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wuxian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我……我就是想来祭拜一下君耀哥,没别的意思。”门口的简烨把头一低,在连君宸的面前唯唯诺诺的。
这样的他,一点都没有当日简家人来大闹连家的气势。
我跪在灵柩前,胸前还有一朵白花,连一头的长发都用白色的发带绑住了,眼下这般打扮就是个新丧小寡妇的打扮。他看到我这般模样,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窃喜,让人心头很不舒服。
他要是真心来祭奠凌翊也就算了,看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来看笑话的。
这里还不是我家,要是不速之客来了我家,我就拿了扫把把他赶出去。
好在连君宸不是我,没有拿起扫把来打人,淡漠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眼睛里又变的没有任何情绪,默默的吸起烟来,“小耀生前和你很熟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君耀哥的为人,我很敬佩,听说他……去世了,我就想来祭拜一下。”简烨这个样子真是超出了我从前对他的一切记忆,真是谄媚出了一副奴才相。
那样子真是百般讨好巴结连君宸,脸上堆得全都是虚伪的笑意,理由也编的光面堂皇。
连君宸冷然将手一伸,南宫池墨非常识趣的把装香的透明袋子给了连君宸。连君宸从里面抽出三支,用打火机点燃塞给简烨,“祭拜完就走,反正连家和简家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简烨接过香的手微微一抖,赔笑了一下,“那个……姐夫……连先生,那天我家人来连家闹是我们的不对。我已经知道了,是简思有错在先,她……”
“她是你姐姐。”连君宸这句话说着毋庸置疑,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冷漠。
他其实到了最后一刻,依旧对简思保留了感情。
“是是是……她是我姐姐,但是我们一家人还是误会你了,还到你家大吵大闹。给你添麻烦了……”简烨手里拿着想丝毫没有要祭拜的意思,反倒是接连的和连君宸解释,“您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拿走简家的房产和车子了。好吗?我们……我们简家在江城,也是要抬起头做人的。”
我一听有些傻愣愣的,简家靠连家关系挣的财富,现在离婚了连君宸还有资格拿回去?
按照我国的法律,必须是不可以,想想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连君宸个性和凌翊很相似,手段都是雷厉风行的。
简烨亲自登门来求,应该是被逼到了绝境了。
连君宸充满血丝的眼睛淡漠的看着简烨,他的目光平淡而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在看一尊没有生命雕塑一样,连半分情绪都不曾表露出来。
他默默的抽烟,简烨就这么低头陪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还上不上香了?”我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低声喝了一声,本来我的嗓子就不舒服,说完就剧烈的咳嗽几声。
喉头依旧是有充血的味道,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喉咙口涌出来。
我的脸都涨红了,抓着胸口麻布衣料,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简烨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喝退,反倒是先把自己的身体给伤了。我低头喘息着,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感觉自己很没用。
真的……
很没用。
要学点真本事的想法,在我的心里已经成为不可撼动的大山,我必须接着宋家老爷子关门弟子的身份,彻底的走进阴阳玄学的大门。
这样我才能离凌翊更加的近。
南宫池墨立刻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脊背,“早和你说了,你的内伤没好,需要休息。你快起来,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跪着。”
他对我的关心溢于言表,却会轻易成为简烨攻击我的突破口。
简烨还没开口,我就知道他脑子里已经找到借题发挥的地方了,干脆咬了唇直接把他嘲讽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须臾,简烨尖酸刻薄的话如期而至,“苏芒,想不到君耀哥刚死,你就勾搭上了更年轻的。我……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如今君耀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含血喷人的本领还是和以前一样。
居然当着这么多高僧和连君宸的面,说我和南宫池墨有染。就算我不要做人,南宫池墨这么个小鲜肉总要点脸面。
对于南宫池墨来说,我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老女人。
我气的都笑了,“我和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你还笑,君耀哥都死了!你还当着他的面,如此高兴,难道……难道就不怕你周围的人心寒吗?”简烨估计是被狗煞什么的犬类影响了,完全进入了疯狗模式,完全没理由的就是一通乱咬。
我寒他大爷,还心寒呢。
他做的事情,才叫人心寒呢!
这种人我也懒得和他置气,低了头在心头默默的念诵佛经,来平息心中的怒火。几乎每个人曾经有过想杀人的冲动,就看会不会付诸实践,我现在就恨不得把简烨的脑袋拧下来。
疯狗模式一旦开始,简烨骂人的水准就赶上他姐姐简思了,变得喋喋不休,“我只是为君耀哥抱不平,我从你十岁那年就认识你了,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遇到有钱人以后就变了,还不向君耀哥道歉?”
我觉得我已经够冲动的了,没想到南宫池墨比我还冲动。
他奶白色的手指头揉了几下自己脑袋上的白毛,一脚就踹在了简烨的屁股上,把他的身子直接踹到了灵柩的跟前。
简烨头颅一下就磕到了棺材板上,猛的一抬头,又看到棺材里的凌翊。
他就跟见了鬼似的,快速的向后爬了几步,整张脸都青了。
连君宸却是蹲了下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目光复杂的看着简烨,“你说你十岁以后才和苏芒成为玩伴?那十岁以前呢?”
“他们……家是在苏芒十岁以后才搬来南城的,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怎么了?”简烨惊魂未定,望着连君宸的双眸有些茫然。
连君宸沉默了一下,直起身来,双手负在了背后,“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聊。”
他们两个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缓缓的走到了楼上。
耳边突然敲响了清脆的铃铛声,好像是法事进行到了一个阶段,每隔五分钟空闻都会敲响一次手中的铜铃。
声音清脆,仿佛能穿过身体,抵达人的灵魂。
我跪在灵柩前,看着红烛摇曳,莫名的发起呆来。脑子里全都是空白,甚至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连君宸在听说简烨和我是十岁时认识的,会把简烨叫到楼上去谈话。
半个小时过去了,简烨满脸喜色的从楼上下来,似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这里正是一片哀然的白事中,僧众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唯有他是那般的欣喜。他瞧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
走到了门口,开门出去,刚好又和那个出去买筷子的佣人碰了个正着。
原先简烨进连家还是比较小心翼翼的,眼下不知道为何又得瑟起来,大声的就训斥了进门的佣人,“走路不长眼睛啊,以后走路仔细看着点。”
“是……简少爷。”那个女佣双颊绯红,低着头不敢看简烨。
等到简烨出了门走远了,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快步走进灵堂里。那一头连君宸面色发青的从楼梯上下来,他一直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连先生,东西买回来了,您看要不要现在让二夫人立筷问鬼?”那个佣人提到立筷问鬼的时候,浑身都抖起来。
我感觉这个姑娘胆都要吓破了,却偏偏舍不得工资,非要留在连家不可。
其实她的行为我是理解的,张妈那些佣人在连家的日子久,早就存下了丰厚的积蓄。有了这种事,当然好全身而退。
这个姑娘年纪这么小,估摸着也是新来连家没几天,钱也没有赚到多少,当然只好留下继续赚钱。
连君宸冷然一推手,说道:“不用了,把筷子放到厨房收起来吧。”
我心头诧异,我已经做好了筷子立不起来,被连家扫地出门的结局。可这会儿,他在楼上也不知道和简烨聊了什么,居然就不要我立筷问鬼了。
心头的杂念也就是来了片刻,剩下的时间我都在虔诚的诵经。眼睛也闭上了,慢慢的就和周围的一切仿佛隔绝了一般。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双腿都没有知觉了。
耳边是南宫池墨无奈的声音:“都两天一夜了,苏芒,你吃点东西吧。就算是守孝,也要为了你肚子里连家血脉着想。”
“我跪了两天一夜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只感觉张嘴都变得困难,嘴角有撕裂的感觉,有点想喝水,却没有渴得很强烈。但从嘴唇破裂的程度,我就知道自己体内严重缺水。
南宫池墨扶我起来,我才发现腿麻了。
而且是麻的完全不能走路的那种,我在诵经声中觉得天旋地转,很多周围的景物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来,南宫池墨,你身子虚还是去休息吧。”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耳中,和凌翊很像,让我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但,我却知道那不是凌翊。
他将我抱起,逐步走上阶梯。
我说:“放下我。”
声音有些气若游丝,小的大概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他也不知把我带到了哪儿,声音极度气恼,“苏芒你居然敢骗我,你说你可以证明你不是她,是因为从小和简烨一起长大。可为什么简烨说,十岁以后才和你认识的?”
我心里抱怨了一句,简烨真是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这时候来,还把我们儿时认识的时间说出去了。刚才被连君宸叫上去,他又有求于连君宸,肯定是把我的身世都交代的底朝天。
我过去的连我记不起来的身份,在连君宸这里大概是瞒不住了。
我自身缺水严重,心头担心腹中宝宝的受到我的影响,手指头抓着他臂上的衣料,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也却是对自己曾经的身世没有任何记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问题以后可以慢慢聊,眼下我只想及时补充水分。
我用力张开嘴,声音嘶哑而又小声,每说一个字声带都有种撕扯一样的感觉,“水,大哥,我想喝水……”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我的话,将我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上,我坐上去的时候感觉整个身子都舒服的陷到里面去。
他轻轻的撩开我有些凌乱的发丝,用衣袖擦了擦我额上的细汗,恍然间已经在我迷迷糊糊中拿了只杯子放在我嘴边。
我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只觉得连君宸的轮廓十分模糊。
让我有一种总想把他幻想成凌翊的感觉,寻找一份内心的慰藉,可我却非常清楚,他不是凌翊。
思维迟缓看着他和凌翊十分相似的乌眸,居然是半天都没有动作。
“如果你没法自己喝水,我不介意亲自喂你,用嘴来喂你!丫头,你骗我骗的好苦啊。”他淡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单膝磕在地上,指缝顺着我的发丝缓缓的梳下来。
我心头顿时憋了一股气,即便身上没有力气,还是咬住了后槽牙抓住了杯子,“我……我自己能喝,大哥,君耀尸骨未寒,请你……请你把手拿开。”
一边大喘气,一边水就喝上了。
因为手抖的厉害,这一次难免喝的急了,给呛着了。
就觉得手背上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背,帮我一起抓住了手中有些沉重的杯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这一口我差点呛到肺里,他轻拍几下我才慢慢的缓过神。
身子靠在沙发里面,逐渐逐渐的就觉得困意袭来,不由自主的就睡在了沙发里。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还比较暗,沙发旁边的桌上点了一盏小夜灯。
头有些钝钝的那种晕,不难受,只是让人思维有些混沌。
只是觉得好奇怪,明明被狗煞缠上了以后,接连两个晚上都在梦境里进入了鬼域。但自从凌翊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这种可怕的梦境了。
“醒了?”一个磁性的男声进入耳内,邪异的声音更是和凌翊如出一辙,听得让人骨头都要发酥。
我还迷迷糊糊的没想到是谁,循声望去才看到昏暗的灯光旁还有个黑暗的轮廓。那个人手肘盯着沙发上的扶手,太阳穴的位置轻轻靠着握成拳头的手。
他漆黑的凤眸深邃的凝视着我,小夜灯照亮了他小班块的侧脸,勾勒出一张刀削般好看的轮廓。
银色的耳钉在耳朵上,闪耀了一丝光芒。
这耳钉上镶了钻石,看着如同六芒星一般的耀眼。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戴耳钉这么娘气的东西,他向来崇尚极简主义。身上连块手表之类的配饰都没有,唯一能体现身份的钻石袖扣,也做得十分低调简约。
隐约间,我脑中碎成一片片的有关于儿时的记忆突然就从大脑深处涌了出来,画面还是模糊不清,只是觉得那颗耳钻很眼熟。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想去揉眼睛,“恩,我怎么睡在这,我不是在给君耀守孝吗?”
“拿过纸钱的小脏手,不许擦眼睛。”他抓住我的手腕,居然把膝盖跪到了我坐的沙发上,眼神暧昧的看着我。
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痕,还有嘴边的哈喇子,“丫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身边……逆止呕不知道!你瞒我瞒的好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
“我……”我一下就结巴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概是,人有时候在紧急关头就容易急中生智,我小声道:“大哥,你也没有问过我。我以为……我以为对你不重要……”
他突然就把我搂进怀中,怀抱温暖了我冰冷的躯体,指节分明的手指将我的脑袋死死的摁进胸膛,“谁说对我不重要,这对我很重要。”
只听胸腔里是铿锵有力的心跳,上面的肌肉纹理分明,隔着一件衬衫依旧能感觉得到。
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喉咙有种窒息的感觉,“大哥,我是君耀的女人,请你自重。我还要……我还要下去替他守孝!”
“胡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和我有婚约!你只是被他拐骗了去。”他用力的搂着我,不给我丝毫挣扎和喘息的空间。
我就好像被关进监狱里了一样,浑身失去了力气,只能被连君宸这么死死的抱着。现在疲惫而又虚弱的我,恨不得能再次睡死过去。
可被他搂着,我浑身难受,只能强打着精神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