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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歌眉梢动了动,眼角往景阳掠了掠,淡淡道,“哦,景大人你忙,不必招呼本王。 .”
说完之后,他浑然忘我般,从容自在如身处离王府邸一样,慢悠悠喝完一杯茶。冷刚看见茶杯空了,立时便上前,又替他满上。
景阳与马大人空中交换一个眼神,可从对方眼神,俱对楚离歌此举摸不着头脑。
看起来,离王殿下就是来这喝茶的。
可是,特意来天牢的刑讯室喝茶?
这怎么看,怎么怪异!而且,谁都不会相信这是楚离歌的真意。
偏偏楚离歌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再也不肯抬眼理会一下景阳。
而在楚离歌来天牢之前,景阳正准备让人将慕少轩押到刑讯室亲自审问。
可现在,有离王这尊大佛在这坐着,这审问怎么还能继续进行下去?
景阳很忧愁,看着那眉目冷肃的风华男子,却不敢再造次出声打扰。
马大人站在边上,也憋着气等了半晌。
心想离王殿下真来这喝茶,也不能无缘无故将他带来这吧?他到底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殿下呢?
军械所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啊,他可没时间一直陪在这……。
纠结了半晌,马大人才捏着胆子扭扭怩怩的躬身行前一步,“殿下,下官……下官想……”
“嗯,景大人!”楚离歌似是突然被提醒一般,不过他说话的对象可不是马大人,而是一直缩在背后冒冷汗不知所措的景阳,“你不是要审理慕少轩的案子吗?你忙。”
景阳无奈的擦了擦额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一看楚离歌又垂眸悠然品茗,那专注陶醉的模样,仿佛喝到嘴里的是什么琼浆玉液一样。
景阳张了张嘴,眼珠一转,却不敢打扰了。
可是,离王殿下的话他也不敢不听啊。
让他忙让他审理案子,他哪能在这干站着不办事。
想了想,既然离王殿下表示理解,那他就折中一下,提审别的犯人好了。
可是,这念头他也只能光在脑里转转罢了。
这是天牢,还是大理寺的天牢。
可不是什么偷猫逮狗的犯人都关在这,放眼整个天牢,目前仅有的唯一犯人就是前天被秘密押进来的慕少轩……。
景阳想哭啊,可是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哭也欲哭无泪。
总算看明白了,离王殿下坐在这品茗,就是等着看他审理慕少轩案啊。
可是,这是陛下明令要密审的案子,他怎么敢在离王殿下面前公开审理慕少轩。
一边是老子,一边是儿子,这不是要他老命吗?
景阳心里烦躁,几乎急得挠头挠腮要跳脚。
可他恳求的目光,别说楚离歌压根不理会,就是看见了,离王殿下也绝对会装作坚决视而不见。
眼神哀求了半晌,楚离歌也无动于衷,景阳心里就更烦躁得要抓狂了。
陛下啊陛下,你让臣密审慕少轩,也严禁别人前来天牢探望,可为什么不干脆下道明旨,直接阻止离王殿下来天牢啊!
要知道,以这位鼎鼎大名,他区区一个天牢小官根本就拦不住离王殿下啊。
“怎么?”楚离歌握在手里的杯子往小几碰了碰,抬头,似乎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容扭曲的景阳,“本王妨碍景大人审理了?”
景阳真想点头告诉他:殿下你终于有这觉悟了。
可是这话,他除了敢在心里想想之外,连眼神都不敢流露半分不满,更别说真说出来了。
敢当面嫌弃离王殿下?
大概都是嫌自己活腻了的!
“没、没有的事!”景阳点头哈腰,在楚离歌淡淡一掠却让人背脊发凉的目光下,无比违心的说了这话。
楚离歌点头,收回视线,“那本王就放心了。”
被晾了半天的马大人,望了望畏惧如鼠的景阳,心里狠狠鄙夷了一番。
想了想,再瞄了瞄从容冷淡仿佛专注品茗的锦衣男子,大着胆子一拱手,却小心谨慎道,“殿下,下官……军械所还有事忙,请殿下容下官这就……”
“哦,马大人事务繁忙,连陪本王在这一时半会的时间都挪不出,实在辛苦。”楚离歌眼光淡淡斜睨过去,眼神冷清毫无起伏,更没有半点怒气,可马大人被他这么一掠,却立即惊出一身汗来。
楚离歌又看他一眼,神情泛出几许体谅,“既然如此辛苦,本王该上道折子给陛下,给马大人放松放松。”
这放松,轻则降职,重则,直接踢出军械所,从此再不录用。
马大人本就双腿发软,此刻听闻离王殿下对他如此“关怀”,当即双腿一屈,惊惧无比的跪了下去,“殿下,殿下,下官不辛苦……下官不辛苦!”
一边磕头哀求着,一边在心里发狠的想,为了仕途,今天他只好豁出去陪离王殿下在这耗到底了。
景阳看见他战战兢兢磕头恳求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下场一样。
眉头拧得打结,心思在飞快转动着。
看来离王今天是铁了心非要让他当面审理慕少轩了,这个难惹的活阎王,难怪人称“鬼见愁”了,这无赖又霸道的行径,可不是连鬼见了都要愁白青丝!
可是圣上密旨啊……!
暗地里长叹一声,景阳愁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审才好。
既不能态度强硬的将楚离歌这尊大神轰走,又不能明着违抗旨意。
他究竟怎么做才能两全?
踌躇为难,咬牙辗转,若不是楚离歌如一尊玉雕般静坐在刑讯室,他几乎都要跺脚顿足暴走了。
“哦,景大人很为难?”楚离歌似乎很惊讶,掠过景阳愁得变形的脸庞,十分温和的询问,“是不是本王在这景大人不好办案?”
这是第二次!
景阳想起外头的传闻,心里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敢劳离王殿下重复说话的人,基本很难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算离王殿下偶尔大发慈悲,能活着见到第二天太阳的人,也绝对四肢不齐整了。
“没、没有的事,殿下你坐,你坐!”景阳笑得很勉强,就连这短短几个字也似从齿缝牵强的挤了半天,才挤得出来。
楚离歌一副十分好商量的态度,点了点头,又垂眸去端瓷盏,“不妨碍就好。”
景阳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暗下已经被气得吐血三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