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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梅见到项重华不禁一愣。项重华忙抢上一步,一面使眼色,一面作揖道:“在下雍国储君项重华,久慕竹先生大名,可否劳驾这位先生带我等前去拜谒?”
李慕梅看也不看他一眼,直直走到杜若和竹阮君面前,行礼叩首,道:“弟子无能,一时大意未能守好竹园,让生人偷入,叩请惩罚。”
众人大惊失色,这才知道竹阮君正是青龙山主竹先生。
竹阮君淡淡道:“起来吧。你每天那么忙,怎么可能方方面面都操心到?何况这几人却也不是什么坏人。”
李慕梅刚刚站直了身子,就看见西侧的竹丛里闪出了荆草,一面朝自己招手,一面大喊道:“李先生,我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家的园子怎么比鬼打墙还难走。骗过你师尊了吗?嗯?你的脸怎么绿了啊?杜若,他是不是中毒了啊?哎呦,你掐我干什么啊?”
竹阮君淡淡道:“差点就骗过了。”
李慕梅站在她边,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阵子,秦非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跟了上来,看见荆草一脸的愧疚,李慕梅一副听天由命的表情,自知大事不妙,只得默默站到一边。
杜若挡在李慕梅前面,道:“这件事情不能怪李慕梅。他刚刚确实是一直阻拦我们来着,是我使了个诈,才逼他带我们进来的。”然后详细地讲了一遍事情始末。李慕梅头越来越低,项重华快速扫了眼竹阮君,却见她依然平静如水,目无表情。
杜若讲完后,一揖到地,道:“李慕梅先生不但是储君的挚友,更是雍国的臣子。可是,他却甘愿拼着得罪朋友和君主,也不愿意对不起竹先生您。您要怪就怪我吧。杜若我愿意替李慕梅先生承受一切的责罚。”
竹阮君把她扶起,向秦非道:“你能破了最后的那个阵法吗?”
秦非道:“在下见那阵法与八门金锁阵相似却又不同,开始自信能破,后来却越想越无头绪。”
竹阮君点头道:“两个阵法的确不同。”对李慕梅淡淡一笑,道:“慕梅,我们一起想出的阵法果然不同凡响。”
李慕梅抬头看着她,炯炯的目光里满是欣喜。
杜若一声欢呼,拉着她的手道:“竹先生,你不生气了?”
竹阮君摇摇头道:”竹先生听得很怪,你还是叫我竹姐姐吧。只是我的年纪大你太多了。”
李慕梅立即接口道:“在弟子眼中,师尊永远年轻。”
竹阮君淡淡道:“不年轻又如何?年纪很重要吗?”
李慕梅脸都涨红了,道:“师尊不在乎就不重要。但无论如何,师尊总是最好的。”竹阮君淡淡一笑,没有接话,招呼众人向萦紫阁走去。
萦紫阁中的弟子见到竹阮君竟然带了一众外人进来,纷纷惊讶不已。竹阮君却径直带众人上了楼,来到一间雅致的房间里。
房间中间摆了一张玉床,玉床上则卧着一只雪豹。那雪豹虽正值壮年,体型比一般的雪豹庞大许多,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见到竹阮君来了,爬起了身子,低低叫了几声,碧绿的双眼从项重华等人身上一一扫过。
竹阮君一面抚摸着它的背,一面道:“不用紧张。他们都不是坏人。”
雪豹显然听懂了她的话,又乖乖卧了回去。杜若惊叹不已,围着竹阮君又开始问东问西。
秦非望着那张玉床,矫舌不下,道:“这可是闻名天下的寒玉醽醁石丕?”
竹阮君仔细端详了秦非一会儿,道:“我记得上次在陈都时,庄梦先生的随行弟子里并没有你吧?”
秦非道:“非的确没有随行。只是根据书中的记载,推测这玉床是由醽醁石丕制成。”
竹阮君道:“你的眼光很好。”
秦非道:“醽醁石丕是天下无双的寒玉,按理说,寻常动物根本无法忍受其冰冷。先生的雪豹可否是中了极为厉害的炽毒?”
竹阮君有些惊讶,道:“一点不错。”
秦非道:“非可以看看它的伤势吗?”
竹阮君立即让开一个空位,道:“伤口在右肩上。这雪豹极有灵性,你尽管看,它是不会伤你的。”
秦非虽和杜若的雪豹玩惯了,但遇到这么陌生的雪豹,还是有些害怕。他小心翼翼地查看完伤口,道:“竹先生用菟罗替它疗伤,虽可以暂时镇痛,却去不了病根。”
竹阮君惊喜道:“你有办法?”
秦非拱手道:“非愿意一试。”
竹阮君立即吩咐人拿来笔墨,请秦非开出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