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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凌亦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眼中蒙上一层雾水,他用了的眨了眨眼,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尽快把王爷送回盛京。
自从那次从悬崖上上来,林靖易与李骥那一番话,让李骥身上除了带激发潜力的药,再就是保命的药也带了不少,李凌亦都拿了出来,给李骥涂在伤口上。
不愧是宫中秘药,涂上去之后,血就渐渐的止住了,强撑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疲惫到极点的李骥终于昏死了过去,李凌亦小心的扶着他躺下,将献殷勤的巡抚打发走。
看着外面,他的眼底一片阴沉,宇文启,我那一箭留了情,可你却躲不过王爷早就布下的陷阱。
就在李骥命悬一线的时候,伤势与李骥相比要轻很多的宇文启并不好受。
自从进入到这片林子,宇文启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失血让他头脑晕眩,那种危险的感觉也只是稍纵即逝,快的好似错觉,这要是放在平时,他不会觉察不出异常,但今日他心神恍惚,竟忽略了。
暗处有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却一看令人炸毛般的危险,他看到宇文启的反应,心中一凛,果然不愧是鬼才,他不过是稍微释放了一点点的杀气就被他察觉到了,辛亏主子算计的好,不然,今天的行动收获可是要打不少的折扣的。
他安静的潜伏着,如同盯上猎物的孤狼,充满耐心的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
烈节织花看宇文启痛的满头都是冷汗,终究忍不住道:“主子,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那李骥也受伤了,不会有心思来阻击我们的。”
宇文启脖子上都是隐忍的青筋暴起,满脸是汗,神色看起来有些狰狞,他喘息了一下,咬着牙道:“李骥此人聪慧异于常人,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只要有有口气在,就不可能放弃这次对我设埋伏。”
他艰难的喘息了一下,道:“快走!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然而,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个隐秘的包围圈正将他们慢慢的围住,这一刻,虫鸣鸟叫全部都失去了声音,四周静的让人心惊,只有宇文启的声音在响。
宇文启心里一惊,这种在生死关头才有的心惊,让宇文启瞳孔都剧烈的收缩,他明白,他们已经陷入了李骥的陷阱中,他猛然道:“有埋伏!”
烈节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他对打仗有着如野兽一般的直觉,几乎是宇文启话音刚落,他便一马当先,大喝道:“所有人聚在一起,往回冲,照着一个地方打!”
负责此次行动的林纾听到烈节的喊话,不由得点头,这人好厉害的判断力!竟然在他们行动没有多久,就准确的猜出他们进攻最薄弱的一点上。
只是,林纾嘴角掀起一丝笑意,如实这么简单便被他们识破了,那不是有负杀破狼的威名?
他向自己的副官做了个手势,副官点头,将命令用杀破狼内部熟悉的手势传递下去。
一瞬间,甲胄齐动,被黑巾敷住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煞气四溢,如见血的孤狼,一同行动时一击必杀的狠厉强大。
烈节等人如困兽,将宇文启绑在背上,烈节闷着声音道:“主子冒犯了。”
宇文启被他粗手粗脚的动作碰到了伤口,疼的直咬牙,道:“费他妈什么话,赶紧给老子杀出去!”
烈节被骂也不生气,把宇文启扛在背上,悍勇无比,他不断的左右冲杀,堂堂杀破狼,竟无一人能阻他。
林纾看的眼中精光爆射,满眼的战意,他手中刀剑一动,从烈节刀下救出一人,一言不发就开始于烈节过招起来。
这林纾武功极高,就连李凌亦也比不过他,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高手的血,烈节一下子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就算两人功夫在伯仲之间,但烈节身上背着宇文启,他必定是要受影响的,没有几下便被林纾戳的浑身是伤。
林纾看着他,道:“好功夫!若是在战场上,说什么我也要跟你好好的打一场,但这次是主子吩咐下来的事情,我就只能做一次趁人之危的小人了!”
烈节一剑格挡住他劈下来的剑,喘着气骂道:“少在这里给我叽叽歪歪的,要打就打,那里那么多废话!”
宇文启虽然被烈节捆在身上,但他一直在看情况,这次杀破狼出动的人很多,看样子除了必要地方的人,全部被调动过来了,现在众人打成一片,但他还是敏锐的看到,有一处地方他的人多,杀破狼的人也多,这样的混战,凭着烈节的本事,倒是增加了他们突围的希望。
宇文启眼神一利,道:“烈节,不要和他纠缠,去攻击其余的杀破狼!”
烈节也不是蠢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启的意思,直接就去攻击在他旁边的人。
林纾暗骂一声卑鄙,急忙去救,烈节且战且退,几乎要冲出了包围圈。
林纾有些急了,直接喊道:“其余人去围攻其他人,这个人留给我!”
织花冷冷一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她功夫虽然不如烈节,但也不是庸手,几下就把那几人逼到了烈节身边。
林纾无法可施,只能一边救,一边打,尽力想要留下宇文启,但是他心里清楚今日怕是拿不下他了。
烈节显然也知道,趁着林纾救援其他人的时候,一口气冲出了包围圈,在杀破狼手上冲破了一道口子。
当真悍勇!
他大喝道:“所有人,摆脱对手,跟着我往外冲!”
顿时应和声从各处传来,他们的马都是用的老马,一时受惊,却也没有跑开太远,很快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马,不够的就两人同乘一骑,没多久就跑没了人影。
林纾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可惜的道:“原本是可以留下宇文启的!”
且说宇文启死里逃生,李骥此刻的情形却变得不容乐观,因为伤的重,他不可避免的发起了烧,这虽然是一省巡抚的府邸,但是说到药与大夫,却并没有高明到哪里去。
李凌亦急得不行,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早早的就派人到了盛京,将此事禀报皇上,然后用李骥身上带的秘药给他用着,虽然没有太大的效果,却万幸没有恶化。
林靖易觉得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孙乘风那边持续要消息传来,看着林靖婉与林燕青父女两个花样作死,她表示让他们先蹦跶一段时间,等他们爬到最高的地方,然后让他们重重的跌下来。
外公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精神却是很好的,贺兰铮每天都会去军营练兵,就连林存棠,也不过是日日到书院读书,并无事发生,但她就是觉得心中不安的很,常常在夜里吓醒,但是醒来却记不清梦里发生过什么,这让她越发的不安。
贺兰铮看出来她这一段时间精神特别的不好,于是问道:“靖儿这几日是有什么心事吗?怎地脸色这般难看,若是有事不妨跟哥哥说一下。”
林靖易疲惫的很,却不欲让哥哥替她担心,便道:“这几日没睡好,可能因为这个,脸色就不好看了些,哥哥不必担忧,若真的有事,我一定会与你说的。”
贺兰铮看她那模样不像是在隐瞒什么,便道:“我看你是画图纸画的,太耗费精神了,我听他们说最近你在研究什么马镫?先放一放吧,就你这精神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点子来,不如同我一起去军营看看,权当散散心,如何?”
林靖易想着也是,或许是这几天一直闷着,闷出了病来,李骥一直都在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上一次分别的时候,看他那模样就知道此次出去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想到李骥,她心里咯噔一下。
所有人都没有问题,唯独在外的李骥她不知道情况,这次差事又不简单……
她越想越害怕,身子都颤抖起来,贺兰铮看着她表情不对,赶忙扶着她的肩膀道:“靖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想什么呢?别怕,没事。”
林靖易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他,嘴唇吓得失去了颜色,眼中满是惶恐,道:“是李骥,一定是他,哥哥,哥哥,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李骥出事了,是不是他出事了?”
贺兰铮皱了眉,安抚道:“你怎么会觉得是雍王出事了呢?雍王殿下被尊为战神,这世上能正大光明伤了他的,怕是没有几个吧!是不是别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你别放在心上,肯定是骗你的。”
林靖易却完全听不进去,眼圈都憋红了,却是哭不出来,只是不断的道:“哥哥,你去问一下吧,没有人跟我说什么,但是我这心就一直不踏实,你给我打听一下,看李骥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不看到他平安,我这心安定不下来。”
贺兰铮无法,只得道:“好好,哥哥去看,你别乱想,很快就回来跟你说。”
林靖易赶忙点头,整个人却比之前更加惶恐。
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她坐立不安的在自己院子里,早早的把孙乘风叫回来,就是要他打听雍王的人可曾进京。
只是贺兰铮的消息更快一些。
林靖易听到贺兰铮回来了,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看着贺兰铮不是很好看的脸色,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可奇怪的是,她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忐忑,声音也不抖了,直接问道:“雍王出了什么事?”
贺兰铮听到她对雍王的称呼,就知道她已经恢复了从容,她只有在失态的时候才会直呼李骥的名字,现在能够重新唤他为雍王,证明她是已经缓过来了,心里松了口气,道:“雍王受伤了,现在正在西北巡抚的府邸养伤,情况不是很好。”
林靖易的心揪了一下,瞬间痛至四肢百骸,却依旧稳着声音问道:“皇上必定是有安排的,他是怎么吩咐的?”
贺兰铮道:“皇上要派宫中最好的老太医去西北,带上了宫中秘药,你放心。”
林靖易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又坚定的道:“我要去!”
贺兰铮拧着眉道:“你又不通医务,去了有什么用,雍王殿下那里又不缺人照顾。”
林靖易却一点都不为所动的道:“我一定要去,哥哥你不知道,我去是有用的,他连府中都甚少有侍女在,这次肯定更不会有侍女,男的即便再尽心也难免不够细心,宫中的女子又太过羸弱,受不了连夜奔波,但我可以,我现在就进宫求见皇上。”
贺兰铮见劝不住,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只道:“哎,我知道说服不了你,但你一路要多加小心,外公可是挂念着你啊!”
林靖易点点头。
照理来说,像林靖易这样的官职,是没有资格随时求见皇上的,但是皇帝对她十分恩宠,又有雍王李骥对她的不同,宫里这些伶俐的人儿便对她也有了几分宽容。
那小太监笑着对林靖易道:“大人这事情您也是知道的,并不和规矩,只是大人既然来了,那奴才便去通报一声。”
林靖易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便推了个荷包过去,即便心里再烦闷,还是露了个笑道:“那可就劳烦公公了。”
小太监微不可查的颠了颠手中的荷包感受里面的分量,然后脸上的笑容便更真切了几分道:“大人客气了,请在此稍后。”
和安听到小太监的回话,沉吟了一下,眼下皇上知道雍王受伤的消息极为震怒,按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往皇上的枪口上撞,但这林靖易却有些不同。
想了想,他还是一咬牙,对小太监道:“你去把林大人引过来,让她在此稍后。”
小太监心中一喜,恭敬的答应了下来。
林靖易站在宫门外等着,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焦灼的很,一会儿想着李骥的伤有多重,一会儿想着万一皇上不同意,她应该用什么来说服皇上,乱糟糟的,越发的让她心烦意乱。
小太监出来的时候,林靖易赶忙迎上去,就见小太监行了个礼道:“大人,和安总管让你进去,我就先把您送过去。”
林靖易心中一喜,她自然知道这和安是皇上身边的人,最会揣测圣意,这应下了她的求见,就表示,他有几分把握皇上是能接见她的。
她赶忙跟着小太监往御书房走去。
和安推开门进去,就见到皇上坐在御座上,双眼不知道看什么,他进来的脚步声虽然轻,却还是惊扰到了皇帝,被他用这样冷酷的眼神看着,即便已经待在皇上身边好多年了,他还是吓得浑身一抖,赶忙道:“皇上,林靖易林大人在外面求见,皇上可要见她?”
皇上的气息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空气好似都变得粘稠,让和安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低着头,冷汗一点一点的汇聚,滴到他脚下厚重的地毯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他以为这次判断失误的时候,皇上终于发话了,道:“让她进来。”
他很快的应了声,后退几步走出去,擦汗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出去就看到林靖易眼巴巴的看着他,他脸上带了笑,道:“林大人,皇上让您进去呢!”
林靖易双眸一亮,道:“多谢总管!”她重重的行礼,把早就准备好的荷包塞给了和安。
和安也没有推辞,笑眯眯的接了过去,小声的提醒道:“皇上心情有些不好,大人小心着点儿。”
林靖易点点头,心里知道,皇帝心情要是好了才怪,只是到底是和安的示好,她也领情道:“多谢总管提醒。”
推开门,御书房的气息有些压抑,让她深吸了口气,走到皇帝的面前半跪行礼道:“臣林靖易,参见皇上。”
皇帝看着她,慢慢的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靖易也不绕弯子,直接道:“臣想去西北照顾雍王。”
皇帝看着她,目光威严可怕,林靖易却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半晌,皇帝才道:“你去有何用?”
林靖易知道他并不是很反对她去找李骥,心中松了口气,却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道:“皇上是知道的,我身怀圣蛊,血有奇效,雍王受伤的情况并不清楚,宫中秘药不一定就有用,让我去可以为治雍王的伤多些把握,再则我身为女子,照顾雍王也能尽心些,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看着她,看她坚定的目光,知道这女人所说的都是她心中所想,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感慨,她明知道若是雍王有事,她必定会遭他迁怒,但却还是千方百计的入宫,想要说服他让她去照顾李骥,这样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感情,让他竟然也起了几分羡慕之心。
想着自己后宫那群妃子,千篇一律的讨好模样,不过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没有一个是真正因为他才这般尽心,以前觉得这想法矫情,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没有这个福分。
这般想着,李珏颇有些心灰意冷,连原本想要问的话,也不愿意问了,直接挥手道:“你要去便去吧,收拾好东西,连夜出发。”
林靖易闻言大喜,郑重的磕头道谢,那声音诚恳的,比他封赏她的时候还要感激的模样。
皇上表示,他又被这种不要脸的秀恩爱的场面重重的打了一击耳光。
从盛京,到西北,并不是很远,林靖易心忧李骥的伤势,硬是要求快马加鞭的跑,那位老太医就是上一次李骥被行刺的时候,给李骥看伤的那个,年纪大了,精力自然比不上年轻人,他可是受不住这样的快马加鞭。
但是照这太医能够承受的速度,林靖易却觉得心焦,她单独找到老太医,问:“太医,您是知道我的情况的,我的血可以救命止血,我想知道,若只是单纯的受伤,服我的血是否能维持他生机不绝?”
老太医将这姑娘的焦急看在眼中,感叹像现在这样有情有义的姑娘可是不多了,摸着自己的胡子,道:“你身怀圣蛊,若不是当时种蛊的方法不对,但是您的血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现在虽然没有这般夸张,却也是大大的好东西,放心给雍王殿下服用,到时候老朽的把握也大一些。”
林靖易道谢之后,马上让人多牵了一匹马过来,让一人给她带路,便快马加鞭的走了。
老太医看着林靖易远走的背影,欣慰的赞叹道:“雍王殿下好福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