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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拖油瓶生气了,倒茶吧。”凌翊似乎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另一只手桀骜的敲了敲桌面。
见鸷月依旧不动,面色才沉了下来,“不许耍小孩子脾气。”
鸷月经过一次凌翊灰飞烟灭,不能说个性上脱胎换骨,但至少已经将凌翊视为手足兄弟了。
眼下竟然是忍气吞声的倒茶,先将倒好的茶杯放在我面前。
又走到桌边,没好气的丢在凌翊面前,“小心呛死你。”
“鸷月,如果这一口茶呛不死我,那么就请你召集全部的阴阳代理人来这里见你。”凌翊一把抓住了鸷月的皓腕,嘴角是一丝温笑,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十几张从断头奶奶那里要来的紫色令牌丢在桌上,“然后,把这些都发下去。”
“幽都大乱,整个幽都全都分崩离析了,阴阳代理人就更不会听我的。”鸷月的目光冷魅的看着凌翊,看样子大有争锋相对的意思。
凌翊往嘴里塞了一根烟,淡漠的将视线看向前方,“我不喜欢任何人推三阻四的浪费时间,鸷月你和蒋无心的关系很不错,当我不知道吗?”
这一下,凌翊身上煞神一般让人恐惧的气势,一下就释放出来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便将烟头摁在了桌面上,喝下了那杯还在冒着阴气的茶水,冷然道:“蒋无心在这些人当中威望很强,只要他开口,这几张紫令牌能发出去。”
“就算我能调动一部分阴阳代理人,那你这些令牌发给他们做什么。”鸷月双手抱胸,微微有些狭长的双目一眯,妖冶的看着凌翊。
凌翊扬唇笑了,“你这傻小子怎么这么笨啊,当然是让阴阳代理人诛杀那些地狱蝴蝶,见一只杀一只……”
“那怎么……怎么杀得完?”鸷月眉头紧蹙,更加不信任的看着凌翊,“才你这十几张令牌,根本杀不来,那样多的蝴蝶。”
凌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饮起来,“一开始这些蝴蝶的数量不会太多,因为会有大量的蝴蝶因为不适应阳间的阳气,自己死亡。”
鸷月眸光一沉,似乎听明白了凌翊的意思,却补充了一句,“一开始是能应付的来,可是到最后,这种东西肯定会越来越多。能够适应阳气的地狱蝴蝶,不是变异了,就是适应能力极强……”
鸷月这话我明白,他想表达的就是,过了前期蝴蝶不适应阶段。
到了中后期那些蝴蝶适应了阳间的阳气,会跟在幽都一样,遍布的到处都是。最后整个阳间就会笼罩在,被地狱蝴蝶包围的恐怖之中。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这个紫幽当着人前好似很好说话一样,说要跟我们合作,结果却坏到了骨子里。不动和我们有关的幽都,反倒去弄阳间。
我们不是救世主,阳间入侵跟我们其实没关系,根本就没法拿这个跟紫幽谈条件。更何况表现的越在乎阳间,紫幽就越把阳间的生灵当做成筹码。
“那就要看你接下来怎么让原有的阴阳代理人的数量扩大,令牌不够可以伪造,可以去偷去抢。”凌翊站起身来,就好像严父训斥自己的孩子一样,“办法都是用脑子想出来的,这么简单的事情,用不着我手把手教你吧。”
鸷月被训斥过头了,难免叛逆,“你……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就不帮你做,你能怎么样?”
“你不做也得做,鸷月,这是你的使命。”凌翊没有生气,反倒是轻轻的笑了笑,一边帮鸷月整理衣领,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着。
他放下茶盏,朝一旁蹲在地上玩鸷月房间里捡到的陀螺的唐俊招了招手,“来,二傻,我们回家。”
唐俊被他控制了心智,老老实实的顺着红线,走到了凌翊身后,“回家咯……好开心,回家要吃好吃的了……”
鸷月气的在原地颤抖,凌翊早就牵着我的手到了门口。
他忽然回头,看了一眼鸷月,依旧是笑着说话,“你可以选择逃避使命,但是我们大家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鸷月忽然追上来,拦在了我们面前,眸光灼灼的看着我们,“你……你先别走!”
“怎么了?”凌翊挑眉。
鸷月妖媚的脸上带着一丝的为难,半晌才说出来,“别死,如果你和嫂子都死了,我就没有亲人了。”
“谁说你没亲人的,白浅不就是?”凌翊轻轻的推开了鸷月阻挡在前面的身子,脚下好似缓步而行。
却转眼间就进入了又深又密的丛林,瞬间又带着我走到了人流穿梭的大街上。
果然,条条大路通罗马。
去幽都的办法,也真是不少。
凌翊没有直接领着我回家,而是走在这样的街市上,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出来阳间到底是几点几分。
不过街道上人群拥堵,想想应该是到了下班的高峰期。
走在人群中,已经能看见有三三两两的黑色的蝴蝶在人群中飞舞。不过数量尤为稀少,并不像幽都那样飞的到处都是。
那三两只蝴蝶,在我们眼前飞了几下。
居然有两只都当着我们的面,掉落在地上,变成了一股黑烟。
市中心大厦的大屏上正报道着新闻,“我市长时间未见降雨,紫氏集团联合气象部门提供资金,为市民带来一场久违的秋雨……”
这种歌功颂德的新闻,以前开来并没有那么讨厌。
此时此刻,站在大屏之下的我,眉头紧蹙,“凌翊,我们在那个小屋耽搁的那段时间,外面起码……过了有三两天了吧?”
阳间和幽都的时间换算,有些复杂。
却能够大概估计一番,在紫幽离开之后,地狱蝶就开始往阳间走。然后,我和凌翊就去了鸷月那里。
那一段时间,其实也就几个小时吧。
可是阳间起码过了得有两三天了,想必那些蝴蝶都快适应过来了。
“雨已经下过了,因为见不到太阳,缺少阳气。所以,在江城的地狱蝶应该活下来不少……”凌翊观察着飞舞在人群中,刚才三只之中,最终活下来的那只蝴蝶。
这蝴蝶是灵体,几乎没人看的见。
它似乎翅膀受了点伤,跌跌撞撞的就在一个下班的白领的脖子上停住了,长长的口器刺入了细腻的肌肤。
肌肤被刺破之后,这人明显感觉到疼。
手中的黑色公文包都被他失手丢在了地上,双手同时捂住了脖子,那蝴蝶来不及跑。生生的被活人手中的阳气,给捂死了。
从那人的手指间滚落下来,掉落到了地上。
翅膀断裂,灰飞烟灭。
那人似乎感觉到疼痛减轻,才纳闷的松开了后脖颈,捡起了公文包嘴里喃喃道:“难道是因为最近太累了,才会莫名其妙的神经痛?”
我看到在这人的脖子上,被口气咬的那个地方。
皮肤下面好像被墨水染布一般的晕染了一块黑色的乌青,而且随着他不断地往前走去,走上过街的天桥的时候,那个被口器要过的伤口,已经扩大到了巴掌大小。
凌翊看着那人脖子上扩大的东西,双眼一眯,“不妙啊。”
“他……他脖子上的是……是什么东西?”我看紧张的看了一眼凌翊,凌翊拉住我的手淡声道,“追上去不就知道了……”
“好。”我应了一声。
心情却变得无比沉重,难怪凌翊要带我先来江城的街上了解情况,我们必须尽快知道那些蝴蝶造成的危害。
一旦这些蝴蝶搞起破坏来,也不至于毫无准备。
我跟着凌翊快步的走到了天桥边,这里人流比较拥堵,还有很多露宿在桥下的乞丐。他们都是破衣烂衫的,脸上也蓬头垢面的。
对着路边的行人,一个劲儿的磕头,放下全部的自尊就为了求那一块两块的零钱。
江城是大城市在这里乞讨,以前似乎能挣很多钱。不过现在因为乞丐实在太多了,职业乞丐也不少,大家都学聪明了。
这里乞讨的人,恐怕赚的还没有南城普通的真的物价可归的乞丐赚的多。
这样冷的深秋时节,他们衣不蔽体,浑身颤抖的就在天桥下面不断的颤抖。甚至还有一个还穿着夏天的T恤,看着就让人觉得于心不忍。
那T恤还有点像是我初中学校的校服,没想到在江城也有人穿南城初中生的校服,总归给人几分亲切感。
我身上刚好带了钱,猫着腰在碗里放了十块钱,却恰好看到了桥洞深处躺着的那个穿T恤的男子。
他混身上下,似乎都染了黑色的东西。
我对阴气比较敏感,他身上的那黑色的东西绝非是什么不干净的污垢,绝对和刚才被蝴蝶咬过的白领一样。
“凌翊,你看,他好像也被地狱蝴蝶咬了。”我指着那个身上被黑色,染的只剩下了几寸好皮的,如同花猫皮毛一样的皮肤。
我的声音刚落下,跪在我面前的乞丐便抬起了头。
那张脸早就面目全非,被太阳晒得又干又皱,而且也染上了一些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在脸上的皮肤下面。
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简烨!
他一脸错愕的看着我,然后又立刻低下了头,似乎想假装不认识我。
但是他身后,那个女人认出我来了,“芒芒吗?你是芒芒……吗?你可不可以多给我们一些钱,孩子的爸爸病了。虽然很多事都是我们做的不对,可是我们也做了那么多年的世交不是吗?”
“伯父病了吗?”我看清楚了天桥底下那个浑身都染了黑色的,还穿着我们初中校服的男人,竟然是简烨的父亲。
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现在居然半死不活的躺在天桥下面。
看了这一幕,换谁都会于心不忍的,“您能把他从下面抱出来吗?我……我丈夫会一点的医术,先让我丈夫看看,可以吗?”
简烨的妈妈已经完全顾不了许多了,拖着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下的草席,就把他弄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本来要先给简家爸爸诊脉的,可是凌翊一下就推开了我的手,自己先触摸了一下他的脉搏。
刚接触到简家爸爸的脉搏,他的指腹上便立刻犹如沾到墨水一样的染了一层黑色。而且那一层黑色,还在他的指腹之上扩散。
那东西好似有生命一样,对凌翊的手指头不断侵蚀。
凌翊凝视一会儿,跟我说道:“看见没有,这是恙,高度传染性的阴气。解决起来并不难,用清水洗干净就好了。”
“只要洗干净就好了嘛?”我惊讶的问道。
凌翊点点头,“洗干净了就好,除非内心邪念太多的,才会一直聚集在身体里。不过,如果没有及时洗干净,还是会死的。”
我明白过来了,这些染在人身上的“恙”并不致命。人身上有阳气,阳间的水也有阳气,所以这些地狱蝴蝶,不会能像掠夺幽都魂魄一样的掠杀活人。
真正致命的,是被口器吸走的精气。
精血被吸多了,人自然会死。
凌翊给简家爸爸号过脉搏之后,温温的对简烨的妈妈一笑,“他并没有什么事,就是太久没有洗澡,太久没有吃饱饭。”
“那我一会儿就带他去吃饭洗澡,今天……今天收获不少。”她妈妈现在也不是贵妇了,居然能把乞讨来的钱挂在了嘴边上。
似乎也没有从前那么要面子了,立刻去数碗里的零钱。
简烨终于憋不住了,说了一句,“妈妈,你干什么,难道要让他们看笑话吗?”
“你爸爸都要离开我们了,还怕笑话不笑话?当初要不是你……你主动勾结不该勾结的势力,会害死你简思姐姐吗?会害我们全家落魄吗?”简烨的妈妈似乎有点悔不当初的样子,在我面前,拘谨的一个劲的道歉。
可是我早已不是苏芒了,我是唐颖小,我根本不在意过去简烨做的那些事了。
我听他们喊我芒芒,跟我道歉。
连一句没关系,都没法从嘴里蹦出来,我并不希望他们过得那样凄惨。其实他们过着从前豪奢的日子,跟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看到他们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于心不忍。
凌翊这时候,居然微微一笑,“他病的这样重,随便洗洗可不行,最好要认真的洗一洗。不如就先去我家,洗澡、用晚饭吧。”
这样诚意的邀请,把我都吓了一跳。
简烨的妈妈也是懵了一样,“这……这怎么好?”
“如果不好好用柚子叶洗澡,你老公可能会死哦。”凌翊眼中若有深意,依旧是那般平和良善的样子,“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要是能好起来,那还有可能东山再起呢。”
简烨的妈妈叹息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不求东山再起,只求一个家完完整整就好了,那只有打扰了您了。”
“没关系。”
凌翊打了个电话,居然就有车开过来,送我们回去。
开车来的是个女助理,从前排还递来了一袋柚子叶,“老板,您要的柚子叶给您买好了。还有最近您看的几处土地,也都投标成功,就是……就是不知道您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地。”
“问这个干嘛?”凌翊语气淡了。
那个女助理大概是新来了的,虽然气愤很尴尬了,还是说道:“也就是那些股东让我帮忙问的,公司资金链虽然没问题。可是买这么多地皮,到时候可能会没有资金,在地皮上展开商业活动。”
“股东不满意是吗?”凌翊十分霸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