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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时过半准时开门的咖啡馆在午夜里萧萧瑟瑟与世独立般存在着。偶尔有不眠的过客经过,喝上一杯暖暖的咖啡,心头满是愁绪。但他们经历的仅是人世间的烦苦,人世外那惊奇万分的事情他们永不会了解,某一程度上来说他们不需要这么烦恼着自己。
店内,稀疏地坐着几桌顾客,任凯勤快的煮着咖啡,烤着点心。我缓缓从二楼下来,问他要了杯咖啡和曲奇饼,坐在一旁翻起书来。
风铃响起的时候不知怎么我似乎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抬头,迎面而来的是看上去不满20岁的少女。入秋的夜里,她穿的并不多,薄薄的线衫加上一条粉红的短裙,挎着小包推门而进。
我瞥了瞥任凯,这小子竟然还在专注洗咖啡杯,傻不傻?
少女点了杯拿铁,双份奶,顺便还要了块巧克力慕斯。任凯不慌不忙的倒着咖啡,我却不淡定了,这小子跟了我两个月,时间是不长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竟一点都没看到有不正常的端倪。
我端着咖啡坐到少女斜对面,不经意地观察着她。
少女拿了本书柜上的书,安静地边喝边看书。
观察许久,我终于敢肯定,笼罩在少女四周的除了暖暖的咖啡香气,还有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
在少女专注喝咖啡之际,我悄悄地将位子移到她的对面。
“你好。”我向她打招呼,“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啊?”
“嗯。无聊。”她简单地回答下。
“老实说,我是研究玄学的专家,你懂,我们这些人对神秘事件都有独到的看法。”我开始胡驺,争取找到一个突破口。少女听到我这番话瞬间提起了兴趣,我知道我的突破口打开了。“同时我还专注研究人的面相。你刚才一进来我就发现你这面相,不简单。”
“我面相有问题吗?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门道了?”少女完全信了我的一派胡言。
“嗯,我看得准的话,你从出生到现在,该是经历过或见证过很多次死亡吧。”由于不知道死亡气息的缘由,我只能随便编个谎话切入,没想到歪打正着。
“你怎么知道的?我周围和我走得近的亲戚朋友好像都不断死去,我小时候以为别人和他们一样,生老病死周期很短暂,后来才知道有些不对劲的,可是没人能告诉我为什么。”
果然被我问出来了,我心里想,这少女身上的死亡气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周围不停死去的联系人使她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只是,那些死亡与她有没有联系呢?
我开始谎话连篇地与少女聊天,重要消息没再探出多少,幸运的是,少女完全相信我专家的身份,邀请我明天到她家中详谈。
少女走时已是凌晨1点,咖啡馆已经没什么人了,我慢慢走到任凯旁边,看他仔细地擦着每一个咖啡杯。
“你和那女的怎么聊那么久?有新发现了?”任凯边擦杯子边问我。
我撇撇嘴“嗯”了一声:“人家叫林珂袁,小美女一个,给你个机会,明天和我一起去她家坐坐怎么样?”说着我眯着眼睛看任凯反应。
“切,我才不屑呢。”任凯嘴上说着,但立马又谄媚地笑着凑过来,“好啊好啊,带我去吧,你肯定有新发现了,带我去涨涨见识。”
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还不一样,明明就是想见人家女孩。我嘀咕着上了楼,留任凯一个人守着咖啡馆直到关门。
第二天中午到林美女家的时候,我和任凯都被她家小楼给小震撼了一下。没想到算不上繁华但也离市区不远的地段竟有如此偏僻安静的小院,院内一栋年岁不小的独栋别墅矗立着,古代中式的建筑颇有一番味道。没想到看似普通的林珂袁家境却不一般。
进入别墅内,珂袁招呼我们坐下喝茶。
“这是家里的祖宅,家人唯一留给我的就只有这套房子了。”
我点点头,表示出对房子的赞赏。
“谢谢你们能来,这么多年一直没人肯听我的困扰,不管你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来这儿我已经是很感激了。”
坐在一旁装模作样品茶的任凯自是一头雾水,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从我记事起,我身边就不断有人死去,从我父亲开始,接着是我的外婆,姑妈,大伯等,总之那几年,和我有亲戚关系的都陆陆续续因各种原因死去了。平均一年一个,每年都要参加一次葬礼。到后来,我9岁左右,也就是我上小三开始,和我处的好的朋友也开始有各种不幸,这类事件一直持续到我15岁,导致我后来总是一个人,交不到什么朋友。我母亲是在我15岁那年过世的,她一个人照顾了我15年最终还是走了。上完初中后我直接读的职业学校,那种灾难还是延续着,一直到我出来工作,我以为会有好转,要知道我心底希望这一切全都只是巧合,一个残酷的巧合,但是事实再次打击了我。是的,和我共事的同事也开始遭遇不测。现在的我一个人工作,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我也希望有人陪伴,但好像我天生就是命硬一样,和所有人想冲,注定孤独一生吧。”
林珂袁一口气讲完了她浓缩版的人生,听到这些,我不由地对这个女孩产生同情,但更多的是对那些逝者的同情,因为这实在是不能用命相相克来解释了,换句话而言,他们的死很明显是枉死。相克一两个人却还说得过去,这算什么?天煞孤星?我隐约感觉这里面有个很大的秘密,一个可以为死去的人超度的秘密。
任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压根没想到这表面看上去阳光没有敌意的活力少女竟有如此诡异的经历。
“这些死去的人们,你能找出他们的共同点吗?”我问她。
她想了想,说:“没有吧,除了我的亲戚,他们大多互不认识,撑死了只能说他们都认识我。”
我点点头,是的,这点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任凯悄悄问我,会不会这一系列死亡与珂袁并无直接关系,用珂袁的话来说,一切都只是残酷的巧合?
“有可能。”我实话实说,“但机率太小,虽然我们是从出生开始也不断接触死亡,但像这样每年一个并且都是与自己有直接关系的还是很少,可以说是没有,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点蹊跷。”
我要求在珂袁别墅内参观一圈,她爽快的答应了。任凯跟在我身边一起转悠。
别墅很大,光客房就4、5间,看过普通房间后我被一楼最里面一间储藏室吸引了。都说最有秘密的地方往往是隐藏最深的废弃仓库,望着储藏室门上年久泛黄的铜锁,我暗暗确定真相一定藏在门的背后。
庆幸的是,门并没有锁死,任凯用力一拧便把锁拧开了。
废弃的储藏室还真是名副其实,一开门呛人的灰尘让我们猛咳嗽了好久。打开一侧电灯,灯光照出房间的大概。散乱不堪地摆放着陈旧的物品,东一砖头西一榔头般凌乱不堪。任凯捂住鼻子皱着眉头地翻着房间里的东西,末了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翻着这些陈年旧物,希望能找出丝毫线索。
“老板。”我听见任凯叫我,还没来得及回头,耳边又传来林珂袁咚咚的下楼声,看到我们在储藏室里,明显的不悦: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这储藏室不用很久了,里面的东西我从未动过,希望你们也不要动。”珂袁说的很严肃,这反而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这房间,有问题。只是,珂袁一方面希望我们解决谜题,另一方面又似乎阻止我们进入储藏室,这其中原因是什么?
从珂袁家出来,我似乎什么收获也没有,唯有一肚子疑问。
任凯开着车,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神秘兮兮的说:“刚才在储藏室的时候我并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说着他从车座底下抽出一本册子递给我,“我刚发现想找你来看的时候被林小姐打断了,没办法只能先藏起来带出来看了。”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册子,翻开看竟然是本相册。我一张一张翻着,都是林珂袁小时候起就拍的一些生活照,没什么特别的。
不对,翻着翻着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一下子又想不出来。
嗯?我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这本相册里大多是一些林珂袁单独的照片,但也有她和亲人朋友们合照的。这些合影的人应该就是那些被她“克死”的人。可是有些不正常,首先,她们合照的地点都是在那间别墅内,所有照片都是,再没有别的场所了。其次,有些照片都是在不经意间抓拍的,不是刻意凹造型那种,这很不对劲。最后,每张照片都是珂袁与别人的二人合影,也就是说在这张照片后其实应该还有第三人,只是这个第三人是谁呢?她没有很多朋友啊。“
我把我所看到的一股脑告诉了任凯,他啧啧赞叹:“就一本旧相册,你还能看出这么多道道。”
旧?我摸着手里的相册,从里面照片的效果来看的确有了一定的时间的积累了,可是,这里面的照片有些都是近照啊!
“珂袁说这储藏室不用很久了,她都没动过里面东西,那这些照片怎么解释?这些个近照怎么会有这么年代久远的错觉?又怎么会在许久没用的储藏室内?”
任凯被我问住了一言不发。
“所以说啊,这里面肯定有个大秘密。”我眯着眼睛作沉思状。
任凯显然比我更兴奋,一碰到这些神秘事件他的激情就被点燃了。
我并没有选择回咖啡馆,而是去了当地的派出所,动用调出照片中每个人的资料。
不出我所料,照片中的人都在这20年间陆续去世了,如林珂袁所说,每年参加一次葬礼。
但我还有更为重要的发现,这些人的死亡日期都出奇的接近,都在11月份。总共20位死者均聚集在同一个月份死去,说是巧合又有谁信呢?
接下来一个星期我一直窝在二楼小屋里查阅资料,查了查去也没发现更多资料。下午时分任凯告诉我珂袁约他去看电影,我心里抗议着这小子的重色轻友,还是摆摆手让他去了。
任凯走后天气阴沉沉的,连空气都很压抑似的,看样子会有一场大雨。
通过关系电脑能调出警局内部的各种资料,我一如既往翻查着。每个逝者的资料都被我从上到下的记熟了,一点漏洞都查不出。
鬼使神差的,我输入了林珂袁的名字,这一搜把我彻彻底底震惊了。
林珂袁,1994年出生,1994年开的死亡证明,注销了身份。
她也是逝者之一!
因这一发现我瞬间抖擞了。犹豫着要不要通知任凯。
打通任凯号码,任凯已经看完了电影。
“你在哪儿?”我急急地问。
“在珂袁家啊。”
“你去她家干吗?”我心已经开始颤抖了。
“喝杯茶就走了,你激动什么。”任凯回答的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