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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亮今天穿的还是牛仔裤，却不是以前那条破洞牛仔，淡蓝色的紧身牛仔包裹着他笔直修长的大长腿，帅气利索，上身的T恤也换了一件，崭新的白色T恤上，印着色彩艳丽的几何图案，头发整理了一下，还是那么长，看上去却精神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娄亮今天没有穿他那双古董鞋，正儿八经的换上了一双休闲款的皮鞋。
果然人靠衣装，娄亮这么一打扮，颜值瞬间爆表。
凌烟识货，娄亮这一身，看上去随性，却是价值不菲。
不愧是房东，在这样的黄金地段拥有一栋楼，就算是破楼，也是个有钱人。
“不错！”
这是凌烟的评价，要她说的话，娄亮要是能换上一身西装就更不错了。
就像盛天擎一样。
脑海里浮现盛天擎西装革履的样子，把凌烟自己都吓了一跳。
为什么会莫名的想起他？
凌烟不明白，也不愿意深究。
得到凌烟的肯定，娄亮笑了起来，拿出从凌烟手里抢过来的包子就咬了一口。
也不错，是他喜欢吃的素馅。
凌烟往里面走，陈小优又拦住了她，语带质问，“凌总为什么要给娄亮带早餐？”
凌烟和娄亮一搭一唱完全把她无视的样子让她恼火，尤其是娄亮面对自己总是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的，对凌烟却有说有笑，她接受不了。
凌烟不喜欢陈小优，不单单因为她在背后诋毁自己，还因为她不明真相的胡编乱造，之前没开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现在她这又是要干什么？
“怎么？不可以吗？”凌烟停了下来，低头望着陈小优。
陈小优个子只有一米六，算是中等，在身高一米六八，还穿了高跟鞋的凌烟面前就矮了一个头，又被凌烟气势十足居高临下的这么一问，瞬间就没了底气。
“不是……”
“不是什么，又是什么？”凌烟的脸冷了下来，“同事之间互带早餐有什么不可以的吗？还是因为你喜欢娄亮，所以所有人都要对他退避三舍？”
“我没有！”被说中了心事，陈小优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梗着脖子争辩道。
“没有吗？”
凌烟轻笑了一声，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赵姐在洗手间里说的话，现在想想，陈小优不愿意离开公司，除了钱以外，跟娄亮一定也有很大关系。
陈小优的脸更红了，偷偷的看了娄亮一眼，想让他为自己说句话，可是却看到他低头认真的吃包子喝豆浆，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
毕竟女孩子脸皮薄，被上司质问，又被心上人无视，心里委屈愤怒，再也受不了了，转身冲了出去。
陈小优一走，凌烟瞪向娄亮。
埋头吃包子的娄亮抬起头来，含着包子两颊鼓鼓的扬起唇角，上扬的丹凤眼眼角飞扬，笑的像个胖脸招财猫一样。
凌烟登时没了脾气，白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办公室。
赶在上班之前，娄亮送了份早餐进来，凌烟没说话，接了。
公司这两天有了进展，四个设计师里面两个开了单子，今明两天都有合同签。
签了合同就能收首期款，虽然这笔钱大部分是用在工地上，怎么也算公司开始挣钱了。
这是好消息，坏消息就是原本很有意向的客户突然不打算跟他们签单了。
“客户自己都没有想好要什么，完全就是想当然，等我按照他的要求做好，又挑三拣四，改东改西，改来改去越来越不像样子，他又不满意了，说是我的问题。”早会的时候，设计师小马气的想摔电脑，一脸丧气的望向凌烟，“凌总，这个客户太难缠了，你看怎么办，要不就干脆别联系了，反正设计定金他也不要。”
凌烟不想就这么放弃，问道：“你觉得客户是没钱装修，还是要求太高？”
“要求高，简直是吹毛求疵！”小马想了一下，“他开的车都好几百万，能没钱装修别墅？”
凌烟点头，既然是这样，那就应该还有的谈，只是小马的设计她也看过，在公司的几个设计师里面，仅仅在娄亮之下，而且经验丰富，施工方面也知道的不少，这样还谈不下来，很有可能就是价格的问题了。
越有钱越是抠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是这样，为了让小马有信心，为了公司继续开单挣钱，她有必要促成这一单。
“你跟客户约一下，今天我和你一起去谈，要是实在不行也不要再浪费精力了。”
小马欣然点头。
“娄亮那边怎么样？”凌烟望向坐在她左手边的娄亮，如果小马这一单可以成，那就剩他没有开单了。
搞什么，不想要钱了？
“这小子天天窝在办公室打游戏根本就没有出去过。”另一位设计师安迪早就看不惯娄亮的散漫，哼笑了一声说道。
安迪和娄亮在前公司算是同时进来的，安迪有留学经验，人又活泛，跟客户总是能处的跟哥们一样，签的单子也不少，可都是小单子。
娄亮性格孤僻，工作以外的时间不喜欢跟客户接触，但是一旦开单就是大单，业绩瞬间就能跟安迪扯平，甚至超过他。
自己千辛万苦签一堆单子，还要应酬客户，到最后还不抵娄亮一个单子挣得多，安迪早就心里不平衡了。
现在新公司新气象，他就想趁着刚开始把娄亮压下去。
“你怎么说。”职场上的勾心斗角凌烟还不是很懂，不过她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客户要的东西我做不出来。”娄亮答的云淡风轻。
“什么意思？”凌烟不明白了。
“简单的说，要不是客户要的东西太简单，咱们娄大设计师不屑做，就是娄大设计师做的设计太高端，客户接受不了呗，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安迪喝了口水，把杯子不轻不重的放到桌上，瞥了娄亮一眼。“是不是，娄大设计师？”
“没错。”娄亮点头承认，像是没听出安迪是在嘲讽自己一样。
凌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是她做这一行的时间太短了吗？
客户挑设计师她见得多了，设计师挑客户……凌烟有点无语了。
娄亮以为他们是国际性的大公司，单子多的接不完吗？
“今天安迪不说我都不记得了，我这有一个单子娄亮可以试试。”坐在凌烟对面赶施工图的赵姐突然开口，把一份客户资料扔到娄亮面前，“这个客户有钱，就是要求高，我谈了很多次都谈不下来，娄亮要是能谈下来，这个单子肯定不会小。”
“赵姐，你又充好人，可是人家娄大设计师什么时候捡过别人不做的单子？”
安迪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阴阳怪气的说道。
“谢谢赵姐。”娄亮却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接过了客户资料，看也没看安迪一眼，低头开始研究户型平面图。
安迪的眼睛都瞪了起来，以前娄亮就算是几个月不开单，也不会捡别人做不下来的单子，现在他是怎么了？
吃错药了？
还是没钱了？
“不用谢。”赵姐笑笑，不再参与进来，低头继续做自己的施工图。
开完会，小马就给客户打了一个电话，客户倒是很热情，约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再去别墅看看，小马推拒了许多次都没有退掉，又不想太驳客户的面子，就答应了下来。
转头通知凌烟，凌烟也没有什么意见，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
中午十二点二十，凌烟开着那辆法拉利，带小马来到了约好的那家餐厅的地下停车场。
“凌总，新买的车吧？五百万还是六百万？”
小马喜欢研究车，电脑上的屏保也是车，一上凌烟的这辆车就左看看右摸摸，快下车的时候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买了挺久了，多少钱我不知道，朋友借我开的。”凌烟笑了笑，停车取了卡，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别人的？”小马不相信了，“凌总就别骗我了，这车是今年的新款，网上早就炒的沸沸扬扬了，前段时间才接受预定，你这辆大概是G市的第一辆，谁会借这么好的新车给朋友开？”
凌烟对车没有什么概念，盛天擎的车都保养的很好，跟新的一样，白色的车在别墅车库里好像也有见过，她就没有太在意，没想到张妈给她开的是一辆新车。
张妈为什么要给她开这辆新车？
凌烟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反正盛天擎的车多，开的是哪一辆，是不是新车，他不会在意的吧。
下了车，坐电梯直达位于三层的法国餐厅，刚走到门口，凌烟就觉得不对了，拉了走在前面的小马一下。
“你确定约的是这里？”
“绝对没错，这么贵的地方，怎么会记错！”小马笑着道：“一开始客户说要来这里吃饭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这里的消费出了名的高，可是客户再三邀请，我又怕驳了客户的面子，就只有硬着头皮答应了，怎么？凌总，我们进不进去？”
凌烟犹豫了一下，总觉得事有蹊跷，可是他们人都来了，总不能连客户的面都不见，转头就走吧，点了点头，跟小马一起走了进去。
消费高的餐厅服务也很到位，凌烟和小马一进门，就有穿着黑色西裤马甲，打着黑领结的服务生过来，询问他们是不是“爱屋”公司的人，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领着他们走到了包厢区，在一扇金色的门前停了下来，敲了两下门，开门侧身把他们让了进去。
“冯先生，让您久等了。”小马走在前面，一进门就笑着跟坐在条形餐桌前的人打招呼。
凌烟听到“冯先生”三个字脚步就停了下来，站在门口抬头，果然看到冯楚明从餐桌前站为了起来，视线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他旁边还有一个人，也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姐姐。”
是凌心瑶。
凌烟吭也没吭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