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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可能,探春便顺着贾母的话道:“老祖宗说的正是,咱们府里的奴才如今越发的没规矩,是该好好整顿一下了,但是我如今不好插手!”探春可不认为自己那个嫡母会把好不容易收回的管家权力交给自己,但是如若老祖宗同意了,那自己也是高兴的,如若真的能够成为和亲公主,探春心里自是想要提前为自己打算的。
“好丫头,还是你懂老祖宗的心思。”贾母拍着探春的手道,“等会回了府里,你什么都不要说,尽管在旁边站着。”贾母真是老奸巨猾,这么一会的功夫,她已经为自己想了一个绝佳的办法。
在贾府内等消息的王夫人听说贾母回来了,忙带着身边的丫鬟去了贾母的院子里。看着贾母一脸冰霜,王夫人心下有些纳闷,这林海真的连自己岳母的面子都能驳回?想到这里,王夫人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这贾敏那丫头也不过是如此,嫁了个夫婿,对母家一点用都没有。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王夫人看着贾母的样子,在一旁假装关心道,“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王夫人可不会去往枪口上撞,她这么问为的不过是不让老太太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看那话说的,路上遇到什么烦心事,那言外之意就是你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出去的功夫就心情不好?在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你别外面受了气回家来撒火。
贾母又怎么不知道王夫人的意思,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王夫人道:“你们王家女儿好大的本事,先是凤辣子,后是你,看看你们把府里都管成了什么样子?奴才没有奴才样,走出去比主子还体面,这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没规矩,我这老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啊?王夫人一愣,这不是去林家了嘛,怎么扯到自己和王熙凤身上了?想起王熙凤,王夫人心下就很是不爽,暗骂王熙凤不识抬举。自己抬举了她这么些年,这说翻脸就翻脸。
原来这王熙凤和贾琏自打被贾赦软禁之后,就彻底断了和贾府的所有联系。贾赦狠起心来也是和贾府的人一脉相承,这两人如今自己过得都是水深火热,更别说是和王夫人勾搭联系了。
“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哪个奴才惹您生气了?不是去林府借钱吗?”王夫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对着贾母道。
“借钱,我去了人家林府,你知道人家怎么说?”贾母现在也没脸说林海说的那些话,这心里受了林海的气,为了面子还要在外面圆谎,真可谓是憋屈的不行,“我一开口借钱,人女婿就说,‘岳母啊,你们府里的奴才都比我有钱,这怎么这么大的府还问我借钱!’我这老脸臊的不行,忙问怎么说,如海这才跟我说府里这奴才走出去个个都是主子爷。你说说,你们姑侄两个管的什么家?奴才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主子在这里吃糠咽菜,他们外面的日子倒是过得红红火火。”
贾母边说话边打量着屋内的嬷嬷丫鬟,待到看到王夫人身边的陪房周瑞家的眼神有些闪躲,心下便有了主意:“你说说,这成何体统,我们一个月给着那些婆子月俸,还时不时给点赏赐,结果这没想到把人的心都养大了。周瑞家的,你说是也不是?”
周瑞家的本来就有些害怕,她跟着王夫人这么些年,私下里的家当可是攒了不少。刚刚看老太太说的有板有眼,还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心里早就慌了,这会贾母连名带姓的点出来,周瑞家的一下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贾母似笑非笑道,本来这周瑞家的也没这么胆小,但是贾府最近的画风从上次抄过奴才的家后便有些不对劲起来,周瑞家的又平日里没少给自己偷偷揽财,这心里一心虚,人什么都没说她就自己个不争气的跪在了地上。
探春一直在一旁围观,心道这内宅之中学问还真是大,本来今日大家败兴而归还担心回来被人暗地里嚼舌头,可这老祖宗话语之间,就把事实给扭曲了,探春说实话,心里还真是有一分佩服,暗地里把这手段给记了下来。
“老祖宗,您这是干什么?”王夫人一看周瑞家的那样,心里把林海给骂上了,瞧瞧贾敏都嫁了什么货色,竟然挑拨起家里的关系来。周瑞家的是她的陪房,有的钱财是她默许的。可是王夫人也知道,这要是被正儿八经的查起来,很多在外面暗地里做得事情都是藏不住的。那么自己在外面挣得那些钱也是要暴露的。为今之计她只能装傻保住周瑞家的,她们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从今日开始,你也不要管家了,好好把你房里的下人管好。”贾母看都不看一眼王夫人,她现在要的是结果,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能把户银缴齐了,其他的都不是事。
探春在一旁看着王夫人有气不敢言,心下对权利更是渴望,如若她也有到老祖宗这么一天,是不是也是可以说一句顶一句?不看任何人的脸色就可以行事?探春一时间对权利的渴望达到了最大。