从来都是助理的角色,虽然一样长得如花似玉,可是他对女人失去了一切的兴趣!
这三年来,他除了打听阿花的消息外,就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