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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入心口的荆棘将我刺伤,
在这苦痛之中,我却拼命也无法将你遗忘。”
林姐demo里面字字诛心的歌词又仿若幻听一般再度降临。每一句都好像是在揭露着心底那不为人知的懊悔和……无法忘怀。
华臻手指拨开衬衫领,看着那像是远古图腾一般、深深扎根在自己血肉中的纹理。一切的起点就是陷入泥潭的时候,“它”扎入进来的那根“思维刺”,那根细刺如何从心口连接了“两人”的思维网络,那个“怪物”的思维波动是多么的美丽,还历历在目。
当时的波动有多耀眼,此时华臻的内心就有多痛楚。他当时为什么会抗拒它呢?自己认为它是个幻觉、拒绝承认它这种不科学存在的思维,恐怕都被它窥探到了吧……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伤害到了它呢?
而现在眼前这个像是破芽的荆棘的图案,却在提醒自己的可笑、嘲讽着自己的愚蠢。华臻指尖触摸着那看似丑陋的黑色,他亲眼看着那团纹路像是植物一般,从当时被刺到的心口处,一点点长大、伸展。这个存在,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仿佛冷笑着清楚的告诉他,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狗屁幻觉或是迷梦。对,就算不科学,“它”,那个迷人又强大的泥沼怪也是真实存在的。
华臻还不待更多的伤感些什么,离洗手池最近的一个单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而冲水的声音后知后觉地才响了起来。那服务员小哥看到华臻在镜子前诡异的举止,系皮带的手尴尬地顿了顿。但对方那副强忍着不去看华臻,草草洗完手溜走的样子,却让华臻强装镇定系好扣子之后,面上微微发烫。
在洗手间……我这是发什么疯啊。
回到座位之后,华臻便觉得全身不对劲,尤其那个服务员竟然还负责这几个包间。当那小年轻服务员来加水的时候,他还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往自己身上飘,仿佛在吹了个口哨说“哟纹身不错啊老哥”,一想到这里,华臻的情绪少见地焦虑了起来。
“路导,你说的那个新人还来不来了。”
导演的大脑门一听他这话,急出了一脑门的冷汗,忙不迭道:“这个……他身份有点敏感,大概也不是故意迟到的。”
那厢话音刚落,之前完虐导演一桌人的张经理就低声附耳了几句。华臻微微一挑眉,眼神有些冷意:“哦?是最近的那个神秘私生子?”
张经理补充道:“不仅如此,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当红的歌手,这个……母不详,却不知为何也要进娱乐圈儿,啧啧想不开啊。”
一旁的女制片人不赞同道:“哎呀,虽说是一个父亲,但是这小帅哥可长得比他那花花公子哥哥好看多了。如果有那副好面容和明星气场,怎么都应该来演演戏啊。”
见华臻看向她,女制片人忙摆手澄清道:“哎哎我可不是被色-诱贿赂了,不说别的,这个新人的演技可是相当不错的。”看到华臻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冷淡模样,另一边的制片助理不由得按捺不住道:“是啊,华总您都已经见识过他的演技了呀。几乎和剧本里面言泓的出场神还原啊!”
什么……我已经见识过了?
女制片人和导演不约而同瞪了助理一眼:“就你多嘴!”
“先生,要加茶水吗?”有些尴尬的声音在华臻耳边传来,还不待华臻反应过来,那泯然众人之间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又强硬了起来——
“抑或是,你要的是别的?和我谈笔生意如何,关乎客官你那见不得人秘密的生意。”
华臻猛地回过头,耳边响起了张经理的惊呼:“这、这是……剧本里面言泓反转的出场时的台词!”
而那原本让人记不住长相的服务员,此时却外放出了隐藏起来的锋芒,原本唯唯诺诺满脸疲惫的路人神态举止,正一丝丝地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当他再度与华臻对视的时候,华臻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就是作品里那个最危险的男人,言泓!
张经理露出了和其他几个不知情的人一样恍然大悟的表情,“存在感极低、却以大隐于市的姿态贯穿全剧始终的身份尴尬贵公子”,这不正是“言泓”这个角色的人物设定么。
终于,华臻和张经理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也认可了这个新人的演技。
导演长吁出一口气,终于让投资方松口了,本来他一直担心投资方会随便塞一个小鲜肉过来,现在这事儿敲定之后,终于可以好好吃饭了。
可还没等他放下心多久,饭局进入尾声的时候,华臻却渐渐阴沉下来了脸色。几位制片人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
连几个小演员给他敬酒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当几个年轻女孩儿围着那新人演员凑热闹的时候,华臻终于猛地挪了下椅子,冷冰冰地对导演说:“且慢,依我看这么重要的角色,还是要多考虑几天为好。”说完他冷冷的撇了眼被女孩们围着正在挽袖子的男人一眼,一言不发便离开了酒席。
几个制片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位爷是怎么了,连张经理都面露迷茫,这……难道小帅哥被妹子们围着劝酒老大就翻脸了?不能够呀……这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那新人皱了皱眉头,朝制片人打了声招呼,便拿起外套追了出去。
没拉住人的女制片人咬紧了嘴唇:“‘我能搞定这事儿’?唉哟他要做什么啊,可别想不开去撞冰火山啊!”
华臻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这么形容了,他心里烧着一把怒火,坐进车里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却被人挡了下来。那不再穿着服务员衣服的男人撑着车门,不解的问道:“华先生您到底哪里不满意我?嗯?”
华臻冷冷一瞥,眼神几乎将人冰封:“松手。”
男人终于无奈地微微低下头来,侧光下的轮廓精致美好,就像是被精心一厘一寸勾勒出来的,然而在华臻眼里却一文不值,或者说,令人心生反感。华臻的微表情落入他眼里,他叹了口气,把袖子松了松,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突然转变了态度是因为这个?”
说着他有些不解地扬了扬之前被服务员衣服遮住的手腕,上面赫然是个和华臻胸前如出一辙的黑色图案。
华臻一拳砸到了方向盘上:“你在哪里碰到‘它’的,还有谁!”
见男人不说话了,华臻怒意难掩地挥掉他那凑到自己眼前的手腕,却在看到对方格外委屈的神情的时候猛地愣住了。
等、等等,刚才……虽然很短暂,但是刚才触碰到对方一瞬间时候的那感觉是——
“你、你难道是……?”那一瞬猛然被陌生又熟悉的思维包围的感觉太过意料之外,镇定如华臻,都如同两个月前一般,声音抖了起来。
男人像是被遗弃的泫然和一丝喜悦掺杂在一起,脸上表情越发让人心疼,他抿了抿嘴,声音有些干涩:“刚才,我很想碰你一下,可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我……还是有些不习惯无法和你交流的日子。”他长长的眼睫垂了下来,显得分外地落寞:“已经几千年了,再久一点,让我等待下去也无所谓,但是……”
华臻明明没有和他碰触到,却好像感受到了那让他无比怀念的粉红色波动,依旧带着馥郁芬芳,依旧那么令人沉醉。
那张惑人脸庞离得极近,饶是自律如华臻,都耳朵发热了起来。明明是个大泥沼怪,变人就算了,还这么招人是几个意思?等等——!它如果当真变成人、还站在自己面前的话,那个“思维刺”怎么办?……华臻想到这里,试探地伸出食指,难不成……要像et那样?手指触碰一下?
大泥沼怪似是明白了华臻的意图,浅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拉起华臻的手将他从驾驶室里拉了出来,嘴角微扬的弧度带着醉人的美好。
“先让我把话说完。”他眼睛微微眯起,带起眼尾的纹路都染上了躁动的嫣红。“继续等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直是这么想的。但是,越是等待,就越是变得不满足。我努力变成这个模样,只是想亲自让你听到我的‘声音’。想要对你说一句——”他轻轻合上车门,将华臻困在自己鼻息范围之内。
——“我很想你。”
他的语句消失在化整为零的距离之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令人心跳加速的轻微刺痛感,迷人的银色思维网像是干涸许久后逢春的河流,和粉红色的思绪浪潮缠绵着,向华臻的脑海袭来。比舌尖带着酒意的翩翩起舞还要醉人,柔软纠缠中,让人迷恋沉溺。
【所以……思维刺在舌头上么?】
【(*/w\*)其实并不是啦……哪里都可以的。】
【那你……咳,我不能再叫你泥沼怪了吧?】
【华先森,嗯我是说臻臻怎么叫我都可以~\(≧▽≦)/~,人类名字是严昀……】
【好,那严昀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要用舌头做思维刺?】
【(///w///)……】
【好了,不要粉红波动了。】
【(///w///)为了做可以和你商讨的演员,我、我最近看了很多让人粉红色的电影】
【=_____=……】
【(///w///)……】
看来粉红色的思维沟通,大概还会持续很久……
可是,被个男人堵在地下车库按在车门上接吻是什么鬼?华臻后知后觉地有些忧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