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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郝用把碗筷洗了,又连忙挑了粪桶去茅坑里装粪。
“爹,您等等我”郝然说好要和爹一起上山的,结果人有三急,眼下,她要去茅房解决大问题了。
茅房其实和山顶的棚子差不多,都是木棍枝条搭起来的,所以分家时都不算在屋子里。与棚子不一样的是里面很宽,有一个猪圈,养着一头半大的猪,而茅坑就在最角落里。自家那只母鸡也关在棚里,刚才可能在窝里,一见有人进来,扑腾腾的飞跳开来,三两下就蹿到了猪圈里面去了。
郝然跑进茅房,顺手将这道木栅门关上,那头猪以为是来喂它的,仰着头朝着郝然边拱边叫。
“去,去,去,让你主人喂你!”郝然真怕它把圈门给拱开了,顺手抽了根小棍子将它赶进去了一点,然后跑到了茅坑上。
蹲在这儿,抬手从右边的石墩上拿起了一根篾黄,哭笑不得!这几天都用这个,太原始了,可是,又不得不用。
小时候自家也用。
她记得很清楚,第一天上学,上课铃响后,教室里空了一个位置,有一个同学没进来。老师问她去哪儿,有同学说在茅厕里,老师吓了一跳急忙跑去看。过了一会儿将这个哭涕的小孩带回来。就在大家伙儿诧异时,老师掏出一把纸巾对全班同学说明天大家都必须带这个在书包里,她要检查。没搞清楚是什么原因,回家后只把老师的要求说了。后来才听说,那位同学在家都用篾黄,上学校时没带纸巾就出来不了,老师找到她时正在茅厕里哭。第二天上学,爸爸非要送她,十多里的山路,只为了给她买一包纸巾。下午放学,家里还多了一刀草纸。从此,她彻底告别了篾黄。没想到,历史又倒退了N多年!想到此,郝然又想到族长说上学一事。她完全可以不上学堂,可是,不上的话也找不到她会识字的借口。
唉,顺其自然吧。
“咯咯咯”看着蹿上蹿下的鸡,郝然想它和猪关到一起倒不缺吃食,只希望能多下点蛋,给娘补补身子。
正想着,感觉到木栅门在动。
“谁,不许进来,我在方便!”郝然大叫。
“叫什么叫,是我,我要喂猪了,你方便什么?”木栅门打开,李杏花提着猪潲桶进来“你个小丫头,还怕人看见不成!”
小丫头也是人啊,小丫头也有*的好不好!郝然翻着白眼。
李杏花将猪食一倒进猪槽里,猪就哄哄的边吃边叫;那只母鸡习以为常跳过来加餐了。猪也当没见着这个侵略者一般自个吃得喷香。
“你这个小畜牲,抢吃东西还一点儿都不客气!”李杏花指着母鸡骂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分家了,你吃猪食得经过我的同意!”
畜牲都懂分家了要各吃各?郝然睁大眼睛盯着奇葩的李杏花。
李杏花骂完将潲桶放下,翻身进猪圈操起杈头扫把。有你这样小气的人吗?这是想打它?却见她扫起了猪粪,并没有为难自家的母鸡,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说,然丫头,你这只鸡都不用喂,赶明儿生了蛋,可得给你二婶两个啊!”李杏花边扫猪屎边说。
“二婶,你告诉这只鸡,说分家了,让它别吃你家的就行了。它下的蛋然儿要给娘补身子!”凭什么要给蛋,有本事,你让它别吃猪食啊。
“哟,这丫头,这么小气!”李杏花一听郝然说不给,笑着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