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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妻俩倒是绝配!”痴汉畏妇,贤女敬夫,从慈宁宫回府贴身嬷嬷自然将打听到的情况一一向她说起:“难怪太后娘娘都想要见上一见!”其实,心底,乐文是将贺铮夫妇贬到了尘埃里去。面子不是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当然,一对白丁起家的夫妇自然是不能指望他们夫唱妇随流芳百世了。再加上听说了贺铮原是宣威将军府的嫡长子后就更是不屑了,要她嫁一个这样的男人还不如死了的干净。
同样,京都的少爷公子哥儿们更是以娶郝氏咒骂仇家。
“想不到我夫妻俩臭名远扬了!”听得茶余饭后的笑谈时贺铮宠辱不惊,坐在郝府凉亭里喝着茶看着对面的郝然淡然一笑。
“这里面可有我不少的功劳!”郝然知道人言可畏,没想到传播速度不亚于现代的网络信息,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人们口中的安定侯夫人那叫一个粗鲁无知泼辣,而安定侯则是男人中的懦夫的代名词。
“是,为夫有今日全靠娘子的栽培!”忍俊不禁,贺铮笑出了声。
“别,你要是想要扭转形象,明天太傅的寿诞宴席就是一个机会,你让我走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捉鸭我绝不逮鸡!”来京都大半年时间了,还没有正式出席过社交场合。一来是先皇的新丧民间停了喜乐,百日后也就是自己成亲后权臣们这才敢有自己的小小活动。二来,一番清洗后,权臣们都小心挟着尾巴做人,谁也不知道谁背后靠的是谁,生怕哪一天拉清单算总帐,因此也不敢往来。而明天,是重阳节,正巧又是太傅的七十三岁寿诞,人生七十古来稀,每年皇上都要亲临太傅府为他庆寿,权臣们无论是谁的帮派但去无妨,为了参加这个寿宴,郝然还恶补了不少礼仪。
“呵呵,娘子不用害怕,为夫为你马首是瞻,绝对配合你的演出!”有一个女人让自己宠溺那是三生修来的幸福。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虽然与郝然成亲十个月了还只停留在原始的地步,但他知道,这个女人早已把自己看成了是她最亲的人“京都的贵妇们也不若乡下人良善,皇上没有立后,后宫的几个妃子不会来,明天除了两三个王妃公主外你就是最大,若有那不长眼的冲撞了你尽管教训,天塌下来为夫给你撑着!”就算是王妃公主也是不得势的,与皇上不亲近,她们于公于私都不敢招惹如日中天的安定侯府。
“好啊,那我就将一个刁蛮女人的戏份演绎到底!”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郝然还是有分寸的,再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郝然其实也是不擅长于交际的,明天的寿宴自己是首次露面京都贵妇圈,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才行。
“无论你演绎什么样的大戏,为夫都乐得奉陪!”贺铮几乎都不与权臣们有私交,明天携郝然同往也是因为那是帝王亲近的太傅府。
太傅府前,车马喧嚣,人来人往,但绝没有想象中的嘈杂,井井有条的主家人将宾客一一迎了进去。
安定侯府的马车去的有点晚,离得远远的就走不动了。
“阿全,马车就在这儿停下吧!”现代塞车,没想到西梁参加一个寿宴还得塞马车。郝然这次依旧是带了文氏前往,在京都行走,只有文氏的提点才能让自己放心“文婶子,咱们走路过去吧!”
“夫人,在外面请还叫老奴文嬷嬷吧!”侯爷夫妇俩什么都好,他们对自己是尊敬,在外人眼中可就是没教养了。在府中,自己也有些托大从未自称奴才,但出来了又不一样了“夫人,恕老奴直言,若走路过去会平白掉了身价!”
好吧!走走路这么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儿居然变态为自掉身价!明明近在咫尺却还要呆在车中,九月的京都虽然不是酷暑时节坐在马车内还是闷热得紧。
“嬷嬷,我要下来!”才不管什么身价不身价,安定侯夫人的身价不是走一走路就掉了一地的,但在马车中闷上一时半刻中了暑那才是不划算。
劝阻无效文氏也不便再说,毕竟,主子做事也是不容下人置疑的,随即挑开车帘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贺铮。
“嬷嬷,让夫人下来吧,我带她走路!”贺铮自然听到了郝然的话朝文氏点头。
还能说什么?
阿全将马车靠边,将凳子搭好,文氏下了马车然后挑开帘子,还没等她伸手扶郝然,身后就伸出一只大手。
“嬷嬷,我来吧!”贺铮早已翻身下马,亲手挑开帘子,一手牵了郝然迎她下了马车。
主子已下了马车,阿全更不用急慢慢随着车流移动。
“小兰,怎么马车完全停下了?”不远处一辆标记着李府的马车刚停下,车上的人隔着帘子问道“我和乐文约好了一起玩的,等会儿宾客太多她就顾不上我了!”
“小姐,是前面一两马车停下了,那里面的夫人好像提前下马车了”小兰倚在马车旁打望了一下“本来马车就多又慢,被他们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估计到太傅府时都午时了!”
“谁家夫人,这么没有规矩!”车内的小姐年纪不大,她正是左相府李家的六小姐和太傅府乐文相识于一场诗会,情趣相投自认是闺阁好友“府中的两辆马车也被挡了道吗?”右相倒台,左相独树一帜,虽然新皇上任再立右相,可是,新任根基远远没有左相的深,可以这么说,京都的权贵很大一部分都倾向于自己家,别说看见自家的马车,就是看着自家的府中标记都会远远的礼让。
“是的,老爷和夫人的马车都在他后面被迫停下了”小兰再次看了看,非常确定的说“马车上没有标记,下车的夫人和骑马的人奴婢都未曾见过!”
也不怪小兰笨,实在是安定侯府低调成惯例了。这辆马车是郝然来到京都后就命人打造的一辆独特的马车,里面像现代的轿车一样舒服宽敞,外面却和普通的无一例外,低调的奢华。甚至,上面都没有悬挂一个安定侯府的标记。而深入简出的夫妻俩自然是为外人所不熟悉,更何况小兰只是一个跟着六小姐养在深闺的婢女。
“我看看!”虽然于礼不合,不过探一个头出来瞧上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六小姐将车帘挑起向前方看去,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衣伟岸的背影让她晃花了眼,再看旁边,果然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背影“小兰,记下了,寻着机会打探一下!”
“是,小姐!”小兰想的是主子记仇吧,挡了一会儿马车就要打探一下哪家出来的!
这边夫妻俩慢慢走过去,那边时不时的有马车挑帘看行进的路程,当然不少妇人小姐都看到了走路的两人,惊讶的同时又猜测不已。
门口迎客的主事看着走路而来的两年年轻人愣了一下神。
“二位早,敢问?”主事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要是马车上下来的人吧,张王周李总有个姓,叫一声张大人王老爷就成,可眼前这两位居然是走路来的,若说没钱吧,光看身上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但谁家有权势的人会走路而来呢?都是下马车上软轿,这么反常的两个人让他瞬间摸不着头脑。
“这是我家侯爷和夫人给太傅拜寿的!”见主子已走拢,冬子连忙将礼物呈上,最上面摆放着大红的请柬。
“原来是安定侯和夫人!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快快有请!”主事惯有的咧嘴一笑,扯开嗓门大喊:“安定侯及夫人到!”
原来是那两位!
京都最热闹的人物就长成这样?
看着被迎进大门的贺铮和郝然,众多妇人小姐恍然大悟,同时不动都声色的打量着郝然。
被人打量的感觉真的不好!更何况是齐唰唰的无数的眼睛各怀心思盯着你,郝然觉得自己瞬间成为人群的焦点,她们犹如看稀世珍宝过犹不及。
“侯爷、夫人,里面请!”上前招呼的是太傅的长子长媳。
“乐文啊,来,来来!”朝身后一招手“乐文,快来见过安定侯夫人,你们年轻人更能变到一块儿去,等会儿就由你陪着夫人去后园!”
“乐文见过侯爷,见过夫人!”轻轻施礼,悄悄抬头,一眼看到了贺铮,乐文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似乎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原以为是一个痴汉,却不想长得如此精神帅气。
“乐文是吧!”郝然正微笑着招呼太傅家的小主人,恍惚看透了姑娘的心思,再侧眼看了一下贺铮,有这么好看吗?长成这幅尊容还能招蜂引蝶?好在,这家伙对小姑娘的眼神全当瞎子没看见,要不然,!”
“夫人,请随乐文来”察觉到自己失态,乐文连忙招呼郝然,谁说这安定侯夫人愚昧无知?光是言谈举止就胜人一筹了,这造谣的人真会凭空捏造!相比于郝府的温馨郝然知道自家的田园风格比太傅府书香门第装修风格相去甚远。
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府中的一切,郝然感叹着文化的差异带来不同的视觉享受。
“夫人,这边请!”乐文也是一边引导一边仔细观察,这个女人给人第一印象不是那种尖酸克薄令人讨厌的类型,可谓耳闻不如一见!世人传言真正不堪,只是,她配安定侯,确实、、、、想着刚才见到的年轻男子,乐文的脸不由的一红。
郝然正兴致勃勃的欣赏沿路风景,无意中看到了脸红的乐文,心里好笑,哪个少女不怀春,不过,这个女孩子怀春的对象居然是有妇之夫,真不好玩!对了,当年,贺铮的那个便宜爹不是也被右相府的七小姐看中了吗?该死的,历史不会再重演吧!
想什么呢,如果贺铮真是那无情的,自己又何必有义呢。反正自己与他也只是君子协议的夫妻,除了和离的名声不好听外半点损失都没有。
来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怕什么呢!
不管你是左相右相还是太傅府,敢招惹我的都得付出沉重的代价,还有贺铮,若你是那无情的,休怪姐给你掀起千重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